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披星戴月去割草26(1 / 2)

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割草卖钱的消息,但毕竟这是走资本主义道路,属于不被允许的行为。那些出身好的人会明目张胆的在田地里割草,没有人敢说什么,但像我这样出身不好的人是没有这个胆量的,就算我什么都不做都有人会打小报告,更何况割草卖钱走回资本主义老路呢。

我每天出去割草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想让别人抓我的小辫子,尽量在清晨天蒙蒙亮大多数人都在睡觉的时候去割草,在中午大太阳下到人看不见的戈壁滩上或路边割草,效率虽然不高但割一点就算一点,我只有一个目标,尽我最大的努力,给孩子们创造最好的条件,还要孝顺好我的母亲。

因为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我每天总是高高兴兴地拿着镰刀,一边还哼着小曲儿,一路上想着,今天能割多少草啊?能卖多少钱呀?能给孩子添些什么呀?

孩子和母亲是我的精神支柱,在疲惫的时候常常会想起我母亲,尤其是割草割累了,腰快要断掉的时候,就找一个高一点的田埂,平躺下来,把腰担在田埂上放松一下,虽然已经很累很累了,但还想要为我母亲再割一些,望着头顶的天空,我祈求着:天呀,为了给我母亲尽孝,请再给我点力量吧。

喊完浑身就不疼了,好像这个孝字真的能激发人的斗志,马上就鼓起劲来,拿起镰刀自言自语的说:嗯,这是给我母亲割的,加油,再割上几捆草,卖的钱全都给我母亲寄去......

想到母亲,一下子就有无穷的力量从我身上迸发出来,腰也不疼了,手臂也能举得起来了。

那时候除了割草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挣钱,靠那点工资收入一家四口生活都很困难,要帮助我母亲只有割草这个途径,所以我把所有能利用的时间都用来割草了。

1971年,8月底,我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老大能走的很稳当,老二还只会爬。单位里放了一个星期的假,我想利用这个假期去一零八团表哥家割草,早就听他们说那边的芦苇草长得很多很茂盛。

我丈夫骑上自行车送我们过去,自行车的大梁上装了一个简易的小座椅,老大坐在上面,我抱着老二坐在后面,骑了二十公里路到了表哥家,我丈夫又回去上班了。

准备好出门割草的工具,我把老二放在表哥家的大床上,她虽然已经爬的很快了也能摇摇晃晃站起来,但我担心没有大人在不安全,就和她说待在床上不要动。

表哥家有两个女儿,大的会跑了小的刚会走,她们和邻居的孩子一起玩,我家老二就很听话的坐在床上着看着白墙。

我背着老大骑上表哥的自行车去割草,看到这片芦苇地欣喜不已,因为这里远离人烟,是没有被人割过的好地方,茂盛的芦苇草一眼望不到头,像在戈壁滩上生长出的一片翠绿的湖水,我要好好利用这七天,在这里大干一场。

按照惯例先割几捆草给老大搭个小棚子,把狗皮褥子铺好,让老大坐在棚子里看着,我一边飞快的割草一边喊着和他说话,让他不要害怕不要走出棚子。马力全开的我割了一个上午,以老大坐的地方为中心,割倒了好大一片芦苇草。

中午回到表哥家,见老二还是乖乖的在床上坐着,表哥表嫂还没下班,我把饭做好,吃完饭带着老大老二想要休息一会儿,但却是没一点心思午睡,那片芦苇地在召唤我,就又起身背着老大去割草。

戈壁滩上的烈日特别毒辣,挥舞着镰刀更是汗流浃背,眼睛总是被汗水蛰的生疼。那时候怀孕五个月肚子已经不小了,割草要一直弯着腰,时间长了腰就特别酸痛。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