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事业(1 / 2)

林禾霁抬起一双泪眼,眸中愧痛之意交织,“可是……他亲手毁了我的家,我的妈妈、姐姐,往日所有的美好,通通都没了!”

陈妈沉默良久,轻抚了抚林禾霁头发,“小姐,陈妈知道你有多痛苦,但他毕竟是你的至亲,试着重新慢慢和他相处吧,以后你嫁了人,想与他像现在这样见一面,都难了。”

林禾霁扑到陈妈怀中,索性痛哭起来,“我恨那个女人,可我想念我的爹爹,那个自小将我捧在手心的爹爹!!我恨她们!”

陈妈不再言语,事未至己,即便再怎么感同身受,也终难彻底站在亲历者立场考虑问题,还不如一侧臂膀一个拥抱来得妥帖,无声的安慰又何尝不是一种陪伴方式。

“小禾禾!在家呢吗?”楼下传来孙亦蒽的呼声。

“陈妈,你帮我和亦蒽说一声,我收拾妥帖了下去找她。”

“好。”

林禾霁胡乱擦着眼泪,拿着衣物奔到浴室梳洗起来。

“孙小姐,您先进来等会儿吧,小姐她一会儿就下去。”

“哦!”

对着镜子细细多压了些粉,堪堪将憔悴面色掩住,林禾霁对镜子扯出一个笑脸,方抱起书下楼去了。

她并不想让孙亦蒽看出她的痛苦,不是与她有隙,只是这痛苦太过沉重,她不想让在乎的人受其折损,一点儿也不想……

“亦蒽。”

孙亦蒽抬头去看,无奈地叹了声气,“小禾禾,你糊涂了,今天休息日,你又抱了书下来,要去教室和些幽魂上课吗?”

林禾霁整日懵懵怔怔得过,像是上了发条,机械地做完这个做那个。学习、吃饭、睡觉,对时间早已不再敏感,听着孙亦蒽这样调侃,也只是笑笑,将书放下了。

“忘记了,亦蒽,无事不登门,说吧,来找我干什么去?”

孙亦蒽凑到林禾霁身边,揽着她的手臂轻轻地摇,“小禾禾,今儿陪我去逛街,堂姐她下周庆生,总不好空着手去,家中备下的礼物呢,我瞧着有些老气,想着自己选些送了。”

“好。”

林禾霁回头与陈妈说了声,刚想走却被陈妈拦住,“小姐,把姜汤喝了,不然要感冒的。”

“好好好,我喝。”接过碗几口喝尽,与孙亦蒽相携着出门。

林禾霁走了没一会儿,门口传来一阵开关车门声,陈妈赶忙过去看,见林立梵回来了。

“二少爷。”

“嗯,禾霁她……还好吗?”

陈妈知道林立梵关心林禾霁,但有些话,说了反而生事,倒不如不提。

“没事,喝了姜汤与孙家小姐出去了。”

“好。”

上楼进了书房,仍是呆坐了一会儿,强定下神将些军务处理完了,拿出那支钢笔失神地反复摩挲。

那天是他生辰,娘随着督军在别处未能赶回来,他也就当寻常日子在军中督视着练兵,处理些急件。

晚些时候,他看着那些兵聚在一起喝酒打闹,忽然就觉得有些孤独,鬼使神差上了车,加足马力朝家开。

家的意义对他早已发生变化,先前的家虽有人气,但却充斥着斥骂拳脚,和无间地狱没什么分别。现在的家虽说有些清冷,但好在里面有她,这就够了。

回来的时候有些晚,只有门廊处点着两盏暖黄色的灯。林立梵没惊动旁人,进门后轻手轻脚上了楼,打开林禾霁的房门看她已睡下,心也便安静了下来。

回了书房想着喝几杯酒就当是给自己庆生辰,打开电灯要找酒时,突然就看到了桌子正中间放着的一只锦盒。

他的心颤了颤,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手向前伸着却不敢碰那盒子。

“是她吗?”

到底是拿起盒子,将它慢慢打开,钢笔墨黑的金属外壳借着暖灯在他眼中泛出亮光。

林立梵视线划过笔夹上刻着的一行字母,久久停留在由三道笔画构成的小表情上。

“是她吧!”

十几年来,她吝啬与他一个笑脸,见了面只作视而不见,被他逼得急了索性就恶语相向。

小的时候对他连咬带踢,将着滔天恨意以最原始的方式向他倾泻,长大后反倒平静了,对他不理不睬,只当作屋里多了个幽灵。

林立梵反倒怀念以前的日子,虽对他拳脚相向,起码还能看出些孩童的生气,在她眼中还有他这个人。哪像现在,韶华之龄的少女,却整日死气沉沉,浑像个活在深山的守墓者。

可是现在,他手中握着的这支钢笔,是不是意味着……她对他有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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