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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叫夫君

苏景皓轻笑一声,转过身来看着林默,在他的手背上轻啄了一下:“我怎么会疑心他?我知道他忠心。你要顺着他,我不是也没反对吗。就是觉得他欲言又止的有点奇怪而已。”

林默心头微涩,垂下了眸子:“阿皓,谢谢你。”

苏景皓抿唇笑了,眸光都泛起了一阵涟漪:“我还要谢谢你呢,后来怎么又想通了,舍得把北国那些个男宠给处置了?”

林默有些羞赧,脸上带了微红,声音哑然:“做国君,你是专业的,这些事情我目光短浅狭隘,不如你想的长远深入。还是听你的稳妥。”

苏景皓心头一动,伸手拉了林默坐到了自己的腿上,双手从他的腰肢环抱过去,面颊贴在他的后背,温声道:“我本就打算顺着你了,只是费些功夫而已。你高兴就好。”

林默摇摇头:“治国不是儿戏,我不能这么没分寸。仗着你的宠爱我就要拿百姓安危国家长治来冒险,岂不是成了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苏景皓沉了脸,伸手在他身后拍了一巴掌,惊得林默一跳,恼羞的回头瞪他:“做什么打我?”

“打的就是你。什么宠爱,什么祸国殃民,什么红颜祸水?谁教你说这些的?乱七八糟的话本子看多了吧?”

苏景皓扬了声音,又在他身后用力盖了几巴掌,直打的林默挣扎不已,在他的怀里一顿躲闪,呜咽出声。

“哎哎哎——哎呦——阿皓阿皓——苏景皓!”苏景皓没收力气,几巴掌拍的他身后一片辣痛,林默躲不过,终是急了。

苏景皓这才收了手,眸光凉凉看着他:“以后再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林默嘟囔。

苏景皓伸手捏住了他的脸:“什么宠爱不宠爱,我们之间要这么生分吗?你把自己当什么?把我当什么?还什么红颜祸水,我看你脸不够红,多掐几下才能红。”

“哎哎——放手放手——疼!”林默皱着眉头连声叫唤,拽住了苏景皓的手腕。

“以后还说不说这种浑话了?”苏景皓松了他的脸颊,反手又在他的身后两只手指捏住了屁股上一块软肉。

林默猝不及防,倒吸一口凉气:“嘶——”

“说不说了?”苏景皓加重了力气。

“不说了不说了!快放手!”林默连连抽气。

“那你叫声夫君听听。民间都这么叫。”苏景皓歪了歪脑袋,主动把耳朵凑了过去。

林默毫不犹豫:“夫君,夫君,夫君,叫三声了!快松手!”

苏景皓轻笑一声,松开两指,轻轻给他揉了揉,温热的唇顺势在他的侧脸啄了一口,低声道:“叫的好,有赏。”

“方才还说不要生分呢,现在就来说什么赏了。”林默冷哼一声,一只手揉了揉被他捏过的脸颊,忿忿不平,“谁稀罕你的赏,不是你说的吗,你的都是我的。”

苏景皓的嘴唇从他的侧脸微微向后挪了几分,停留在他微凉的耳垂,轻咬了一口,惹的林默一个激灵。

“去永夜宫,领赏。”

林默的眼睛顿时放出了锃亮的光。

出了御书房,绕过长廊,池笛的步子愈发匆匆,掀起的劲风带的衣角翩飞。

直到拐进无人的甬道,他才倏的停下来,周身激荡的浅浅内力震得胸口起伏不定,一双手在身侧捏成了拳头,青筋顿现。

——“我信得过你。”

——“娘家人。”

林默的话反复在他的耳边回响,一字一句无限扩大,几乎占据了池笛的全部脑海,振聋发聩。

娘家人。

林默说,他是娘家人。

池笛眸光暗了一瞬,微微扬起唇角,苦笑了一下。

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手。

脑海中回放出林默伸向他,扶他起身的那一只胳膊。

御书房内,他攀着林默的右手站起了身。

自己的右手仿佛还残留着林默的温度。

和林默清冽的气息。

皇宫冗长的宫道上,一前一后两个身影被日光拖得很长。

池笛带着卿白沿着宫道大步往外走。

池笛是习武之人,步子很大,心内又焦急出去找宅子,在前面走的大步流星。卿白提着一口气,匆匆在后面追赶他的步子。

穿过一条狭窄的甬道,走到玄武门,卿白看着池笛掏出一块令牌出示了一下,门口的侍卫立刻俯身叩拜,躬身致意,送了他们出去。

出了玄武门,就是宫外了。卿白小跑着跟了一路,此刻离了皇宫,才终于对前面大步流星的池笛唤道:“大人!大人——”

池笛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回头看他:“什么事?”

卿白扶着路边一棵树站稳,呼哧呼哧大口喘着气,缓了一会儿才断断续续道:“大人,大人是不是有急事?”

池笛蹙了眉,疑惑不解:“没有。”

“若无急事,大人可否,可否让我缓缓——”卿白按着自己的胸口,使劲顺着气,面色有些发白。

池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走路过快了,卿白没有功夫在身,跟不上自己。

他缓了缓语气道:“若是跟不上我的步子,可以直接说,我走慢些就是了。”

“谢谢大人。”卿白缓过了这一阵,气血顺了些,面色慢慢恢复,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他摆了摆手,“大人,我可以走了。”

池笛眸光不动,衣角微摆,重新抬步往前走,脚步果然放慢了些。

卿白跟在他身后轻松了许多,抬眼看了看前面的人,不像脾气不好的样子,只是清冷了些。他壮了壮胆子,紧走几步到池笛的身侧,小声问道:“大人,我们这是去哪里?”

池笛淡淡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别叫我大人,我只是个侍卫。”

“那我称呼你——”卿白迟疑了一下。

“唤我池笛吧。”池笛淡淡丢下一句话,抬步就往前走。

“那——池笛,我们去哪里?”

“换个地方住。宫外。”

卿白顿了一顿,眼看池笛越走越远,赶紧跟了上去。

池笛带着他进了一处宅院,站在后院正中央略一思忖,指了指右边一处卧房,转身对他道:“你便住这里吧,自己收拾一下。”

话音一落,池笛就往主卧房走去。

卿白赶紧叫住了他:“池笛!”

池笛脚步一顿,并未回头:“什么事?”

“给你添麻烦了。”卿白小声道。

“你不出这个院落,就不会有麻烦。”

清浅如雾的月光从窗棂淡淡流淌进来,洒在池笛的榻上。

已经过了晚膳的点。池笛却半点没有食欲。

也没想起来其他。

只是翘着腿,双手枕在脑后,眸光惘然。

一阵微凉的风从窗页的缝隙间飘拂进来,吹在他的手臂上。恰好是挽了一半的袖子,露出一节皓白的手臂。

池笛淡淡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那一阵风拂过,依稀像是自己白日里感受过的什么触感。

他的心头忽然微微一动,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站起来就大步流星走到花厅,单手拎起花厅摆放着的一方小桌,三两步便跨到庭院中央,“哐”的一声,扔了下来。

转身走到厨房,蹲下身子翻找了片刻,再出来的时候,手里便是一坛尘封已久的“桃之夭夭”。

池笛把酒坛往桌上一拍,转身再去拿碗,眸光扫过院落的一角。

一个素白衣衫的清瘦身影淡淡站在桃树下,清淡的月光在他的身侧投下一片阴影,整个人淡的似乎随时要融在这月光里。

是卿白。

池笛走了两步靠近他身侧,扬了扬眉毛:“一起喝一杯吗?”

卿白没听到他的脚步声,声音忽然在身侧响起,似乎是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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