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寻风雪,人不寻幽情。9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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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风回枫清轩途中时,见三皇子正同太子悠闲的在凉亭之下饮茶,火热朝天的商谈着有关蓝伽国这次反抗,如何压制才是良策。

若是想出了,到时就可立下赫赫功绩,像皇上闵君一举成名也说不一定,成为卫国的第二公子,被天下人所颂唱,立石碑于寺庙庵堂。

但两人都是紧锁眉峰,一筹莫展,派出使臣调和也行不通,每次都会被蓝伽国境内的土匪,小偷给截杀,两国使者见面的机会都没有留下余地,导致也无人敢主动请缨,只怕去了就小命不保,人头落地。

一生清福没享多少,就要平白无故的给人送人头,说来谁心里乐意,平平淡淡的过其一生,倒也逍遥自在,何必自寻死路。

可两位皇子偏要耗尽心血,为一些功名利禄,君临天下绞尽脑汁,最后脑汁干了,人嘛,也就该傻了,该废了。

苏子风正准备要抬步走时,一声清脆的杯碎传入耳畔,三皇子惊动身体,突然愤怒的站起,朝着易司就是一拳狠揍。

从他们进入凉亭起,三皇子就叫易司跪下端茶,果真不当人来使用,人啊!自己瞧不起自己,也要犯贱的捉弄他人,最后,腿实在不行,托盘一倾斜,茶杯就滑落下来,碎了一地。

易司疼得不敢再动,三皇子一手夺过女宫的茶壶,全部倾倒在易司的发上,倒是与太子交谈时间甚久,茶也凉了一半,不至于烫伤肌肤,毁其面容,只是狼狈得不如一个乞丐,失去其幼时灵活。

幼年是童言无忌,不卑不亢,成长是谨言慎行,卑躬屈膝,一个阶段,终是一个阶段的变化,亦或是变态,易司终是变了。

三皇子仍是不解恨,又加对蓝伽国无法,把泼全撒在易司身上,不停的叱骂道:“狗奴才,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因为看不惯,所以加之以欺侮,一个罪行,要复加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让不属于他的伤痛,把他伤得遍体鳞伤。

易司弯腰弓背,仆在地上不敢抬头,三皇子正不减气,如咆哮虎一般,倏地瞧见苏子风投来的凛冽目光,眼睛恍然出现一柄长剑,心存芥蒂,茶壶一下滑落手中,猛退了几步,一个手忙脚乱,险些跌倒,亏得太子眼明手快的起身扶住他,只见他口中喃喃自语道:“苏……苏子……风。”

太子看向三皇子说的方向,苏子风早已走开,只见模糊不清的背影,不解道:“一个燕国质子,二弟弟怕他作甚?不叫人笑话去了?失了我们卫国的威严。”

三皇子惊魂未定,胸脯上下起伏,闭了闭张裂的眼睛,摇头道:“哥哥不懂,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戮,不畏死的杀戮。”

太子自觉三皇子的话好笑,笑着摇头道:“二弟弟莫不是傻了,我看他就是一个病秧子,那有这个本事,还是莫要自己吓唬自己了,快快坐下来同我好好商量对付蓝伽国的对策吧!”

太子扶三皇子坐下后,转身对跪在地上的易司,叹气道:“你也快快下去吧,跪在这里,怪碍眼的,回去好好洗洗身上,下次再做不好,先叫曹公公抽你几鞭,再跺了你的手脚,听明白没有。”

“是,谢,谢太子殿下。”易司惊吓得连连额头倒地跪拜道谢,急忙收拾好地上的残渣碎片,便退了下去,消失在太子看不见的地方。

苏子风来到枫清轩,望着地上的枫叶一片紧接着一片掉落,秋季快要过了,天气渐渐转凉,他已略感凉意,喉咙常常发干,发痒,身体也不自觉的冷下来。

等冬季一来,病情就加重了,届时,他就只能躺着冰冷的床上,看着高于自己的围墙,白雪覆盖了一切,荒凉,冷清,结束了枯寂的生命,又孕育着灵动的生命,只有等到春天才能出枫清轩,感叹着时间一直都在缩短。

回到书房后,苏子风看什么都有些烦躁,在房间里咳嗽了许久,有时,看到血,都会情不自禁的发笑,苦恼得要命,又欣喜得要命。

已经属于半疯半癫状态,子风,子疯,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执笔在宣纸上只单纯的写了个“凌”字,有些粗狂随意,也却顾忌不得,便对立在跟前随时准备待命的玄衣管事道:“我需要你替我杀一个人。”

“绝不会让王爷失望。”玄衣管事抱拳得命,便二话不说的出枫清轩,仅转眼之间,就消失了踪影,如影子陷入夜色之中,融为一体。

玄衣管事是苏子风在牢狱里解救的一名犯人,武功堪称一绝,为报答苏子风的解救之恩,愿答应他三件事,现今这已是第二件事,只差最后一件事,便可出了皇宫,恢复自由之身。

子夜时分,莺歌燕楼依旧灯火通明,欢声笑语,夜夜笙歌,站在楼栏边的公子哥儿门,搂着妙女喝酒,作词,欣赏着楼下弹奏歌舞的伶人清倌。

当一名小厮按女妓要求的时间打开客房时,惊悚的发现二皇子与女妓衣衫不整,血流胸膛的惨死在床上,两人皆是心脏中刀,一击致命,一个是他杀,一个是自杀。

消息迅速传遍了莺歌燕楼角角落落,每个人神情都由欢先前的悦热腾变为担惊受怕,死的人是谁不好,偏偏是卫国的二皇子,士兵风驰电掣的包围整个莺歌燕楼,人人都如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一团糟,惊惶不已。

一个身着黑色披风,帽沿罩盖着头的人,偷偷摸摸的走进老鸨的房间,取出一串钥匙,便绕过所有人的视线朝检监去了,情况严峻,检监也失去了小厮把守,四处逃窜。

黑衣人小心警慎的走进检监,检监里阴冷一片,处处皆是沙哑的声音,是由嘶声裂肺后,对命运的无力反抗,累的蜷缩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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