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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淮阳耐着性子,又讲了一遍。一回头,发现邓重眼神涣散,又在神游。

季淮阳来火了,狠狠敲了他一个爆栗,声音冷冽,“你怎么回事?”

邓重全身上下像火烧一样难受,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靠近季淮阳。

仿佛自己中了毒,而季淮阳就是他唯一的解药。

但邓重好害怕,他害怕季淮阳的讨厌和排斥。就像上次,抱他一下,就被又打又踹。

只是打和踹,好像也能接受。

邓重脑袋一热,就说出了心中所想:“季哥,你身上好香,我想抱着你看书。”

声音哼哼唧唧,仿佛在撒娇。

季淮阳如遭雷击,不可思议地抬头打量邓重的表情。

邓重眼里水气氤氲,里面包含太多情绪。

有隐忍、有挣扎、有痛苦、有渴望……

季淮阳脑海中闪现出毛宇的话,“现在的变异人可会撒娇了”。

谁能想到一个两米的壮汉,竟然向他撒娇,还毫无违和感。

在他发愣的当口,邓重一条腿挤进了自己的后背,叉开腿坐着,双手从后背环住他,下巴搁在他头上。

邓重胸膛坚硬,炽热,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快。环着他的双手,由于紧张,都在微微颤抖。

但季淮阳作为一个男人,反感被另外一个男性这样“关照”,显得自己特别女气。

季淮阳手肘,狠狠地顶了他一把。

他的这一手肘可不轻松,多少犯人在他这一手肘之下,顶出内伤。

但邓重只闷哼了一声,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甚至搂得越来越紧。

“季哥,我好难受。”邓重在他头顶可怜兮兮地哼哼唧唧。

季淮阳觉得自己疯了,才会任由他抱着不反抗。

邓重加重了手上的力量,侧着头,他长长的刘海,蹭到了季淮阳脸上。

邓重体温很高,季淮阳热得直冒汗,他扯开邓重的手,声音危险:“邓重!”

邓重已经神魂颠倒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手又摸了上来,摸到了季淮阳的胸口,在他耳边喃喃低语:“季哥,你心跳得好快。”

“你是不是想死?”季淮阳想把他一脚踹出去。

可是,不知是邓重的力气大,还是他身子已经软了,明明自己很反感,可是他的身体却抗拒不了。

邓重已经完全没心情看书,他关了刺眼的大灯,打开了床头昏暗的暖黄色台灯,室内立刻旖旎起来了。

季淮阳闭上眼睛,脑袋浑浑噩噩的,任由他抱着,感受着他灼热的体温,惊人的臂力,和意乱情迷的爱意。

理智渐渐在溃散,情欲渐渐的攻了上来。甚至还想和邓重发生点什么,渴望从他身上得到一丝慰藉。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在这一刻,他空洞的内心,突然被填满了。

父母对他教育严厉,却缺乏足够的关爱,让他骄傲的背后,是深深的孤独。

他今年已经25岁了,虽然表面上装得冷冰冰,无欲无求,但只有他自己明白,夜晚的孤独和冰冷。

就抱一下下,一会儿就推开他。季淮阳不断做着心理建设。

邓重见他没有推开自己,又激动又紧张,舔了舔嘴唇,低头观察季淮阳。

他闭着眼睛,一副乖巧羞答的样子,美艳得像一朵,等待被人采摘的玫瑰。

邓重迎着他的嘴唇贴了上去,季淮阳感觉到一股热量在靠近,微微侧过了脸,邓重就亲在他脸颊上。

“季哥,”邓重一开口声音都沙哑了,带着恳求的语气问:“不可以吗?”

季淮阳阖着眼默不作声。要不是他呼吸沉重,邓重怀疑他已经睡着了。

邓重不再请示他,继续往他嘴边探。季淮阳也继续往旁边躲。

这种轻微的闪躲,仿若在调情,有种欲拒还迎的味道,让邓重心痒难耐,一只手捧住他的脸,就要吻下去。

季淮阳突然睁开了眼睛,恢复了理智。跳起来,狠狠地甩了邓重一耳光。

第22章 再也不敢了

从来没有人敢轻易的触碰季淮阳,更何况这人还是个变异的男人,这让他十分恼火。

让他更恼火的是,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渴望这种触碰。

他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邓重,一耳光根本不解恨,又在他身上狠狠踹了两脚。

“以后离我远点。”季淮阳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每一字都像一把带刺的刀,扎进了邓重的心里,让他疼得浑身抽搐。

