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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戡摸摸戚昔的头发,眼里也是遮不住的笑意。

他问魏朝:“你怎么这个鬼样子?”

周子通一把抓起地上的篓子,匆匆往前道:“走走走,回去了,早饿了。”

魏朝摸摸脸,疼得龇牙:“还不是周子通,见了蜂巢走不动,非要去掏。结果倒好,我们被小拇指粗的蜜蜂追了一路。”

夫夫两人脸上的笑顿时散了。

哪里是蜜蜂,这是马蜂吧。

这要是被蜇了,治疗不及时可是会要人命的。

“周子通!”

早已经溜远十几米的周子通脚下一僵,抬腿飞跑。“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他跑得那么慢!”

燕戡看了一眼脸有点肿的人,嫌弃得不行。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蠢!”

魏朝底气不足:“那不是以前没玩儿过……”

好奇嘛。

戚昔看此刻的燕戡就像一个兄长,而魏朝就是那个被兄长教训的蠢弟弟。

他扯了扯燕戡袖子:“好了,不说了。”

“周子通那性子,要做个什么谁能拉得住。”

燕戡对上戚昔清润的眸子,心气儿一泄。他往戚昔肩上一趴:“夫郎,回了。”

戚昔看向立在原地气虚不敢言的人。

以往魏朝还顶嘴,现在话都不是一句。他道:“你也走吧。”

“夫郎别管他。”

“那你别气。”

燕戡憋了憋,憋出一句:“哼。”

戚昔笑得眸光潋滟,眉眼微弯。

口是心非。

明明关心,说话还那么冲。

回到湖边,几人见魏朝的脸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

“主子,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魏小知飞快掏出帕子,用茶壶里的水冲了一遍。跑着过去要给魏朝擦脸。

周子通厉声道:“不许动!”

魏小知手一颤,被魏朝抓住放下。

“周大夫,怎、怎么了?”

“那是上的草药,被马蜂蜇了。”

“蜇了!哪儿蜇了?!少爷我瞧瞧。”魏小知慌得手抖。

魏朝站在原地,被比他矮了一头的魏小知轻轻捧着脸左右细瞧。

魏朝看着人越来越红,最后包了泪的眼睛,心里不舒服。

“没事,你少爷我命大。”

“还没事!都肿了!”魏小知含着哭腔道。

那小白手想碰又不敢碰,瞧着比他还可怜。

魏朝抓着他的手贴在脸上:“要摸就快点摸,你少爷我还有事儿要忙呢。”

魏小知瘪嘴。

“少爷你又让我担心。”

都是一同长大的,魏小知还是他自己捡回来的。魏朝平日里什么都依着他,哪里受得住这含着哭腔,红了眼睛的委屈样子。

一旁,已经在烤鱼的戚昔胳膊肘碰了碰燕戡的腰。

他冲着那边两人抬了抬下巴。

“你瞧。”

“什么?”

“气氛不对,魏朝不会也喜欢……男子吧。”

燕戡瞧着那一个哭一个哄的主仆, 又结合他跟他夫郎的相处咂摸出点味儿。

“是有像那么会事儿。”

没等戚昔多看,下巴便被燕戡捏住转过头。

“他们有什么好看的,夫郎看我。”

戚昔笑了声:“好生霸道。”

偏生燕戡还得意:“你不喜欢?”

戚昔将他靠近的俊脸推开:“没个正经, 烤鱼吧你。”

“夫郎还没说喜不喜欢?”

燕小宝小牛犊一样跑回来, 一下子趴在戚昔背上。小小年纪力气就大, 冲得戚昔差点往火堆里栽。

好歹燕戡拦住, 将人往自己怀里护。

燕小宝:“喜~”

燕戡看着跟前熊熊燃烧的火就后怕,咬咬牙, 他逮着燕小宝往腿上一趴, 一巴掌打着他的屁股上。

“喜欢个屁,你差点把你爹爹冲进火堆里!”

“呜……”燕小宝捂住自己的屁股看着他爹难以置信, 嘴巴一瘪, 放声大哭。

“呜哇!!!!!”

“不、不喜爹!”

