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惊蛰(1 / 2)

第一节初见

风云起,波澜急。

历史的滚滚车轮缓缓来到了公元189年。

汉灵帝驾崩,众大臣遵遗诏立11岁的太子刘辩为新帝,即汉少帝,太子生母何太后垂帘听政。何太后性格懦弱,加之久居深宫,对庙堂之事哪里有什么认知,遇事也没有什么令人信服的主张,只一味听信自己的弟弟,大将军何进的一家之言。奈何何进此人德行本就欠佳,一朝得势,更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行事乖张跋扈,怨声四起。自古主少国疑,加之汉末宦官当道,能臣无用武之地,庸才大行其道,早已是乱成一片。

一日,辗转回到家中的蔡文姬闲来无事,正在院中抚弄她那把心爱的焦尾琴。文姬回来已经有三个月了,她清楚地记得父亲清瘦坚毅的面庞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是怎么的温暖和激动。本来收到父亲的回信后她已经几近于绝望,她甚至又试图寻找着回到现代的方法,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听任命运的摆布,“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她一遍遍的重复着孔夫子的而这句话给自己打气,一遍遍的逼着自己回忆当时穿越过来时发生的种种......没想到,收到信才几日,父亲就推翻了自己信里的观点,风尘仆仆的过来接她了。果然是父爱如山啊!父亲还天真的以为接回女儿会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自己昔日的好友卫政,连同他的夫人,似乎连装都懒得装一下,就一口答应了他的要求。

“唉,迂腐啊,父亲,他们早就把仲道哥哥的死算到了我的头上,还有我那个所谓的婆婆,还担心我和她的两个儿子分家产呢,接我走,他们求之不得呢,要不是碍于面子,他们早就把我扫地出门了!”她当时看着父亲意外的眼神,在心里苦笑着......

不想了!不想了!文姬在心里命令自己,从此以后,潜心治病救人,读书,抚琴,练字,替父亲整理书稿,好好珍惜和父亲的这段父女情吧。也许随时自己就走了呢。

“只是,只是,可怜的仲道哥哥,他在天上,还好吗?”

她一边想着,一边默默地流着眼泪,一首毛阿敏的《相思》从指尖缓缓流出,她轻轻的闭上眼睛,禁不住小声哼唱起来:

红豆生南国,是很遥远的事情

相思算什么,早无人在意

醉卧不夜城,处处霓虹

酒杯中好一片滥滥风情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

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

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

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

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

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

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

优美的旋律,沉醉了林间的花儿鸟儿,也沉醉了自己......

由远及近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文姬依然沉醉在美妙的音乐中,带头的人骑的马眼看就要冲到文姬跟前,文姬猛一抬头,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来人笃定而果断的勒住了马的缰绳,一双税利如鹰般的眼睛投了过来.....

一个诗一般的女子端坐在竹林间忘情的抚着长琴,长发飘飘,一袭白衣,瘦削,清丽,娴静,柳叶眉,杏仁眼,瓜子脸,年龄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眼神明亮,又似乎有着欲说还休的神秘和忧伤,好美!他在心里惊叹道!

文姬猛的抬头,四目相对!文姬刚想斥责来人的无理,突然惊觉到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哪里见过这一幕呢?马蹄上,骑马人,琴.......

梦中!对!就是在现代时无数次出现的那个场景,就是那个次次将她惊醒的梦中人!她也不禁好奇的打量起这个从来没看清楚过的梦中人来!

只见对方身材高大,一张国字脸,长须,剑眉,眼睛不大,但隐隐透着直穿人心的压迫感,有点像父亲的眼睛,又或者像师傅的眼睛,似乎又都不像,似乎比他们都多了几分震人心摂的精明和目空一切的自负!

对方也被文姬的眼神所震慑,这是一双略带泪痕忧思过度的美丽的眼睛!有着与整体年龄不符的从容和睿智,似乎被马如此冲撞也未见慌乱,只有一丝嗔怒和惊吓。

文姬站起来,大声问道:“你干什么,来看眼睛的!?”

