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时间就是金钱18（1 / 2）
肮脏的下水道尽头，连接着魔城的地下火车枢纽，一个由地铁站改造而来的设施。尽管在大城里汽车可以满天飞，但城与城之间的上千公里跨度，缺少了飞机与驾驶人员做基础，就只能选择铁路运输。
借着漆黑光线的掩护，范特彪带着吴鸣二人溜进站内，连跨好几条轨道，速度快得像老鼠。
吴鸣猫着腰七拐八绕的跟随，他心里很纳闷：明明车厢货斗上什么都没标注，彪子是如何确定哪列车发往哪的呢？还真是术业有专攻。
翻进一个装满大豆的货斗之后，范特彪开始疯狂的挖抗，让吴鸣两人躺进去。
“彪，这是干啥呀？”吴鸣脸上写着疑问。
“伪装啊。出站之前，铁路的工作人员会进行一次检查，只要你们别露头，就保准没问题。”
“你不是说，已经打点过了吗？”王展问。
“我只给这厢大豆的检查员付过钱，藏起来是为了不让其他人看见，免得他不好做。”
“啊，酱紫啊。”吴鸣使劲嗅了两下空气说：“这是什么味啊？”
“柴油。火车都是远距离行驶的工具，用电根本不可能。”范特彪说，身旁的王展已经被他埋得只剩脸了。
“哎。”吴鸣躺到一半又坐了起来，“那要是我们真被发现了怎么办？不会报警吧？”
“这我还真没遇到过，应该不会那么寸吧。”
“那万一这次被发现了呢？”王展问，他的脸在豆子堆上面，格外突兀。
“万一的话。”范特彪眉头微挑思索两秒，“对了，他喜欢抽烟，你们有吗？”没等两人回答，他便在身上摸索，找出一盒烟塞给吴鸣，“没事，把我兜里这盒给你们，万一暴露了就把这个递过去试试，没准能管用。”
此时，火车头启动了，发出阵阵轰隆声，在拢音的地下环境中，像头不知名的猛兽在低吼。
发车的前奏一响，范特彪急忙扒拉着豆子，将两人全身覆盖在里面，而后骑在厢板上嘱咐说：“我得走了，前边的检查你俩千万别弄出动静。还有，到了内华达要看准时机跳车离开，千万千万别坐进站里面，那样就麻烦了……祝你们一路顺风。”
列车起步后，行驶得慢慢悠悠，偶尔轻微的耸动会让吴鸣觉得自己在往下沉，被大豆的海洋所吞没。两人的视线局限在天花板上，陈旧的线缆略微弯曲像条游动的小蛇，当映在天花板的光线越来越亮时，最提心吊胆的检查环节到了。
车停稳时，正好有一侧平台与货斗顶端齐平。一群人拿着两米长的钢钎，排着队从吴鸣眼前走过。紧接着，一阵阵“刺啦刺啦”的声传来，那种钢钎插入豆堆的摩擦声，令吴鸣和王展心里一阵恐惧，生怕自己会被那玩意扎到。
“老孙，抓紧时间，别耽误了发车，站长特意嘱咐过：运往内城的豆子不能延误，更不能有纰漏。”一名工人说。
“知道了，还剩两口就抽完了，你们先回去吧，我马上。”
而后，一个高大人影走入了吴鸣视野，那人提着明晃晃的钢钎，指向吴鸣所在的位置，脸上带着邪气的笑容，很明显，他就是那个收了彪子好处的人。
钢钎的尖头锋利如矛，距离吴鸣的脸只有十公分，这种恐惧感，哪怕是被枪顶着脑袋他都没有过。王展似乎猜到了对方的意图，便小声对吴鸣说了句：“烟。”
吴鸣听了这话恍然大悟，将攥着烟盒的手缓缓伸出去，“行个方便，谢谢。”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别紧张。小范早就跟我通过气了，我是不会真下手去捅的。”那人粗声大嗓地说，揣烟的动作娴熟老练。
吴鸣心想：玩笑？明明就是想揩油，说的一本正经。
“那就再会了。”那人说完，便离开了
重航天时期，人类在亚洲和美洲之间修了一条海上铁路，一种串联在一起的钢铁浮桥建筑。三向锚点可以让浮桥避免大幅摆动，而变向伸缩结构，也能允许少量波动存在。要行驶在这样的钢铁长龙上，列车必须改装成四条轨道轮组模式才行。
海水和城内的河水大差不差，就算没有恶臭味道，但也浑浊不堪。阴霾从白天一直笼罩到夜晚，抬头仰望时，只有黑暗中朦胧的月影依稀可见。
吴鸣和王展套着棉衣，头戴防毒面具，蜷缩在角落里忍受狂风呼啸。为了打发时间，两人决定用手环玩单机象棋，谁输一局，就要在大豆堆上表演一支舞蹈。
51区和内华达城相距并不算遥远，王展带着吴鸣一路走走停停，用了一整天才到达汇合点。
“老天，快看呐，到现在还用带电铁丝网围着，打死我也不信这里面没东西。它简直太神秘太有魔性了，如果这东西没通电该有多好，我就能亲一下栏杆了。”王展走向铁丝网，像个过圣诞的兴奋孩子。
吴鸣眺望着铁丝网内的几盏灯光说：“这还真有人啊。”
“我说过这不是传言，你怎么到了这才信啊？不行，我有点太亢奋了，我得缓一缓……”
“你说的粉丝呢？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咱们不会被耍了吧？”吴鸣说完，环顾着黑夜下的内华达，周围除了沙子就只有石头。
这时，一个人影从巨石后走来，“怎么多了一个人？”
“嘿，丹尼尔，是这样的……”
当王展忙着解释原因时，吴鸣在一旁小声嘟囔着：“刚念叨完就出现了，这老外是不是也知道曹操啊？”
“听着，多加一个人，价格就要翻倍，否则我是不会带你们进去的。”丹尼尔说。
“王哥，粉丝怎么还跟你提钱呢？”
“刚开始确实是粉丝，后来他知道我想来参观，就摇身一变成生意人了。”王展对吴鸣说。
“听着，我的时间很宝贵，如果你没法现在转账给我的话，那我就只能说抱歉了。”丹尼尔说，口吻中带着威胁之意。
“别呀，我们大老远来的。”王展苦口婆心哀求着自己的粉丝，“你知道要坐多久火车才能跨越太平洋吗？……”
“我猜应该是半个月吧。”
这声音令吴鸣和王展耳熟，但却把丹尼尔吓坏了，他从后腰掏出手枪指着周围旷野，“谁？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