燕小宝屁股痛痛的, 他委屈极了,哭得可可怜了。

戚昔戳了戳小娃娃的额头,也心有余悸。

“该长记性。”

“以后不许动不动就冲着人就撞过去, 要是你大爹没护住我, 现在我就成那火里的烤鱼。”

两个都不哄他,他也不嚎了,抽噎着掉金豆豆。

“疼呜……”

燕戡:“就你疼, 你撞你爹爹的时候也不想想他疼不疼。”

燕小宝看像戚昔,小心抓住他的手。“疼?”

戚昔点头:“嗯, 也疼。”

这下更委屈了,伸手抱住戚昔胳膊, 依恋地用包子脸去蹭:“呜……错。”

“知道错了?”戚昔将他抱起。

燕小宝瘪着嘴, 包子脸尖尖上还挂着泪珠,哭得打嗝。“几错。”

戚昔给他擦干净泪水, 点点他的鼻尖:“记住了,下次不许再冲人了。”

“呜……记猪。”

以往是当他小,没怎么纠正他见到人就冲的行为。只口头说说,没多管。

刚刚差点栽到火里,戚昔头发都燎了。

燕戡摸着他绸缎似的头发,抓起来对着那发尾卷曲的一小节,心疼得不行。

燕小宝也去摸,还泪眼汪汪的:“对不池。”

戚昔抱好小娃娃,摸摸他的头:“没关系。”

知道差点害得爹爹受伤,燕小宝趴在戚昔怀里,出来玩儿的兴奋劲儿散了不少。

至少是安分了。

那边,主仆俩终于沟通好,一前一后过来。

大家坐在垫子上,守着火堆,煮了一锅鱼汤并几条烤鱼。

至于周子通说的野鸡跟木耳。

野鸡是还没破壳的野鸡,木耳是零星几朵木耳。

蘑菇更是没有。

吃炖鸡?吃空气还差不多。

将就着带来的饼子点心,就着鱼汤跟烤鱼好歹吃了一顿。虽然粗糙了点,不过还是有些野趣。

吃饱喝足,就地躺会儿。

下午就在湖边钓鱼,商量着拿回去给晚上加菜。

燕小宝跟阿楮坐在草毯上。

阿楮将背篓里的大叶子拿出来。这是上午出去那会儿,周子通采的药草。

阿楮拿着一种,跟燕小宝讲一种。

再让小家伙复述。

咿咿呀呀,也不知道阿楮为什么听得懂。

见他们有自己的事儿,燕戡牵了戚昔往另一边走。“夫郎要不要趁此机会再学一学骑马?”

戚昔点头。

这年头,有个什么事儿骑马是最快了。学了总比不学好,以后多半也用得上。

燕戡牵着玄风:“好,那夫郎好好学。”

燕戡先让戚昔活动活动,然后看他上马,自己在旁边护着。

魏朝瞅见,问边上紧跟着他的魏小知:“你是怎么来斜沙城的?”

“跟着商队。”

“很慢吧。”

“还好啊。”

魏朝脸一垮,拉起魏小知的手腕就站起来。

魏小知步子不如他,被拉着小跑才跟得上。“少爷,你干嘛去啊。你受伤了,不能动。”

“少爷教你骑马,以后要追少爷我也能快些。”

魏小知眼睛一红,不动了。

“少爷你还要扔下小知跑。”

“不,我说着玩儿的。”

“玩儿也不行。”

“行,祖宗,你说了算。”

言罢,他掐着魏小知的腰就将人放到了马上。收回手,他握了握。

还挺细,没吃饭吗?

魏朝仰着一张绿不拉几的脸自以为风流倜傥地一笑。

“坐稳了。”

魏小知紧紧抓着马鬃:“少爷我怕!”

“马有什么好怕的,少爷牵着,别怕。”

后头,戚昔已经能驾着马儿小跑一段。

山间的清风将他俩的话递送到耳畔,戚昔跟燕戡对视一眼。

这主仆两人,有点意思。

下午玩儿够了。

那边还在牵着马走,戚昔已经能驾着马跑了。

大家把东西收拾收拾,笑闹着进城。

入了西边城门,周子通跟魏朝馋酒,还专门去戚昔的酒坊搬了几坛子走。

回到府上,天边就只剩夕阳余晖。一层红,一层橘叠着,绚烂无比。

出去玩儿了一遭,身心舒畅,困意也早早地来了。

燕小宝死活要跟着戚昔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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