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人军(1 / 2)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满无意的过错是论不上,但私心总是有的,借着身份之便,请了小支军队和医者前往慈莲庵相助,毕竟是分出一支兵力,金百良自然是要踌躇片刻的,但架不住爱子一天十来封书信的请求,便也是借自己的花献子女的佛了。

直到次日清晨医者回来复命,这才知晓这慈莲庵的主持,自己的师父玄心到底有多不简单,当日能困住玄心的并非是官兵有多厉害,而是那蛊师一同前去清除暗藏的祸端,无意中发觉了玄心的能耐,便以毒抑制了她的身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身为满无意的师父,玄心自然是偏爱这个弟子,虽未下山门,但也是承诺于满无意和义军,待需要之时,会出手保护甄家村。

眼下的难题终归是落在了攻打平南城此事上,前几年白常义攻下此地的经验并不能加以借鉴,并非全然是白常义高于金百良一等,而是如今城内的守军乃西疆君主亲信,无人知其名,只知其号为‘一人军’,有一人可抵千军万马之意,此称号足以见得这亲信能力非比寻常。

午夜时分,银光照拂世间,烛火柔泽,亦引飞蛾就义,满无意在主持房门外踱步,犹如焦急盼望着心头姑娘的男子,千言万语聚在心,只言片字难出口,为她解难的还是房中人,主持开口请入,此时再想走既是违了初心,也是无故扰人了。但入了屋内,满无意只是垂眼坐着,一言不发,主持瞧她这窘迫的模样不禁笑道:

“三年再聚,却不料你是藏得深呐!”

“主持是……责怪弟子么?”

“不怪,不怪,只是……让我些许难过罢了。”

突道此言,无意不由得紧张,但主持只是轻抚其头,爱怜道:“苦了你了,才十八的姑娘。”

无意抿着嘴摇摇头,双手合十:“弟子不苦,苦的是……面对磨难的有心无力,弟子是有私心在的,但,但若拿不下平南城,便是成了心中结绊。”

“你的有心无力,可是那少年将军所说的不善术法?”

“是,在综合院时,院中慧眼曾说弟子并非是无灵根,只是不似厉害的术者那般深厚,且年过及笄未开灵,灵根之事……勤练不如机遇。”

“所以,你认为我是机遇?”

“呃……”无意面上渲出一抹羞红:“若主持是,那便最好,若不是,便求主持能助义军拿下平南城。”

换做是别的事,只要无意开口,主持自然是立即应下来的:“我若有开灵之能,又何苦于当日受困呢?况且,战,必殃及天下生灵,我若如此,便是违背门中规矩,望你……能体谅我的难处。”

“自然如此,自然如此。”

玄心是猜到了满无意的来意,自然是有所准备,更何况她并不想见爱徒眼下耷眼垂头的失落之色,相处一年从未开口求过事,初次恳请便驳回了,也难免伤了情谊。

“倒也不必如此失落,你忍着点。”

话音刚落,只见玄心单掌抵上爱徒眉心印堂,无意只觉得似千刀万剐般在身,强忍着不敢妄动,冷汗如倾盆雨,色虚如雪上霜,好在也不过半刻时候,终究是承受了下来。玄心长吁一口气,除了面有倦意之外,并无其他的不适,无意却觉得浑身丰沛异样,一股不知所以然的异样。

“主持,您不是……”

玄心摆摆手,道:“我并非是帮你开灵,只是将五脏六腑和各处经脉炼化法力的心决灌输于你,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满无意已不奢求自己能有慧眼李玄易所说的机遇,眼下即使只有这杯水,但给她心灵带来的慰藉已经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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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主吴德的宅院里有不少军备之物,但要组织一支完善的队伍也还是不够的,金百良调遣来的军队有一千人,倒不是南水渡口缺兵少将,而是甄家村目前的粮食储量只能承受这般多的人了,纵使有善术者能施法灌溉,但粮食的形成不全在人为,更重要的是时间。

就像面临平南城,成功与否只有时间才能给予答案。

但‘一人军’显然是耐得住时间的流逝的,自然是沉得住气,不仅未发兵来犯,就是连暗线也未布在甄家村附近。沉稳的敌人对于金睿麒而言可是天大的折磨,他并非不知急于求成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只是涉战未深的他难免如此,可同样称得上是新兵的满无意确实沉稳许多,这也得益于在暗弑分院修业的益处。

“与其每日冥思苦想,倒不如做好万全的准备。”满无意宽慰道。

“准备?这……我该准备些什么?那些老副将一直忙着,我也帮不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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