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抉择（1 / 2）

天穹之上，那道白色的光追上了那道紫炽的光，两道光在无月的夜空中撞击，终于那道白色的光停阻了那紫炽的光。魁影颓在阖山上望着天际的光景，心中有种道不出的滋味，突然他蓦地回身甩出一锤，那千钧之锤竟被一支柔薄赤色的羽扇挡住了，两片赤羽飘飘坠地。

“我此来并无战意。”那道身影着淡红色的轻衣，肩上裹着赤羽。

“汤欢赤帝？”

“此来有事相托，”赤帝指着天际的那抹紫色，叹息道，“那孩子生于舛祸之中，身世凄怜，今难有归宿，愿君深明大义，为她庇一荫之地。”

“她即是吾帝君的血脉，此即是吾分内之事。”

“这便好，君之武志中庭罕匹，有君此诺，我便心安了。”汤欢赤帝从怀中取出凝胧，递于魅影颓的手中。

……

“阮，停下来……”轩辕飞影的神棘鳞甲上已经多了不少剑痕，肋下骤疼让他有些恍惚。

“为什么！凭什么？所有人要都伤我，害我？”汤欢阮怒目圆睁，双手紧紧握着嵇苏剑剑柄。

“听我说……”轩辕飞影气息紊乱，连话也说不连续。

两日多连战魁影颓，嵇苏魔帝，此时又与她缠斗许久，已尽然力竭，右手开始不由自主想去抽背脊中的轩辕剑来接续体能，却想起轩辕黄帝所说的噩咒——

轩辕剑与嵇苏剑一旦相碰，必须有一名剑士倒下，才会停止战斗。

“他们杀了我妈妈，我要把他们全杀了，啊呃——啊呃——”汤欢阮嘶吼着，赤红的双眸卷着泪光，“你也阻止我，轩辕飞影，你也是神，你，你们，卑劣的神！沆瀣一气！”

紫色的长剑叠上了八个剑诀，剑刃的划动响起了震彻中庭的轰鸣，直劈向轩辕飞影。

“嘁，简直……开眼！”轩辕飞影手中神眸龙铩的刃背上睁开了三只苍蓝色的龙之眸，那凶厉的剑锋从他的脖颈前停下。

三次呼息，轩辕飞影绕至汤欢阮的后背，抱上汤欢阮紧紧箍住她的双臂：“阮，不要再撕伤你自己了……”

“你抛弃了我，两次都是。”汤欢阮的憎恨已经完全失控，甩出后背上的神炎雀翼，烫脱了他的双手。

“我从未拋弃你，阮，你冷静一下！”双臂上的炽伤痛入骨髓，右手已经麻痹了。

“啊呃——”汤欢阮暴怒，嘶吼着，用炽烫的双翼扇起朱雀神炎，轰向眼前这拼命挡住她的敌人。

轩辕飞影被她那炽烫的雀翼之火轰到地上，这剧烈地震击撕裂了他胁下的伤口，浊息上涌断隔了天璇脉流。

“真的是疼，又动不起来了。”轩辕飞影左手撑着龙铩摇晃地站起来，另半边身体渐渐地开始麻痹。

“躲开，小家伙。”龙鸣警示道。

霎时，天际那失控的赤翼魔神俯冲而下，双脚裹挟着清浊二息直击轩辕飞影的胸口。

轰鸣之后，轩辕飞影胸前的神棘鳞甲崩裂寸断。胸口的痛楚是她的憎恨，如是这般，能让她好受一点，能让她清醒过来，却也是值得的。

“别挡在我面前。”汤欢阮的心头隐隐发痛，但那仇恨的思绪却让她无法回头。

她想离开，奈何他的左手却紧紧抓住了她的脚踝。

“不能去，不能去！”轩辕飞影艰难地启开血染红的牙关，一遍遍重复着。

“放开！”汤欢阮有些失神，一方是血仇的憎恨，一边是所爱之人，这将她的精神撕裂成碎片。

轩辕飞影用所有可以驭动的天璇之力凝作一条光带缚在她的腰上，左手绷劲把她拽到身边。

“你凭什么？”汤欢阮扯不动腰上的光带，骑在他身上，穷劲挥起拳头打在他的头上。

一拳，两拳……五拳，六拳，……八拳，九拳，打裂他的面甲，露出那肉开血涌的脸颊，是她熟悉的脸，是满是伤痕的他。

啊呃——汤欢阮嘶叫着，痛入心隨，终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累伏在他的身上，哽咽的，是低哑的话语。

“你，也疯了！”汤欢阮那黑色的甲胄褪去，被上的炽火神翼也熄却了，又变回了孤晤楼中挽窗时的模样，却是多了憔悴。

“你若是颠狂了，我也要陪你疯罢。”轩辕飞影心中悬石已落，“去郦融吧，阮，你在这很危险，我已没有力量护你周全了。”

“我……你……你……我不能走……”

“我一会儿便能好的，答应我快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