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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朝扇面一展,笑得像开屏的花孔雀。那凤眼一下就有了神采。“好生俊俏的小郎君,在下魏朝,敢问小郎君何名?可否同坐一饮,交个朋友。”

戚昔长睫一眨,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魏朝见戚昔瞧着又冷又呆的神情,心神更震。

他伸出扇子冲着戚昔下巴而去,可忽然被戚昔身后一只手握住。

咔嚓一声,扇骨断裂。

“魏朝,用你那狗眼睛看清楚,这是我的人!”燕戡黑眸沉沉。

哇哦……

其他桌的客人纷纷噤声,一脸好奇地看来。

戚昔注意到客人们的眼神,握住燕戡手腕。“没事。”

魏朝平视过去,一见是那好几年没见的狗东西,后退一大步,手中扇子都不要了。

“燕问荆!又是你!”

“简直阴魂不散,怎么哪哪儿都能遇到你!”

魏朝不舍地看了戚昔一眼,又瞪着燕戡。说出的话更是咬牙切齿。

戚昔心中更觉怪异。

这好像跟阿兴说的不一样。

腰间一紧,戚昔还没反应过来被燕戡抱上就走。他错愕,直愣愣地看着绷紧下颚的燕戡。

“哟!!!!”围观的客人喧哗。

“我说他俩关系不一般吧。”

“人家都叫夫郎了,能一般?”

“你别说,我以前就看见将军鬼鬼祟祟往酒肆里翻墙。啧啧啧……”

“啧啧啧。”

“你啧什么啧。”魏朝盯着郭桉。

郭桉气势一弱。

转念一想,堂堂山长怎能被夫子欺压!

气势汹汹打算瞪回去,可看魏朝一身气势,瞬间屈服。他没骨气道:“我就是、就是饿了。”

魏朝闷哼一声,阴着脸道:“刚刚那美人跟燕问荆那狗东西是什么关系?”

“……你要不还是自己去问?”

“说!”

郭桉肩膀一抖,看了一眼边上一脸冰冷端坐的孙文卿。人家对他视而不见。

他招的这夫子怎么一个比一个难搞。

郭桉只能小声道:“那、那不是你都看到了吗?”

魏朝想着美人那张脸跟独特的气质,气得拍桌:“燕问荆!”

“燕戡,快放我下来。”戚昔看了一眼街道上的人,低声道。

燕戡绷紧下颚,抱得更紧。“不放。”

戚昔一顿,缓和了声音:“有人。燕戡你放我下来好不好?”

燕戡脚下一顿,沉着眼扫去。

无人敢看。

他脚下一转直接藏进小巷子里继续走,始终抱着戚昔。

戚昔看没人了,稍稍放松下来。他攀着燕戡肩膀稍微直起身仔细打量他的脸色。

“怎么生气了?”

燕戡埋头在戚昔颈窝吸了吸,委屈道:“看见他就烦。”

“现在他定还想跟我抢你。”

他声音沉下:“他要是敢来,看我不宰了他!”

“抢不走的。”时候不对,戚昔打算回去安慰人。

说完燕戡加快步子,回到府中之后脚步才慢了下来。

戚昔靠在他身上已经昏昏欲睡,进院后听到燕小宝“爹爹爹爹”的喊,他侧头睁开眼睛。

“小宝。”

燕戡抱着人低头,看着撞在腿上的奶娃冲着他伸手。“宝,抱窝~”

“爹……”

戚昔轻笑一声:“你爹不放我,我怎么抱。”

燕戡:“阿兴。”

阿兴走过来提起奶娃往戚昔怀里放。

戚昔尴尬得瞪了燕戡一眼,小心护着自己的宝贝。

一家三口进屋,门啪的一下在面前关上。

阿兴嘀咕:“又是遇到什么事儿了?火气这么大。”

屋里,燕戡将一大一小的鞋脱了往床上一塞,拉过被子整个盖上。

燕小宝窝在戚昔怀里,玻璃珠一样的圆眼好奇地看着他爹。“爹~”

燕戡脱去外衫跟鞋子,掀开被子躺进去。长臂一伸,直接将一大一小全抱住。

“叫爹做什么?”