文姬这话一语双关,既骂对方眼睛有毛病,又因为她自己是医生,常帮人看病,这样问似乎也无可厚非。

对方一行三人都下了马,那个“梦中人”朗声答道:“惊扰姑娘了!在下赔礼!在下曹操,字孟德,有急事拜访先生,又被姑娘的琴声吸引,一时听的沉醉,才惊扰了姑娘!莫怪!”

曹操!曹孟德!虽然文姬那可怜的历史知识早在多年前就大部分还给了老师,但是基本的历史常识还是有的,曹操,三国枭雄,怎么可能在这里遇到?怎么还能跟她扯上关系?还是那个神秘的梦中人!

文姬瞪大了眼睛,半天回不过神来,王钊闻声出来了。他见过曹操几次,急忙给双方解释,并领着曹操朝蔡邕的学院走去。

经过刚才的事情,蔡文姬心里对曹操有了股莫名其妙的反感:“这个曹操,那么鲁莽,道个歉都透着几分自负,历史中又那么奸诈多疑,还是要劝父亲离他远点。”

转念一想:“他一次次的在我之前的梦里出现,或许他可以帮助我回到现代?”这样一想,她又马上否定了刚才的想法,嗯,先不劝父亲远离他,再观察观察,或许有什么机缘巧合出现,助她回到现在也未可知。

文姬依恋的看着这片竹林,这间茅草屋,突然觉得特别纠结。她一方面想回去,过自己本该过得生活,怕自己的父母亲人朋友为自己担心,一方面对现在的生活又开始割舍不下了。凭心而论,以她的个性,与其在现代化大都市尔虞我诈,不如留在这里,静谧,安详,虽然经历了种种不幸,但这里似乎更能体现她的价值。她研习医术,治病救人,帮父亲抄写文章,弹琴,练字,帮父亲整理书稿,真的桩桩件件都是自己喜欢的事情。

“唉,顺其自然吧!”她低低地嘀咕道。

而此刻,在曹操心里,正经历着从未有过的悸动。曹操此时已不年轻了,已经结婚生子,在他人生中也见过无数的形形色色的女人,唯独对刚才的邂逅心神摇曳,半天缓不过神来。她的柔美中似乎又有种强悍的力量,她的琴声,真的是,绕梁三日啊,早就听说先生的女儿善音律,饱读诗书,今日一见,真是惊为天人啊。自己如此自负的一个人,在她清澈冷静的目光下,竟然莫名其妙生出几分自惭形秽来!

不过,这些念头也只是在曹操脑海了迅速过了一下,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请教先生!朝廷已经发生巨变,西凉刺史董卓应何进极力主张,以平定“十常侍”治乱为由,率二十万大军,挟制天子,为所欲为,现在居然企图废掉汉少帝刘辩。董卓自认为和收养刘协的董太后同族,欲立九岁的人陈留王刘协为皇帝!真是岂有此理!天子废立岂容他董卓肆意妄为?置皇家威仪于何地?!置满朝大臣于何地?!置天下英雄于何地?!

话说这“十常侍之乱”,是历史上著名的宦官之乱。十常侍指汉灵帝刘宏在位时操纵政权的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等十二个宦官。他们都任职中常侍,所以被称为“十常侍“,其首领是张让和赵忠。

东汉末年,宦官当道,特别是到了汉灵帝当政时,对宦官的宠信达到了极致。他们玩汉灵帝于股掌之上,灵帝昏庸,竟对外声称“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十常侍对外横征暴敛,卖官鬻爵,他们的父兄子弟遍布天下,横行乡里,祸害百姓,无官敢管。人民不堪剥削、压迫,怨声载道。当时一些比较清醒的官吏,已看出宦官集团的黑暗腐败,无奈天子年幼懦弱,回天无力。

