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子(1 / 2)

明里暗里与二哥说了好些护住内人,谨防奸人之类的话,直将沐湛激得火起,追问她在说些什么鬼东西。

沐皎儿只当他这哥哥怕羞,要不就是不开窍,也懒得点破那层朦胧纸,在沐湛抬手之前一溜烟就跑了。

路上遇到传讯的侍女,说是明日是三夫人的生辰,沐国公为图个热闹请了戏班子来府中,到时需各院公子小姐到场观戏。

侍女走后,沐皎儿冷笑一声,对抚枫道:“枫儿,瞧见没,三夫人在府中宠爱可是独一份的,老爷子形象都损毁成那样了还想着给她贺生辰,呵!真真瞎了眼。”

抚枫轻叹一声,“小姐,您别放心上,咱不过是过去点个卯,嫌他们膈应找个机会溜出来便是了。”

“我是心疼母亲,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小姐,夫人早已不是当年那般性情了,对国公爷也只看作陌路人,二公子、小姐争气,倒是让夫人得了不少安慰,小姐思虑太重了。”

“我明白,放心,等一切真相公之于众,我便说服外祖父母与母亲,与那人和离,彻底脱了这处吃人的深渊!”

城中还是人心惶惶的样子,都见不得有青年男子出来游逛。

沐皎儿怕生事端,与抚枫一路小跑,到了城郊处那间茅草屋。

门大开着,老妇正坐在院中抱着个药臼用药杵研磨着什么。

“阿沐、阿枫,你们来了,快进去坐。”

老妇将药臼放好,满面喜色引着二人进屋,“那年轻人身上受了不少伤,阿嬷都仔细处理过了,现在还有些药劲儿,他正睡着呢。”

沐皎儿走上前去看了看,少年面上仍蒙着那块黑布,沐皎儿担心这样睡着呼吸受阻,便想帮他取下来。

手刚伸出老妇急忙阻止道:“别动别动,一碰这布那年轻人便出动静,为着他休息得安生点,让他戴着吧。”

“好吧。”

沐皎儿扶着老妇到外间坐下,问询了老妇最近生活状况,又将几本绘着画的书递给老妇,“阿嬷,这些都是师傅教给我的,我将药材的种类和比例都画在书上了,都是些新技法,您按着上边步骤做就好,有什么不明白的画在纸上,寻飞鸽传过来,我再与您说。”

老妇接过几本书像是得着了珍宝,不时轻抚书衣,“阿沐有心了,阿嬷会好好研究,不负阿沐一片挚心。”

沐皎儿笑言,“阿嬷言重,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阿嬷多保重。”

“好。”

二人往回赶着,沐皎儿噙着一抹坏笑,侧脸看向抚枫,“出都出来了,去白师叔那儿溜达溜达呗,缓缓某人相思苦。”

“小姐!”

“叫公子!你想当变态呀?”

“……”

抚枫跟在沐皎儿身后,离那小楼越近脸就越红,活像个猴屁股。

小楼仍是清清静静的模样,二人进门后沐皎儿大呼几声“白师叔”,过了一阵才听到楼上有些动静。

白衣男子抚着头走下楼来,面上满是无奈,“皎儿,什么时候你能沉静些?你这呼声河对面的都能听见了。”

“害!跟您打交道这么些年,您还能不知道吗~我除了在府中装装相,其他时候都是自自在在现本色的,沉静我可做不出,你若想看就看枫儿。”

“……”

“你俩唠唠吧,我街上溜达会儿,没啥事别叫我啊!”

说着,也不看二人反应,腾身一跃出了门,几步离了两人视线。

转着转着,不觉已到了柳香阁,沐皎儿倚着墙看那边人来人往,不由有些感慨,“虽然争议挺多,毕竟是二哥真情的见证地不是。为了二哥,必得将那奸人治得死死的,若是碰巧查着些别的什么东西,也算是歪打正着……”

正想去别处转转,视线却不觉集中在一道人影身上,那人穿着一袭红衣,不似京中寻常布匹颜色,显然是从盛产红绸之地特意购来的。那抹红,与先前在孟掌柜茶肆处余光扫到的那抹红,分明是一类。

向上看去,那人身形高挑,显然是位男子。沐皎儿得看着了他的侧脸,心内生出一股惊撼,不愧是柳香阁,竟有如此尤物……

沐皎儿视线随着那人进了柳香阁,大半天没回过神,直到街上燃起红笼才意识到已在这站了太久,暗骂一声朝小楼奔去。

“公子,您去哪儿了?!”抚枫声音中透着些焦急,“枫儿与白师叔四下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你。”

“看美人去了,你俩道过别了吗?若是道过便走吧。”

白衣男子嘴角一抽,“不要逼我动手。”

“不说了不说了,枫儿回府。”

“是!”

沐皎儿并没什么睡意,瞧着天色由沉转青,抚枫的脚步声便响起了。

“枫儿,给我找身素白衣衫,他人喜庆与我何干。”

抚枫面露难色,“小姐,若是让国公爷瞧见,不是凭白惹事端吗?”

“放心,老爷子今日绝不会到场,就凭他手下那班草包,光是找那些邪门的生发秘术就得不少时间,戴个帷帽去也难免引人猜测。所以啊,放宽心,大大方方膈应人。”

“明白,那枫儿也去换上一身白衫,陪您一起膈应。”

“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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