燕小宝咯咯笑,一会儿看看戚昔一会儿看看燕戡。他像小猪一样慢吞吞翻个身,埋头藏进戚昔怀里。

“爹爹~”小奶音叫得可甜了。

戚昔拍着奶娃娃的背,仰着脸看着燕戡。“还生气吗?”

燕戡揽住戚昔腰,与他脑袋贴脑袋。

“嗯,生气。”

“夫郎以后遇到他不用理会,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那人心眼多,还是个喜欢说假话的伪君子。最喜欢骗漂亮男子。”

漂亮男子……

戚昔深如墨线的长睫一抖,抿了抿红润的唇:“你也被骗过?”

燕戡:“嗯。”

戚昔拍着奶娃娃的手一停,换来一声奶音哼唧。

他翻个身,抱着燕小宝哄睡。

燕戡心里一慌,小心翼翼凑近戚昔后颈。“夫郎……”

戚昔闭上眼,轻声道:“睡吧。”

奶娃娃适时动了动腿,攥紧拳头贴在肉包子脸慢慢睡熟。

燕戡等了一会儿,强硬抱着戚昔转回来。“夫郎怎么不问了?”

戚昔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戚昔的眼睛:“问什么?”

“问……夫郎是不是不高兴了。”直觉让燕戡没有说出那人名字。

戚昔压下眼睫,忽略不了心里愈发不舒服的情绪。明明没什么,可他在意。

戚昔是个果断的人。

他抬手勾住燕戡脖子,迎着燕戡担忧的目光道:“是,我是不高兴。”

“不喜欢我说他?”

“嗯。”

燕戡轻笑,看着戚昔咬红了的唇忍不住贴上去细密亲吻,攫取他全部的气息。

吻得戚昔眼尾泛红,燕戡抱紧他道:“好,我不说。”

戚昔想弄明白阿兴说的事儿,便问:“阿兴说他以前说过他……心悦你。”

燕戡身体一僵。

戚昔攀住燕戡肩膀直起身,望入他眼睛。“他真的说过。”

燕戡大掌贴着戚昔的背将他压在怀里。“夫郎要是想听,我就跟你说。”

“他是为了报复我,我说过他心眼很小。”

“十几岁的时候我还没有跟着我哥上战场,当时少年意气,正好看见了他调戏男子。虽配着他那张脸不至于轻浮,但京都不少人厌恶如此,他爹也不喜欢他这样。”

“我无意碰到,只说了一嘴。”

“谁知道当晚就被他爹知道了他做的事,将他收拾了一顿。然后他就怪在我身上。”

“你不会说要回去告诉他爹吧?”

燕戡木着脸,长腿也将戚昔双腿圈住,硬邦邦地“嗯”了一声。

戚昔扑哧一笑。

想象不出来那样的燕戡有多傻。

“不许笑。”

“我笑了吗?”戚昔眼中笑意藏都藏不住。

燕戡难得羞囧,摁住戚昔狠狠亲了个遍,然后才抱着软了身子的人继续道:

“然后他就记恨上我了。”

“他虽是嫡子,但家里勾心斗角连带着他心里也阴暗。他为了报复我便在元宵节那天拦下我的马当着好多人的面说那什么。”

“要不是被阿兴死死抱住,我能一刀砍了他。”

“可也不至于见到你那么恨声咬牙。”戚昔刚刚仰头又被缠住唇舌,只能呼吸微急地用气声说完剩下几个字。

“不止这些。”燕戡偏头咬了一下戚昔的唇,慢悠悠道,“他说要赔罪,结果请我吃饭的时候下泻药,好在阿兴先吃几口,不然出丑的就是我。”

戚昔捏着燕戡的衣襟笑了笑。“你呢?”

“我?我偷偷捡了他的头发,让他出不了门。”

“一来一往,梁子越结越深。直到我出来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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