俗话说狗咬狗一堆毛,何进和“十常侍”的利益在无数次冲突之后终于爆发,于是才有了何进的诛杀和“十常侍”的反扑。眼看形势大乱,何进愚蠢,居然不顾禁忌,找董卓护驾。董卓本就狼子野心,蠢蠢欲动,这次可有借口了。愚蠢的何进为他的愚蠢付出了代价,在这次战争中失去了性命,“十常侍”也基本被诛杀,宦官集团土崩瓦解,董卓成了这次战争的既得利益者,取得了对东汉政权实质性的控制权。真是豺狼刚除,虎豹又起,朝野上下在董卓的祸害下更加的乌烟瘴气,各地正义之师愤愤不平,到处狼烟四起,各路诸侯各怀鬼胎,摩拳擦掌,天下更加纷乱,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第二节缘起

且说曹操见到蔡邕后,情绪激动,义愤填膺的把董卓如何的一手遮天,如何的利欲熏心,又如何轻松的说出废少帝立陈留王为帝的主张时,举朝上下几乎无人敢反驳。曹操和董卓在平定“黄巾起义”时和董卓相识,自恃与董卓有几分交情,又被董卓的种种恶行气的早就想发作,愤而提出异议,遭董卓厉声训斥,仿佛自大无理,倒行逆施的是曹操而非他董卓,其他朝臣见状更是被吓得魂不附体。果然在乱世之中求生存时刻要看谁的兵马多,谁的拳头硬,谁才有发言权。好在曹操并不是一个一味鲁莽之人,一见情况不妙赶紧低头求和,这才平息了董卓的怒火。不过曹操从来不是一个屈服于强权而是非不分的人。这些年多次听蔡邕传道授业,谈经论道,对蔡邕的才学一直钦佩有加,这才急忙过来找曹邕商议。他知道以蔡邕的学识气度,对自己的要求学不会只限于教书育人,先生是胸中有丘壑之人,一定对目前的乱世有自己的见解。曹操一再怂恿蔡邕出山,救国家和黎民于水火。蔡邕因性格耿直,早年的官场遇到很多挫折,对从政早已心如死灰,再加上他信奉的是孔孟之道,对董卓的行为更是不齿,怎么可能愿意去听董卓的差遣,故一口拒绝。

曹操见劝说不动,就暂时放弃这个想法了,心想来日方长,再想别的办法。于是就和蔡邕说起了这些年的世道,小人当道,黄巾余孽为祸地方,皇帝或昏庸,或幼小,无法主持大局,现今朝堂如何黑暗,越说越气,越说越急,竟诱发头疾发作,抱着头呻吟起来,痛得豆大的汗珠直流。蔡邕见状,赶紧扶曹操到里屋躺下,让人去把文姬从家里叫了过来。

文姬匆匆过来,详细的询问了一些医生常问的问题,仔细的号了他的脉,就从她刚提过来的药箱里拿出一副银针,找准胭俞穴位,轻轻扎了进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见曹操慢慢停止了呻吟,起身对文姬连连道谢,称赞文姬妙手回春。文姬通过曹操的口中才了解到头痛已经折磨曹操好几年了。文姬刚才也号了脉,深知曹操是思虑过度,脾性执拗所致,就对曹操叮嘱说:“大人平时过于操劳,用脑过度,还是需要静心凝神,放松身心,病情才能得到缓解。如果控制住两年内不发作就问题不大了,否则可能会很麻烦。”

曹操听文姬虽然对他的情况了解不多,可仅凭这么短时间的看诊,就对他的病因和病情发展做出精准自信的判断,不禁暗暗称奇,愈加佩服。不由得又对蔡邕和文姬说了好多敬佩的话。蔡邕呵呵笑着,对文姬说道:“文姬,孟德是我很欣赏的年轻人,心怀大志,做事不落俗套,有勇有谋,日后必成大器,你可得替天下人好好治好他的病啊。”曹操连连摆手收到:“先生过誉了,孟德愧不敢当。”

