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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忱让我跟了禇简两年才给了我第一个任务。这事非常机密,事关重大,从游忱严肃的眼神里,我看出了他对我的信任与认可,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这里面写着你的任务,就在今晚。”他递给我一张小纸条,“……保重。”

这话说的,我不会要死了吧?

我配合地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是。”

回房后我打开纸条,里面只有一句话:右相嫡女华阁败坏。

右相的嫡女,可以理解。但是华阁是啥?名字?不像,有点像住所……纠结许久,我出了门,又去了一趟书房。

“殿下。”

“进来。”

我推门进去,脸都烧红了。游忱也好奇我去而复返的理由,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甚至还有心情嘴贱:“怎么,临到头了想当逃兵?真是狗胆……”

又拿我名字笑话我。

但秉持着实事求是的精神,我举起小纸条,认真地问:“这个华阁……”

游忱也住了口,屏息凝神地听我说话。

“……是名字还是地址?”

“……”

一时间,房间里静得仿佛没有人。

良久,他扶额,喃喃自语:“……还是太急了?我是不是该让禇简协助她?”

确实有点急,今晚的任务应该早点给我,我早做准备不就不会这么尴尬了么。

我轻轻咳了一声:“抱歉,这两年一直呆在府里。”

其实出门的机会也挺多,但都被我拿来到处玩了,京城里的消息全是小茶馆里听来的,多亏了这副皮相,压根没人怀疑我是女的,方便死了。

但游忱可不知道这些,骗他,我苍耳的能力绰绰有余。

游忱果然没发现我的谎言,无力地朝我招招手:“过来。”

他坐在藤椅里。

书桌后边的椅子又大又软,上好的料子,他偏不爱坐,就喜欢窝在另一旁的藤椅上,一动作就发出咔咔的响声,叫人心惊胆战的,我很不喜欢。见我畏手畏脚,他一把把我拽了过去,不耐烦道:“你是猫吗?这么怕动静。”

蠢货,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懂不懂?

我很想骂他,但最终化作一个半翻不翻的白眼。

游忱的手没有松开,就这样攥着我的手腕。他个子已经很高很高了,但我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免不了我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大概是这个姿势让他觉得自尊心受伤了,他只动了动嘴唇,就住了口,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没什么东西能让我坐的,干脆一扯我的腰,让我坐到了藤椅的把手上。游忱的大手护着我的身后,温热的体温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讲道理,但凡我有点准备都不会被这家伙拽动。更何况这个样子也太奇怪了,我简直能听见他呼吸的声音,热风快把我整个人包围起来了。

于是我挣扎着要起身,又被游忱按回去:“别乱动。”

我红了脸:“我可以跪着。”

“发什么神经,我这么平易近人,怎么会让你跪着?”

“……”啊对对对。

他不闹了,用一种非常平静,几乎像讲故事的声音,给我介绍了一下我这次的任务。

“近来京里有我要订婚的流言,而且我父皇被贵妃吹了枕边风,真有几分这意思了。人选里最有可能的就是右相的嫡女。她叫雪容,孟雪容。华阁的全名是玉色芳菲殿,因为非常豪华才有了个华阁的别称,是孟雪容的住所。我给你的任务,就是去……”

“刺杀她?”我隐隐有些不安。

“错。”游忱给了我一个脑瓜崩,“能不能不要这么暴力?本来就嫁不出去了。”

“哦。”我选择性耳聋,没理他后半句话。

“我要你去华阁帮我取一样东西,非常重要的东西……在孟雪容的衣柜里,非常好找。那就是——”

她的肚兜。

我不知道别的影卫怎么样,反正我是糟透了。

游忱揭晓了谜底后,一点儿时间也没让我反应,就把我赶了出来。夜风一吹,我本来迷茫的思绪变得又冷又迷茫了。

别人做任务也是这样吗?这么短短一句话,就可以揣测到上头的心思?连偷肚兜这事都能猜到?

但这样的话,最后两个字就能连上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肚兜不会被拿来做什么正经事,败坏,恐怕是要败坏孟雪容的名声。游忱这人可真贱啊,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我不想做这种任务,还不如去杀人呢。

但耳边又响起游忱的声音。

“此事事关重大,务必办妥。”

他说这话时,我看见了他攥紧的手背上冒起了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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