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点瞳21(1 / 2)

夕阳的光透过云缝,在他的脸上暖过,轩辕飞影瞳孔凝神,侧头躲开了那致命一拳,耳畔震聋,大石被击得粉碎。

“是这样啊,你一直是我生命中唯一明媚的色彩!”轩辕飞影打了个滚,嘶叫着爬起来,眉间的天璇之纹绽出白光,是星辰的耀光,周身的天璇息流幻变的白色,是纵奔大荒的无垠。

“疯言疯语!”璆背后惊起一阵冷汗,这个已是命垂的野兽竟突然如此活泼,简直荒诞至极。

璆愤怒着抬拳冲来,轩辕飞影也举起白色息流缠绕的拳头,两只右拳互相捶在了对方的胸膛上,血肉横飞。

轩辕飞影被轰飞出去,撞破了一座石幢,他的左侧骨头尽数崩裂,痛不欲生,但他化作龙棘爪的右手里,却死死的抠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为什么……我不明白……”璆君胸前开出了一个血窟窿,不甘地躺在了地上。

无光,阴冷,无神的瞳孔望着四角的腐壁,她嘲笑着自己,是那个仇恨的选择让她沉沦在悲哀的囹圄之中,外面又何尝不是囹圄?清浊混息的异种,偌大中庭岂有安歇之处?她亲手刺伤了他,却是连这世间唯一可以休栖的温梦也亲手粉碎了。

她怕了这喑哑的黑暗,这孤痛的冷彻,她倦抱起身躯,怨责着自己,却是越发觉得这世界在她身上不住地撕裂伤口,掠噬着她血中的每一丝温热。

思绪溺入这永恒的漆寂,心跳也被这刺寒封结。

咔嚓——碎裂的声音拧碎沉寂,那被拨落的锁芯的壁孔上落下一丝微光,她看到那血凝的手指扣进那破碎的壁孔,听到石门拉开的刺耳之声。

“真的吗……”她唇角微喃,干枯的睑角流出泪水,这竟不是梦境。

汤欢阮面前漆黑的大门打开,是夜,稍有半阙星光。映入眼帘的这个满身带伤的身影,像极了故时的景色,是执着的,没有一丝迷惘的来到自己的面前。

“准备回家了,阿阮。”轩辕飞影劈碎她身上的镣锁。

汤欢阮任由他托抱起自己僵拙的身体,怔然无语,那眉间闪耀的幻光点亮了她的瞳孔,那身上的血腥味冲呛着她的鼻腔,但却也有着让她一刻也不愿离开的温暖。

他来这里的缘由,她是知晓的,而他所付出的代价,她是未曾想出的。

“对不起……”她沉浸着他怀中的温暖,“我那时选择了仇恨,把自己变成浊异的……”

“没事的,你做出这种选择是合乎常理的。我现在与你一样了。”他伸出左手,一丝黑色的浊息萦在掌心。

“那你这选择算什么!自掘坟墓吗?”她惊极了,怒抓着他的领口。

“我有什么好选择的,我只有你,这还用选吗?”他握上她的手,从领口掰下来,再一次紧拥住她。

“你——”她被勒疼了。

“还记得吗?书尽荏苒子虚,卷收云月——”他松开臂膀,吻了她的唇,问道。

“再过熙攘桥头,入世诛蓬蒿……”她仿佛看见了补天祭上的烟火,却也懂了。

东皇阁上,始伯桓背对的星光望着苍壁上冰冷的文字:与浊魔一道者,杀无赦。他转头用眼角望着那寂静的良穆石园,冷笑道:“困兽已经力竭,猎杀的时刻也便至了,由我亲手送你们重回那墟吧,异种。”

他是东皇太一之子,自太一殒逝于天之劫之后,他便是在倾霄禁城的新君,那高耸的东皇高阁上铭刻着他父亲所编创的神域法则,这是诸神共同认可的契定,他与他的父亲一样,用剑锋贯彻着这不藏私情的铁寒之规,自补天之后,凡逾矩者,必为倾霄禁城处以极刑。

而这两个异种沾触浊息,更是玷污东皇高阁之光,蔑视其父太一的遗志,这是让他不能容忍的,今日那个叫轩辕飞影的叛徒竟胆敢冲良穆石园劫走罪徒,更是应诛之而后快。

始伯桓落在中殿之顶,右手在黑夜中点出翠玉之光。石园中的七具遗体闪烁着翠莹之光,化作七支东皇纹玉刃,浮环在始伯桓的身侧,看着那俩个狼狈两而虚弱的野兽,御七支玉刃环在掌心,一道七彩光柱射向穹顶,生出七色的光之壁,将整个倾霄之阙封闭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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