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野人真情别爱徒 无意伯凌扬威名24(1 / 2)

自野人所谓的‘出关酒’后,满无意除了在黑猿的监督下练功,白日里很少看到过他的身影,而到了晚上也只是随便进食垫下肚子,便一头扎进房中不知在捣鼓些什么,而满无意睡前又来看望他的时候,野人却早已熄灯睡下。

前后对待的过大落差,和如同共居生人一般的相处,就这样持续了月余,直到这天清早满无意被唤醒,睁眼看去是板着脸的野人,即使自己问他何事,野人也只是盯着她看了良久,只了句:

“走了。”

便转身离开地窖,满无意慌忙追去只见他早已坐在水岸边垂钓,欲要上前询问又被黑猿拦下,黑猿只是将她带回地窖,从野人忙工的案台下搬出一方竹篓,还有一封简短的信:

“干粮够两天,要吃饱,衣物四身,内两身外两身,别冻着,鞋两双,湿了就换,盘缠两吊钱,别被偷了,你自由了,滚吧,望保重。”

言简意赅,却是情真意切,满无意不知如何是好,站在那傻笑却又是忍不住一声啜泣,黑猿并不懂她的哭笑不得,只是将行囊帮着一一拿出,无心之举地在那煽情:

“钱,他砍柴……捕鱼……”

只因黑猿说话尚不顺畅,磕磕绊绊的絮叨了一刻钟才将言意表明,本就是林中野夫,身上自然是没得几个钱,便上山伐木,下水捕鱼,恰好平南重建,工无巨细皆是要材要粮,正因此才换了三吊钱,置买了粮面布匹,因不善针绣只得以时填工。

满无意终究是要离开的,趁着她留宿的最后一晚,野人这才解开了周遭的术界。次日,二猿回到了往常的作息,但经过满无意曾住宿的房门口时,野人稍作逗留却只字未提,黑猿对他是心知肚明,只有装作不在意,才是真正的在意。

月明星稀,二猿燃起篝火在岸边小酌,累了,便就地躺下,黑猿不禁相问:

“嘿!你说……她会……想念……我们吗……”

野人似醉非醉地一甩手,正好扇在黑猿脸上,接而背过身哽咽道:“我都憋了一天了不敢说,你倒好,开口就是一巴掌打我脸上。”

也不知是谁打谁,野人这般的恶人先告状着实是令猿心服口服,便转开话锋:“你之前……是……真的……帮她……开灵了?”

野人闻言只是笑了笑:“哪能啊!开灵若这般容易是人就能开了,那天为她设坛作法,只不过是稍稍提升了她的本事。”

原来那天野人将她身灵分离,灵入屋,是因那屋中乃野人自布的修境,而肉身在外的法坛里,不仅是强健体魄,更是派了地灵去更为详细的查询她的命运,再加之他的秘法展溯时法,可飞速推移时间,让修境和法坛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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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镇,顾名思义则是有山有水有人家,也因渔产丰富而得有鱼乡的美名,山水镇并非似寻常的城镇那般城墙高筑,守备森严,反而更像一座小渔村,靠海吃海。

而义军的迅猛攻势,也让西疆军不似甄家村那般,全然来不及掠走镇里的一切,加之镇长是个聪明的墙头草,早在得知西疆军撤兵之时,不仅不施加援手,更是趁着他们落荒而逃时率民兵雪上加霜,当然,他也自知打不过正规军,只是摇旗击鼓,以满天的声威吓退西疆军,转身便箪食壶浆迎接义军,自然而然,山水镇也平安无事。

满无意行走在山水镇里,镇子不大,可七弯八拐的小巷数不胜数,直到临近午后申时,这才在海边找到了狸奴小庙,只是她不知如何请出狸奴,又是磕头又是祷告皆是无功而返,束手无策之下,便扔下几个铜板在庙前,只见白眼乍现,一只灰黄黑斑的渔猫,口衔水鱼,浑身湿透,神色惊慌失措的跳入她怀中,连连喘气才回过神来,吐下鱼,道: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恩人有何事相问,皆是无偿。”

原来是贪嘴的渔猫,捕鱼时不慎跌入海中,只因满无意及时的召唤,将它从海里救了出来,如此一来,她也不与狸奴客气,便直言相问:

“你可知道,有一位名为甄三叔的,平南城外甄家村的农夫,可有一路来此地?”

狸奴回想山水镇进进出出的人中,并未有甄父的行踪,也是面带歉意的摇头,满无意叹了口气,自然是不为难它,天下之大寻人,犹如大海捞针,定然是需要不少时日的,便告辞离去后,随意入了一家茶摊止渴,小二很快便将一碗八宝茶和糕点端上。

八宝茶中果香肉甘,泡有花瓣、枸杞、红枣、核桃、桂肉、芝麻和各种果干,并有滋阴润肺、清嗓利喉的功效,这一碗茶若是下去,腹中也是半饱了,清甜之味总是让人心神愉悦的,正兴致盎然观赏着山水镇的海边景致,旁桌茶客的窃窃私语入耳:

“哎!你可有听说,义军在伯凌坡那边受了伏击。”

“有耳闻,军报里说白主帅被困在坡上,应是没什么事吧!”

“但愿如此,万一出了岔子,镇长就又要准备改拜码头咯!”

“你此言……是何意啊?”

“白主帅乃朔王夫人胞弟,朔王与其夫人又伉俪情深,若西疆军以白主帅为人质,义军难免是要做出让步的,故此……”

“哎!西疆又要夺回平南咯!”

满无意将碗中茶食一饮而尽,将茶钱放在桌上,接着起身背上行囊时,瞟了一眼私语的二人,竟是身着戎装的官兵,心中不由得对这二位墙头草颇为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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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凌坡,西疆军骑兵不断地冲击坡上白常义的部曲,虽是能仗着居高临下的地势之优缓解一二,但重重围阵,白常义部曲已是强弩之末,性命垂危,而为了拿下他,西疆军也在伯凌坡下投入不少,朔王的大军没个两三日,很难攻破敌阵,更不用提救出白常义。

“骑兵且余几骑?”白常义嘶声问道。

“连上主帅您不过二十骑!”

“着令五骑,本帅再率兵冲一次!”

副将闻言连忙阻拦,几近哭求:“主帅,不可啊!您之前冲阵虽有奇效,但三番两次之后敌军已有防备,加之眼下余兵不过百人,一兵一卒,皆是宝贵万分啊!更何况,您已两日未休,身子是撑不下去的。”

白常义远眺敌军的数万大军,只恨此次自己疏忽,竟未带足善术之将,否则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敌军数不尽的奸诈得意的嘴脸在坡下晃动,再是冷静沉着之人,此时也是压不住心中躁火,不顾众人阻拦,上马冲出营门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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