文姬心里有些不服气,心说什么有勇有谋,不过是个不懂礼貌的家伙。曹操见文姬眼里流露出几分不服气,知道之前骑马差点冲撞了文姬,给文姬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不禁懊悔不已。脑子一转:“朝廷现在已经这样,看来得早早想其他办法了。不如暂时称病,一来可以躲避董卓的锋芒,二来可以借机接近文姬,弥补之前的错误。”想好之后,他又开始假装头疼,抱着头愁眉苦脸。蔡邕见状,就对曹操说:“小女自幼师从华佗,医术不敢说多好,但比一般庸医还是要好很多,方圆几十里的人都知道。孟德病势汹汹,不如在这小住几天养病,病好了再起身也不迟。”

曹操一听正中下怀,急忙和蔡邕致谢。文姬见状,就回去给曹操熬药去了。蔡邕也叮嘱曹操好好休息,切勿劳心,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曹操于是打发从人回去报信,自己躺了下来,一个人呆在这个小屋里,隐隐的闻见阵阵的药香飘来,心情变得突然非常愉悦起来,头也不怎么疼了,心里就又开始盘算自己的计划。

曹操现在只是朝廷里一个小小的上军校尉,只是因为之前做事不循规蹈矩,不畏权贵,一心对付树敌众多的宦官,才为自己博得了一些声望,但和董卓硬碰硬,无异于鸡蛋碰石头。他还是对蔡邕拒绝从政的事情不死心,他这个人,一旦认定一件事情,就会用尽各种办法达成,而且惜才重才,总觉得蔡邕一身才华,却苟全于当世,于国于民都是种重大的损失。他知道蔡邕在天下士子和朝中士族的影响力,他想董卓进洛阳不久,也急需要有威望的人来出任要职,为自己树立威望,博取惜才的名声,以维持自己的统治地位。自己如果联合几个朝臣一起向董卓进言,分析利弊,利用董卓急于收服人心的心理,此事必成,这样的话朝廷内才会有不同的声音,才不至于一片黑暗。而且一旦董卓同意,他对自己亲自任命的人一定不会过于独断,否则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嘛。到时候一旦诏书下达,再加上自己从旁边相劝,相信先生一定会暂时放弃个人的好恶,以大局为重,临危受命的。对!就这么办!曹操越想越兴奋,思路也越来越清晰,不由翻身起来,在屋里边盘算边踱起步来。

这时候,他听见外屋似乎有人在说话,然后轻轻被推开了,文姬用一个竹托盘托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见他并没有躺在床上,正准备发问。曹操急忙上前接过托盘,解释道:“我躺的时间长了,感觉胸闷气短,起来舒缓一下。”文姬听了,笑道:“我看大人你体力很好,自然恢复的好。你先趁热把药喝下,明天我在给你施一次针,按时服药,不出三日,你就可以恢复如常了。”曹操急忙乖乖的服下汤药,并按文姬的要求躺回床上。见文姬号了号脉,露出一丝笑容,不禁试探着说:“文姬,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文姬不禁觉得好笑,心想古人真麻烦,名字不就是被人叫的吗?有什么不可以?头也没抬的回答道:“当然可以。”然后曹操又问:“那你可以别大人大人的叫吗。你可以随先生,叫我孟德。”文姬边收拾药碗边漫不经心的说:“好啊。”就准备离开,曹操见文姬要走,赶紧又找了个话题,问道:“文姬,今天你弹得是什么曲子啊,太好听了。”文姬抬起头来,正准备回答,突然想起这个年代的人,对流行歌曲自然是觉得新奇的,说了他也不懂。又想起弹着琴想着仲道哥哥的离去,不禁眼神黯然起来,笑了笑,说道:“我们老家的村野曲子,不值一提。”曹操见文姬突然好好的神情落寞了起来,就不敢多问。文姬收拾完就出去了。

