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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树眨巴眨巴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为什么姓燕?大哥哥姓戚。”

“因为跟我姓。”

“为什么……”铁树声音小了下来。

他跟燕戡不熟,还有点怕他。姓燕的话可能是跟着母亲那边姓。这个叔叔应该是大哥哥家的亲戚。

弟弟也看了,他匆忙鞠躬,跑回去继续练自己的字了。

燕戡没人可以给他炫崽子,又见自己夫郎忙着,只能无趣地拍着自家小崽的屁股墩儿将人抱进屋里了。

“刚刚那客人家是养兔子的?”

常河:“是,他家有几十只兔子。连带着他们那个村儿好像都养着兔子。”

真是这样,那下一道下酒菜也有了。

“掌柜的在吗?你家要的食盒到了。”

阿兴在外面炒板栗,闻声瞧去。一人拉着板车,上面绑着新做的食盒。

常河出来见他一动不动,催促:“快翻,不然糊了!”

阿兴瞪他:“这不是炒着呢嘛。郎君买这么多食盒做什么?”

“你自己问去。”常河拎着食盒进屋,来回几次才搬完。

食盒、葫芦碗全部送进院里洗干净,帕子擦干之后收起来。戚昔找了块木板,写上提前:酒菜预定可外送。前半个月只收包装费,用餐完洗净退回可返包装费。

木板往门外一放,客人看得清清楚楚。

不识字儿的问一问,不多时,一条街的人都知道知道铺子吃食可预定外送。接着就有客人用上了。

“戚老板,外面的那个可真?”

“自然。”

“那我自己就不用跑一趟了,麻烦给我媳妇送去。”

戚昔提笔:“留下您的地址、姓名,以及配送时间即可。”

“戚老板!我家小子就爱你家辣子鸡,也给我送一份儿。”

“我也要送,我也要送。”

戚昔有条不紊地记录。待写完这一批,他招来常河:“配送一事交由你负责。”

常河没意见,答应下来:“郎君放心,我跑惯了的,能做好。”

戚昔点点头,放心去后院备菜。

铁树完成戚昔交代的任务,下了桌子在厨房里帮他打下手。

燕戡哄睡奶娃娃,见戚昔又围着灶台转了,不免怨念:“夫郎比我还忙。”

戚昔瞧着闲靠在门边的人,挑眉:“你来。”

燕戡上前:“做何?”

戚昔翻炒锅里,冲燕戡扬起下巴:“帮忙烧火。”

燕戡肩膀一垮,脑袋往戚昔肩膀上一放:“夫郎……”

戚昔耸肩给他脑袋抖下去,拧着眉道:“快些,火要熄了。”

铁树一会儿看看戚昔,一会儿看看燕戡。

真的好生奇怪。

火光映着燕戡的眉眼,剑眉拧着,一点都不高兴。“夫郎,我再给你找个厨子吧。”

“不用,人手够。”

虽说添了外送的活儿,但到底是开始,常河先跑着。炒菜记账还是自己,俏儿就负责点菜上菜收拾桌子。外面那板栗摊子不像开头那么繁忙,炒完一锅,客人来了称重收账就行。

这个他们一起看着,等把小孩教出来了,这摊子就给他守着。

燕戡沉沉吐了一口气:“人手哪里够,白日里你就没歇息过。从起来忙到晚上,也就那会儿我能跟你说说话。你想想你都多就没有带燕小宝玩儿了。”

戚昔翻炒的手一顿。

厨房里烧火的地方靠里墙,光线不足。但燕戡一双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尤其的亮。他是认真的。

戚昔咬唇,将锅里的菜铲出来。

“人手多了,铺子里的开销也会变大。我们做的小本生意。”

“哪里,我把府上的厨子叫过来不就行了。反正要给发月钱的,在那边也要做一日三餐。哪边做不是做。”

戚昔洗了锅,继续炒下一盘。“那府上的其他人就不吃饭了?”

