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雕虫小技自露馅 盲目断臂命已危19(1 / 2)

满无意在步履维艰下总算是到了府衙,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一人军并未缩居衙内,反而是出门相迎,但也只是背手站在府衙门口,俯视着台阶下的降将。

“阁下就是金睿麒?”

抬头看向提及多日的‘一人军’,心中的恶寒如山崩河泄袭来,满无意这才知道一人军称号的来由,和狸奴谈之色变的缘故,一时间只是傻傻盯着他的脸,张嘴无声。

一人军见状只是笑道:“怎的?被某的容貌吓着了?”

也难怪狸奴会那般说道,这城中无论老幼,无论男女,皆与他是一般模样,也凭借其高深莫测蛊毒操控着这些‘人’,下可农耕织作,上可入伍成军,何止是一人军,简直是一人可比一城。满无意回过神来:

“主帅言重了,君子论迹不论仪,世间多少道貌岸然之辈,空有一副好躯壳,行的,却是歹心兽举。”

“哦?阁下是在说自己?”

满无意语塞,一人军反而是大笑遮掩她的尴尬,接而一挥手,家奴衙役皆化为灰烬,再起手,周遭似那变脸之艺般更换,竟到了那茶铺的摊位上,妇人顶着一人军的容貌端来花君饼和打茶,并不敢对来路不明的食水下口,一人军自然是不在意,自顾自地品尝着。

“唔!甚是美味,实不相瞒,多年前某在平南短居两年,那时就有了这花君饼,不料这一别竟有十余年之久,再回来,却是吃不到了。”

满无意不知他言语里卖得何药,字里行间尽是在暗示着自己一般,便只是在一旁陪笑,一人军就着茶水咽下花君饼,目光扫过她,诡谲的面容上忽而漏出讪笑,道:

“哎呀!某心醉思沉,竟是忘了贵客在此,失态了,失态了,少帅主先前所言是来投诚,可……还有何事,又或是何物可表诚意啊?”一人军将茶水一饮而尽以解口渴。

“一月前,只因义军朔王逼迫得很,毕竟家父才丢了平南城,实属无奈之下才夺下了甄家村,可战令接二连三地催促,常言道兔子急了也咬人,故此,我父子二人为求自保,前来投诚主帅,不求高官厚禄,只求有一地小宅安身立命便可。”

“阁下的心诚意真某自是相信,不过……恕某直言不讳,仅凭阁下与令尊的两条人命,不够啊!”

满无意为他续上茶,狞笑道:“那是自然,即使我与家父两条贱命能让主帅您满意,但在君主面前您也交不了差啊!若晚些时候方便,我自当将义军南线部署统统详说,主帅直捣黄龙,指日可待啊!”

一人军听闻此言,亦是不由得喜上眉梢:“哦?还有这等好事呢!”

“那是!那是!若筹码不足,也不敢前来叨扰主帅您。”

“可是……某贪心,仍觉不足啊!”

此番故弄玄虚的言语自然是令人一头雾水,一人军将茶碗推至她眼前,示意其细看,可除了几片漂浮的叶片和茶渣并无异样,再抬眼,二人又于湖边围炉煮茶,一人军手持鱼竿静候佳音,碗里的茶叶成了几条觅食的活鱼,可更让她为之骇然的是,这水岸正是那日她被蛊师偷袭之地。缓解情绪一二,硬着头皮问道:

“不知主帅……可还有何高议?”

一人军佯作冥思苦想,手拿抄网捞起鱼获:“那个……那什么,我听说你们军中新来了个女将,颇有些本事,你身为少帅主,又常随令尊沉湎军中,想必定是认得的。”

满无意知其所言乃是自己,既已被挑明,自然也不好装作不知,但自保是人之天性,便学着金睿麒的性子问道:

“不知主帅为何对她感兴趣?”

“怎能不感兴趣呢!狸奴那也好,某的亲信也好,皆是暗中查过她的,却是只有狰狞岭而来的行踪,先前的一个字也查不到,想必不是身份非凡,便是身手高超之人,狰狞岭啊……那临近的,也就是制衡教与综合院了。”一人军挥出钓竿,鱼饵再沉湖面,

“呃……这个,这个……”满无意佯作扭捏之姿,答道:“实不相瞒,我……虽是年至二十有三,但至今未娶,这姑娘……是……我的心上人,还望主帅私下与我行个方便,让我将她一并带走。”

“哦?哈哈哈哈!年轻人血气方刚,心潮澎湃之下,难免为博红颜一悦而忘乎所以,性情中人,性情中人呐!”

满无意只是跟着大笑,心中正纳闷何时让这一人军注意到了自己,却听他道:“少帅主之意我自然明白,不过……自己怎能带走自己呢?”

“啊?”满无意尚未反应过来,一人军接着道:

“倒也不是带不走自己,大不了自戕便是。”

话已至此,满无意误以为已被洞察,又见他高举双臂,抬脚踢桌,连人带着椅子后滑,不料他只是伸展筋骨,如此一来,一人军见她行径怪异自然是起了疑心,可满无意再要逃离已是晚矣,只见身下椅凳不知何时成了荆棘,又柔软如藤条一般将她束缚,而上头的尖刺根根扎着穴位。

“哈!若再是沉点气,说不定……某可被你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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