曹操躺了一会儿,忍不住急切的想对文姬有更深一层的了解,于是又从床上下来,推门来到了外屋。此时,蔡邕正在专心致志的写着什么。一抬头看见曹操出来,关切的问道:“孟德,好点了吗?怎么不躺着?饿了吧,一会儿就开饭了。”曹操笑道:“不饿,先生。平日里骑马习武,习惯了,躺着难受。”蔡邕说了声请自便就自顾自的忙活着写他的书稿了。

曹操惊讶的发现,蔡邕的书稿摞成厚厚的数沓,张张都留着蔡邕行云流水般的字体,这些书稿有对前朝史书的一些见解及修正,有认为民间对名人文士作品因传抄有误提出的独到见解,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琴谱,林林总总,应有尽有,看的曹操对蔡邕更加佩服,更坚定了之前请蔡邕出山,拨乱反正的决心,但愿天下能人志士能身居要职,还政治以清明,还大汉以太平。

然而此刻,曹操更加迫切想实现的,是对蔡文姬,这个诗一般的女子的了解。

曹操翻了一会儿书稿,开始有些心猿意马了,心里在飞速的盘算着怎么开口询问蔡文姬,才能自然一些,绝不能让蔡邕觉得轻浮或者唐突。

很快,聪明的曹操就找突破口了。他尽量的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轻松,缓缓的问道:“先生,你平日里那么忙,你的书稿写好了也没时间校正誊抄吧,是不是都是文姬帮你做的?”

“是啊!这孩子可能帮了我大忙啦!可惜啊,是个女孩子,要是男孩子,以她的才情,成就必定不在你我之下哪!”蔡邕自豪又有点遗憾的说道。

曹操适时的说道:“那一定了!文姬真是多才多艺哪,难得医术还这么高明!佩服!佩服!”

蔡邕手抚着长须,若有所思的微笑着。

“不过,先生,有些事不知当问不当问啊?”曹操谨慎的说道。

蔡邕摆摆手,欣赏的对这个得意门生示意,有话尽管说。

曹操就将今天来时如何被文姬的琴声所吸引而没走直通书院的那条路,如何冲撞了文姬,琴声歌声如何哀怨,以及文姬眼中隐隐的泪痕!对,泪痕!还有那双忧思过度与年龄不相符的眼睛!今天躺在床上,那双眼睛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曹操疑惑的问道:“按理说文姬天性聪颖,又得先生教导,比一般寻常女子不知要幸福多少,怎么她小小年纪,看起来似乎格外的忧伤呢?”

蔡邕听完,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才将文姬幼年丧母,在家虽然缺少母亲的陪伴,却也是娇生惯养,并没有吃过什么苦,可是嫁人后不到一年就丧夫,被夫家如何嫌弃和曹操讲述了一遍。讲完之后,蔡邕动情的说道:“想我蔡邕一生,潜心治学,无心政治,就算以前得罪过官场之人,那也是毫无私心,坦坦荡荡,我上无愧于无社稷,无愧于天地,下无愧于学生,无愧于朋友,唯独对我这个女儿愧疚不已!这个孩子,生逢乱世,自小没有母亲的疼爱,花一样的年纪,又遭遇如此的打击,我这个做父亲的,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看着她慢慢的消化自己的苦难,让时间去治愈她吧。”

曹操听了,对蔡邕父女愈加佩服和敬重,心里不禁五味杂陈:“这是个什么世道啊?乱臣贼子大行其道,愚昧无知伤害着无辜的人,愚蠢如何进、董卓、吕布之人手掌大权,心怀天下,品学具高的能人志士却被寒了心,一心遁世。我曹操,一定要改变这个浑浑噩噩的世界!一定!”

曹操正陪着蔡邕说话,这边周妈和王钊已经送来了饭菜,二人用完晚饭,文姬又过来给曹操施了一次针,送了一碗药,曹操喝完躺下休息了一会儿,已感觉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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