燕戡:“府上不止他一个厨子。”

燕府是做菜的是一个厨子一个厨娘,外加厨子的徒弟打下手。戚昔跟燕戡两个主子不在那边,做厨子的活儿也轻省。

“我手下有不少人,夫郎要做什么事情吩咐一声就行了。若事事亲力亲为,那夫郎还不如让我养着。我见不得你这么累。”

燕戡忙的话不说,不忙了好不容易抱着小崽子过来,结果崽子亲爹爹一天都围着那灶台转。连小崽都抱不上几次。

他堂堂将军夫人,何至如此。

戚昔默然,随后低声:“让我想想吧。”

他没细想过这个问题。如今燕戡提出来,毕竟是枕边人的意见,他也打算慎重考虑考虑。

燕戡见他听进去了,也不多言。只要戚昔答应,要用人的话单是常河那边的商队都能分出来几十个。

后续两人都没有说话,戚昔把葫芦碗装了饭菜放入食盒,常河便去送了。

当晚,两口子躺在床上。

戚昔抱着钱箱子细数了一番,从他接手这个铺子到如今,买铺子的钱已经赚回来。刨去成本,也赚了三百两了。

他将钱箱子一合,心里有了主意。

他挪动着面对外侧的燕戡,道:“你让厨娘过来吧。我把这些菜式教给她。”

燕戡一笑:“确定了?”

“嗯。”

“行,明日就叫过来。”

燕戡将戚昔手上的钱盒子一抽放回柜子里。他抱着人在床上滚了圈儿。被子一拉,严严实实捂着人。

“睡吧,明日人准到。”

戚昔闭上眼睛,安心地窝在燕戡怀里。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次日,院子里又多了人。

厨娘姓燕,熟悉的人都叫他燕二婶,是燕家家生子。作为家中小辈的燕戡他大哥当初过来时燕祖母放心不下,让她跟着一起过来伺候。

后来待的时间长了,干脆就在这边成了亲。

互相打了招呼,戚昔炒菜的时候就带着燕二婶。

毕竟是长期在厨房做事的,戚昔做个一遍,燕二婶就能做出差不多的。

只需要加以熟练,几道小菜也难不住他。

戚昔在后面带着燕二婶忙,前头外送的生意也搞得如火如荼。

有些不愿意上铺子吃饭的,托个上街的人过来说一声,或者是自己上街的时候提前告知一声,这香喷喷的饭菜自然会送到家里去。

一时间,外送竟比铺子里都卖得红火。

不得以,常河将自己上商队的那些兄弟都叫来跑了。反正自家有马有车,就是费些脚程的事儿。

但跑也不能让他们白跑,按照距离不同,戚昔开了跑一单子两到十文钱。一天下来,脚程快的能跑个上百文出来。

家家有子女媳妇,这样一来还能补贴家用。大家何乐而不为。

等戚昔彻底能把铺子交手出去,回过神来,已经是初冬了。

细雪纷纷扬扬,冰粒子落在肩膀上溅开。虽比绿豆还小些但已然刮脸了。

铺子从手里交托出去,戚昔睡个觉的时间,又被带回了将军府。

外面风吹着冷,门窗掩着开了几道细缝。屋里放着炭盆,暖烘烘的。

戚昔一醒来便摸到身边胖乎乎的娃娃。

他将穿着红色小衣服的胖崽子搂着,偏头去瞧他。

燕小宝已经四个多月大了,先前他忙着,有时几天不见他一次。这会儿仔细看着,与小娃娃对上视线竟有几分恍惚。

“原先那么小小一点,现在长大了许多。”

“啊——”

手指被胖嘟嘟的小手握住,劲儿又大了。

“夫郎。”燕戡端着水盆进来,他拍了下肩膀上的雪沫子,搓热了手才去床边坐下。

戚昔由着他把燕小宝抱过去,看着他道:“我怎么到将军府来了。”

燕戡一笑,半点不心虚:“昨晚夫郎梦游,倒还把我惊了。我跟在夫郎后头就瞧着你往这边走。这不,怕你着凉,就直接给你抱过来了。”

戚昔翘了翘嘴角,皮笑肉不笑:“要回来何不直接说?”

“说了夫郎会答应吗?倒不如一下子抱过来的好。”燕戡哄了哄奶娃娃,又放他在床上。一家三口这些天难得这样聚在一起。

戚昔张开被子将燕小宝抱进去,在他小脸上蹭蹭,一时间舒服得不想起来。

燕戡拧了帕子给他擦脸,又出去端了饭进来。

“要我喂还是……”

戚昔耳垂一红:“多大人了。又不是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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