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残绯19(1 / 2)

粲桀随吹玲登上接天伴云的举律天台,走到彻霄鼓前,将双袖一捥,执起凤凰双锤,轻试鼓声。

“吹玲姑娘留步。”粲桀叫住了转身将走的美人。

“呀,旷君舍不得我么?”吹玲回眸含笑,玉指点樱唇。

“再借吹玲姑娘的琵琶乐一用。”粲桀微笑着说道。

“呐啊,旷君要点什么曲儿呢?”吹玲笑着从颈上拔下一枚琵琶状的玉饰,变作一支青鸾琵琶,倚在台梁上,轻撩弦子,一侧衣角滑落肩头,现出那白晳的肌肤。

“《入阵》。”粲桀望着远处的倾霄之阙,敲了一下鼓锤。

鼓震若疾雷,渐走渐升鸣,弦音若作刀剑,铮然迸出杀意。

“入……阵……之鸣……”轩辕飞影听闻这远彻肃奔的律调,渐渐忆起自己的名,那雷鸣击碎了所爱之心上的污垢,那纯粹的杀意将他身上混杂的清浊之息剥开,混沌的灰眸也变回了黑白分色。

一阵疾风,那青黑的小兽伏在了轩辕飞影的肩头。

“狸儿?呃——”轩辕飞影恢复了痛觉,骨肌酸痛,却不知刚才失神时挥出了多少剑。

“呜嗷——”风狸朝后面走去。

“阿阮在那边吗?”轩辕飞影喘了口气,撑着酸痛的躯体紧跟着那踏风而行的小兽。

只是念着将伫在眼前之物砍倒的他,却恍然走过了原本要去的地方。

凤栖倦烟楼之顶,举律天台。粲桀收了鼓锤,琵琶声也扬弦而止。

“今日是谢谢吹玲姑娘了。”粲桀看着那手中《无空》中的血腥止了,收卷向她道谢。

“旷君操这么急,那可是累煞小女子了呢。”吹玲收了琵琶,用手绢轻试额上香汗。

“操鼓之调若不急,难正心神。”粲桀一笑。

“这样呐,那今晚旷君可要帮我好好正正心神呀。”吹玲起身几步,却足倾跌在他的身侧

“不敢推辞。”粲桀忙抬手抱住吹玲,果然让一个没有神号的弱女子起入阵之曲,想是太勉强了。

“见笑了,多谢旷君相扶。”吹玲头轻恍恍,却依是对他媚眼一笑。

“苦了吹玲姑娘了。”粲桀歉疚着,另一手勾起她的腿弯,将她抱下楼去。

风狸跃上青石台阶,上方的巨石之门上刻着“良穆石园”四个古老厚重的篆文。

“是东皇七子看护的地方啊,连件兵器也没有,真是糟透了。”轩辕飞影甩了下双手,一脚跺开半掩的门。

瑱倚在石林中,手执一柄细长玉剑指着破门而的轩辕飞影。

轩辕飞影奔入石林,双手拖着黑色的天璇息流,眼剩几步之遥,却是肩头一痛,却是不知何处射的玉矢,穿过他的肩头,钉在了石柱上。

“真是卑鄙呢……”轩辕飞影连躲过三矢,右臂上又中一矢。

瑱趁机挺剑刺来,直取灰衣的胸口。

轩辕飞影用天璇息流弹落一矢,绕柱侧过长剑,反手催动无空戒去抓那剑刃,那玉剑黑了半截却又褪回玉色。

“雕虫小技,此乃东皇颂器,岂会被你异化?”瑱笑着侧击一剑,剑尖从轩辕飞影的腋下擦出一丝血来。

风狸伏在一石柱顶上,看着石林里缠斗的两个身形,却是打了盹,闭上了那双雪白的眸眼。却是一支流矢射在了它的臀上,顺着它乌亮的皮毛滑落。

呜嗞嗞——风狸立成来,咬牙切齿地睥着远处的石塔,追风弹跃。

风狸奔驰入风,那塔顶飞来的玉矢尽被它避过。那青色的小兽跃上塔顶,却见那玉弩顶在了它的头上。

嘣——那玉矢刺在它头上竟被崩地粉碎,风狸那双雪白的瞳子里尽是不屑。

呜嗷——眨眼间,风狸已攀上了那射手的脖颈,用尖牙利齿嘶咬着他的喉咙。

“呵哈——呵哈……”那射手用玉弩指着风狸的身子不停扣动扳机,玉矢皆滑过它那乌亮的皮毛,钉在别处。

少倾,血流了一地,风狸从那撕裂的颈上松口,垫着渐冷的躯体跃上窗边,看着远处的石林,舔卷着血红的舌头。

“珥?”瑱见飞矢停了,不由转头望向石塔。

轩辕飞影趁机擒折瑱执剑的手,却奈何力竭难拑,被他脱腕一剑刮伤小臂。

瑱见他退游于石林间,便挺剑相追,只看他顺势拔出一支钉在石柱上的一条玉矢,绕柱回旋。

“珥君的箭矢你也无法异化!”瑱见状嘲笑道。

轩辕飞影的衣角擦过凌厉的剑刃,缘柱而上,瑱欲追,却被地上升起的两条黑带拖住双手,轩辕飞影疾摇下落,左手将那支玉矢刺入他的眉心,浊之息也顺着那伤口涌入。

“我知道,但却能刺穿你。”轩辕飞影蹲身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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