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假饮酒,女妓醉怀中。94(2 / 2)

但那人却面无表情,就打算孤注一掷,不巧被抓了正着,她还真有些好奇,如果自己真的那样,那人会有反应吗?忍不住的看向那人,不甘道:“可以让奴家试试吗?”

那人一听,白净的脸一下涨得通红,舌头发干,喉咙发痒,身体有些颤悠抖动,讨厌的感觉又来了,他立马背对着女妓,沙哑着声音道:“咳……咳咳,很抱歉,可以请姑娘先出去吗?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下。”

那人声音虽然柔和,却有一种威严之感,女妓也不敢再多言,抱着琵琶缓缓退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呈现暗淡阴沉之色,女妓慢慢的走在过廊上,心想那人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难道他不举,也不可能啊,这样的话,他也不会以身试险了,而且,说话的语调也不对,真是奇怪。

女妓正想着,忽的听见了几声轻微的惨叫,快步向前走去,站在过廊尽头的围栏旁,发现老鸨同几个小厮,小厮手里还擒着莺歌燕楼的一名女妓——茗研。

女妓只见茗研哭哭啼啼,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看脸容十分悲恸,老鸨上去就是给她几巴掌,嘴角都溢出鲜血,她伏在地上乞求,老鸨更是猛踢狠扯,最后,被小厮拖进了检监里。

女妓仰头看天,乌云密布,叹了一口气便原路返回,打开门时,发现那人已经不在了,桌上只有一杯酒,她明白,酒杯在那人手中玩弄许久,却不愿倒一杯酒,是因为他不会喝酒。

女妓其实也不会喝酒,只是被人灌多了,也就无感了,伸手将杯中酒饮尽,心忖,或许那人是对的。

琵琶女终究会老去,一切都将会改变,时间是一个不会停留的东西,他不可能遇到白居易那样的人。

可以诉衷肠,家在何方,父母亲人可尚在,为何会流落于此种种,没有人会真正关心她,没有人会真正与她的命运相同,相似,来这里的人都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没有人会记得他们这些肮脏的人。

女妓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出了客房,抱着琵琶像是真的醉了,撞了几根梁柱,起了几块青紫,几名女妓见她回来,急急忙忙来到她的身边,将茗研之事,通通告知了她,让她解囊。

女妓显得有些无可奈何,发出了一生苦笑,先叫小厨备些饭菜,再找人将琵琶拿去典了,换些银两,便提着菜盒去找老鸨,在她的好说歹说,奉上银两之下,老鸨才同意她去送饭,当检监打开时,出现在女妓眼前的是一片没有尽头的黑暗,深渊。

曾经女妓就是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一年,这里都是鬼哭狼嚎之声,惊天地,泣鬼神,关押在这里的人,都受到侵犯,赤裸着身体,没有人生权,只要他们点头,愿意接客,便可以被放出去——“重获新生”。

女妓走到茗研监前,茗研躺在杂草上,看见女妓,爬到女妓的面前,死死心抓住监栏,哭喊道:“姐姐,救救我。”

女妓定了定,蹲下疲乏的身子,蹙眉道:“你为什么要逃跑。”

茗研泪簌簌滴落,低声啜泣道:“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不想再待在这里。”

女妓盯着茗妍,冷声道:“这里对于你来说是什么?”

“是罪恶,是一切罪恶的源泉。”茗研发出痛苦的嘶声,不停的在地上磕头,哀求道,“姐姐,你放我走,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女妓并不觉茗研可怜,反而讥诮道:“既然这里是罪恶的源泉,你为什么坚信他就会真正喜欢你。”

茗研一愣,哽咽道:“他许诺过我的。”

女妓哂笑道:“可你不是也许诺过,会一直待在这里吗,你依旧想逃走。”

茗研不停的摇头,努力为自己辩解道:“这不一样,姐姐,不一样。”

女妓好奇道:“有什么不一样?”

茗研咽了一下口水,生硬道:“他……不是……我们……这类人。”

女妓眨了一下眼,以手支颐,迷之一笑道:“我们这类人?”

茗研被女妓这一问,身体颤抖,有些慌张害怕道:“姐姐,你知道,你知道的。”

女妓伸手整理茗研的乱发,露出一双明亮,噙泪的眼睛,叹气道:“是啊,我知道的,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才有耐心告诫你。”

茗研瞬间泪涌而下,直摇头道:“姐姐,他不是你想的这样。”

女妓断言道:“他比我想的还要邪恶。”

茗研努力的辩护,动怒的推开女妓的手,嘶吼道:“姐姐,你根本就不了解他。”

女妓见茗研已经被哄骗得神魂颠倒,莞尔道:“打一个赌,怎么样?”

茗研惊讶道:“什么赌?”

女妓显得满不在乎支着腮帮,温吞道:“赌你的命。”

女妓等茗研吃完饭后,即使走出检监,耳边依旧是女子的哭泣声,颤抖声,她想她的哭声又何尝低于他们,她的疼又何尝少于他们,正暗自神伤时,一个高大的人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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