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寻风雪,人不寻幽情。95(2 / 2)

不愿屈服,又害怕死亡,他们不明白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活着,但是痛苦,受尽非人的折磨,死去,但是害怕,坟墓里的蛆虫黑暗。

黑衣人到处寻找,终于在一处阴暗角落发现了茗研,抽出钥匙打开监门后,伸出手掌,低声道:“跟我走吧,我带来离开。”

茗妍几日下来,已饿得有气无力,看着一只手向自己伸过来,认为是他来接自己了,便毫不犹豫的将手搭在那只宽大的手上。

黑衣人犹豫几秒,将钥匙随意的扔到一个监房里,让他们自己打开监门,自生自灭,带着茗妍逃离了莺歌燕楼。

可他不知道的是,没有人争先恐后的抢夺钥匙,因为思考占据了他们的全身,哭泣只是对思考的不理解,累了,也就无动于衷了。

在奔跑途中,茗妍发觉越来越不对劲,她所握的这只大手,很是粗糙,像是干过许多活的手,可温家公子从来都是娇生惯养的贵公子,怎么会有那么多茧子,这觉得不可能是他的手。

茗研越想越害怕,听着黑衣人发出的粗气,似饿狼一般,周围又是漆黑一片,秋风吹着树叶,飒飒作响,茗研猛的一拉手,挣开黑衣人的手,瑟瑟发抖的喊道:“你不是他。

便往反方向逃离,她可以清晰的听见黑衣人追上来,踏着杂草的窸窸窣窣声,周围阴森森的,恐怖至极,她太饿了,黑衣人离她越来越近,一直宽大的手,一下拉住她的右手。

“啊!……啊,啊!”茗研骇然的大叫,不停的拼命挣扎,但她太柔弱了,哭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要杀我,求求你,我还不想死。”

黑衣人没有说话,风吹得他的衣角猎猎作响,他似乎在犹豫些什么,一双明亮的眼睛含情脉脉的盯着茗研,为茗研抹去眼角花花流淌的泪。

最终还是摘掉了头罩。

茗研本是一惊,但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后,才静下来,怒道:“你怎么都不说话,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这是一张大众脸,在人群中并不引人注目,颧骨突出,眼睛深陷,肤色黧黑,还有些傻模傻样,掷地有声道:“茗研,跟我走吧,我可以带你去很远的地方,那里是天涯海角,没有人烟,我们将会在那里开辟新天地,我们会活着的,不会有人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你会离开莺歌燕楼,离开检监,永远不会有那些恶梦纠缠着你。”

茗研从未见过男子这样正经的对自己说过话,平日里都是安分守己的做着自己的活,端茶送水,偶尔会给自己送些吃食,给些银两打发妈妈。

让自己有些闲情,坐在楼脚休息,赏花,玩悦,说话也结结巴巴的,傻人一个,明明在林府干得好好的,却偏偏倒贴银两来莺歌燕楼作事,妈妈和女妓都喜欢叫他傻大个。

虽然为人单纯,却有坚强的意志,坚韧耐劳,从不向人诉苦,抱怨,就好像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自己也理所当然的劳作。

茗研不去看男人的眼睛,他对自己的好,她知道,也看在眼里,但他不喜欢男人,男人不能让他感受到他要的柔情,当机立断道:“可是,你不是他,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要去找他。”

男人知道没有谁会像谁,他们都是一个独立体,一把拉住茗研的手,苦苦哀求道:“我不是他,可是我可以给你我所有的爱,我可以为你牺牲掉我的一切,跟我走好不好,茗研,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一个不认识你我的地方,我们一起生活。”

“那你现在就去死!你这个混蛋!”茗研生气的挣脱开男人的手,觉得他有些不知轻重,既然自己已经逃离了莺歌燕楼,就是一个良家妇女,就有自己的贞洁需要守护。

是的,对于一个不爱的人,他的种种行为,都是一种侵犯,侵犯了不属于他的东西,那个虚无的东西,只能在人们的头脑中产生荷尔蒙的分泌物。

男人见茗研怒气冲天的转身要走,压制心中的疼痛,难过得要喘不过气,低声下气的询问道:“你……还是要去找他吗?”

“对,或许他都来了,就是因为你,你的自作主张,他找不到我,如果错过了时间,我就没有机会了,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误?”茗研生气往回走着,只要到所约的地点,她就会见到他,他会带她离开莺歌燕楼,永远永远不会回来,这才是她想要的。

“好!既然你要证明,那我就陪你一起去。”男人一扯开黑色风衣,有力的丢在地上,跟在茗研身后,或许望着一个背影就够了,谁在乎距离,那种东西,再近也得不到,有什么用。

“你又要干嘛!”茗研生气的跺脚,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死死的纠缠她不放,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么深的交情。

“护你安全!”男人说完,便不再开口的跟着茗研,茗研也不再理会他,难道就是因为他爱她,就可以禁锢她,这可真是个蠢问题,也只有他想的出来。

或许有些人就是傻,偏偏错把温情当爱情,还一厢情愿的以为是情投意合。

傻人有傻福,要看傻到什么程度了,有些人傻到只会一道题。

况且还是无解。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