季淮阳脸上的厌恶和疏离,让邓重彻底清醒了,他蜷缩在床头,捧着脸,眼里充满了敬畏。

他怎么能明目张胆的触碰季淮阳?可能是这一阵子以来,季淮阳对他太好了,让他忘记了自己是身份低微的变异人。

邓重双手抱在胸前瑟缩着肩,耷拉着脑袋,眼里含着泪水,晶莹剔透,像犯了错,认真忏悔的黑贝。

可恨又可怜。

季淮阳心里的恼怒,消散了一些,走下床,头也不回地上了三楼。

季淮阳以前不管多晚,每天都会回家,可是那次之后,季淮阳就不回来了,也不再陪他学习,遇到不懂的,他只能在网上查找注释。

邓重很自责,每晚都悔恨得不能入睡,觉得自己龌龊恶心,心思不单纯。

他再也不敢轻易靠近季淮阳,并刻意与他保持距离。除了去三楼打扫卫生,再也不敢轻易地上楼。

一天傍晚,邓重收拾完冰箱里的剩菜残羹,坐在沙发上发呆。

“唉。”他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望向窗外,看着天色慢慢地变暗。心想,季淮阳今天也不会回来了。

或许,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邓重落寞地想着,孤独感席卷他的全身,让他特别无助。

如果季淮阳再也不回来了,他该怎么办?他会一辈子一个人,窝在这里孤独终老吧!

人没事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邓重站起身想给自己找点事做。他提着打扫工具,去了三楼。无论这里干净与否,他都想彻头彻尾地把这里打扫一遍。

季淮阳回来后直奔三楼,推开门,看见邓重正光着膀子,跪在玄关处,拭擦墙角,旁边放着拖把和桶。

邓重容易流汗,他喜欢光着膀子做事,做完后,再把身子擦干净,穿上衣服。

没想到季淮阳会突然回来。

他又惊又喜,意识到自己光着身子,怕会亵渎季淮阳,慌张地退后,与他保持两米的距离,扯过把沙发上的T恤,快速套在身上。

季淮阳淡淡地瞥了一眼,玄关处摆放的拖把和桶,一言不发。

邓重赶紧把拦路的打扫用具收拾起来,提在手里,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

季淮阳站住脚,抬头扫了他一眼。

邓重一举一动都格外小心谨慎,眼神也很有分寸,不敢在他身上乱瞟。这倒比第一次见他,更加老实本分了。

“我马上下去。”邓重提着工具快速下了楼。

其实这几日,他不是故意不回家,是真的很忙,但让邓重误会,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挺好的,根本没必要去解释。

邓重这样老实巴交的样子,很对他的胃口,每看他一眼,都戳中自己的萌点。这样惹他伤心难过,又觉得亏欠他。

第二日,他在珠宝城中逛了一圈,为邓重选了一件礼物。

晚上,邓重窝在自己房里,循规蹈矩地看书。季淮阳径直走了进来,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在他床头柜上。

“送你的。”季淮阳摸了摸鼻子,故意绷着脸,靠在门框上,隐隐有些期待,想看到邓重,惊喜的表情。

邓重第一次收到如此珍贵的礼物,不可置信地,捏着精美的包装盒上,银白色的蝴蝶结丝带。

在季淮阳的催促下,扯开丝带,把盒子抽出来,是一只水晶黑贝,在灯光下璀璨夺目,十分漂亮。

邓重眼露欣喜,小心翼翼地把它捧出来,举在眼前称赞道:“真漂亮!”

季淮阳别过脸去,抿着嘴偷笑。这只水晶黑贝,眼睛晶莹剔透,简直和邓重一模一样。他也很喜欢,也给自己买了一只。

“谢谢,季哥。”邓重把它放在腿上,激动又愧疚。他惹季淮阳不开心了,却无力补偿他,反倒是收到了他的礼物。

季淮阳期待他的欣喜,但真正看到他惊喜的表情后,又有点不好意思,潇洒地转身上了楼。

邓重把水晶黑贝,摆在床头柜上,仿佛季淮阳就睡在自己旁边,心里美滋滋的。

季淮阳回到房里,也把水晶黑贝摆在了床头柜上,一侧脸就能看见,心情异常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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