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杨东山一拍桌子，把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老郑拍着胸口从床上坐起来，心有余悸的说：“队长你要吓死谁啊。”老吴和简亦谦也围了过来。杨东山兴奋的操作着电脑，同时打开了好几个视频文件，每个视频里是不同的加工厂，他把几个视频窗口平铺在电脑桌面上，把各个视频内容都调整到工厂大门，然后把手一摊，转过身来跟另外三个人问：“你们看看有啥不一样？”

三个人都挤在电脑屏幕前，上上下下的看着静止的视频画面，一头雾水。过了一会儿，杨东山问：“还没看出来？”三个人茫然的摇了摇头，杨东山点了点屏幕上的一幅图，笑嘻嘻地说：“再看看。”老吴集中精神看了一会儿，指了指屏幕说道：“这地面不太一样？”

“对，这地面不太一样。”杨东山坐回到电脑前，随便点开一个其他加工厂的画面，指着画面里的大门说道，“你们看，每个加工厂都有一条从主路拐到厂里大门的路，虽然短，但这一段应该是需要自己铺自己维护的，你们看这几家厂。”他又把其他厂子的视频点开，各个厂基本一样，用的都是跟主路几乎一样的沥青等材料，时间长了主路跟小路基本混为一色，分不出彼此。

杨东山切回到加工厂的视频，经过他的提醒，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大门口的路上，就连老郑都发现了不同：“他们这条路是新修的啊。”果然，屏幕上加工厂门口的小路以及透过门口看向场内的地面虽然也是灰蒙蒙的，但明显都是新修的，跟主路的颜色都不太一样，上面应该是额外铺了一层加厚的水泥混凝土。

杨东山又把视频调整了一下，找到了这几天唯一一次卡车进厂的时间，可以看到进场时卡车小小地颠簸了一下，说明路和路之间确实有一点落差。杨东山又调整了一下视频，放大了其中一个画面，指着屏幕说：“你们看看，这新修的路已经有点开裂了。”果然，在杨东山手指指的地方，可以看到路面有一些小小的裂痕，而回到其他的厂，即使没有加固道路，也很少看见裂痕。

“会不会是路铺的质量不过关？”简亦谦问道。

“有这种可能，但还有一种可能，这路是被压裂的。”杨东山说道。

“压裂的？他们运的别的重东西？”老吴问道。

“可他们这木头在车上也没有什么遮挡，一览无余啊。”老郑盯着屏幕，还是一脸迷惑。

杨东山没有直接回答两人的问题，又调整了一下视频时间，从每个视频里找出一段可以从大门口看见里面空场的截图，摆在众人面前，问道：“你们再看看，还有什么不一样？”

这次就比较明显了，连老郑看了一会儿都看了出来，兴冲冲的说：“他们的空地上都不摆木头啊。”

其他的厂一进门的空地上或多或少的都会摆放一些原木或者板材，而那个加工厂的空地上空空荡荡，只停着几辆车。老吴拍的视频里虽然有卡车往里运木头，但并不是在空场卸货，具体卸在哪儿了并没有拍到。杨东山问老吴：“他们后面还有没有露天的场地可以卸货之类的？”

“没有，空场只有前面这一块，其他围起来的地方就是仓库和厂房了。”

“嗯。“杨东山的眉头皱了一皱，继续说道：“看来这厂子有点意思。咱们再辛苦盯一盯，老吴老郑盯白班，我和小简盯夜班。”

简亦谦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坐回电脑前看了看视频，过了一会儿，他指着视频里出现的卡车说道：“队长，他们用的货车跟别人家不一样，别人家都是各种各样的车都有，货运的或者自有的，但上面都有logo之类，很容易分辨，他们家的车估计是私人的，整个车身啥也没有。咱们要不要跟一下他们的货车？”

杨东山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稍微想了想，说：“咱们人手太少，车只有一辆，目前安全第一，最好能保证两两行动，跟车容易打草惊蛇。而且盯厂目前看来也只能窝在车里。先等等看，这几天盯不出个结果，咱们就跟一回车。我也可以让调查局查一查车牌。”

踏踏实实的休息了一晚上以后，四个人就开始了24小时不间断的轮换盯梢工作，这个活对普通人来说会非常痛苦，但对这些前特种兵来说，能坐在车里有吃有喝的呆着根本算不了什么。趁着下车活动，舒展筋骨的空档，几个人还一起绘制了工厂周边的小地图，包括占地面积，每个能看见的工厂及周边监控摄像头的位置，围墙的大概高度，相邻的几个工厂的大概情况等等，差不多两天的时间，这一条街基本都被他们摸得清清楚楚。

第三天结束后，杨东山又把几个人聚在了一起，大家碰了一下各自的发现，又有两个新的疑点：

第一、其他厂子有固定的上下班的时间，到点会有一波人流高峰，而这个厂只是偶尔有些人进出，跟踪过几个人以后，发现也都是在周围吃个饭或者买些东西就回去了，有一次是去交易场卖货，看着都不像是在外面有固定住所的样子，难道里面有宿舍？

第二、调查局回复了车牌信息，车辆就登记在这个小厂名下，按照市场惯例加工厂都是按订单接货发货，自己不会购置运输车辆，毕竟一辆重型卡车并不便宜，而且这种集散地的货运资源非常充足，自行购置卡车显得很没有必要。

杨东山汇总了信息，又给大家出了道题：“你们记不记得咱们在酒罐里藏东西的事情是怎么被发现的？”

老郑说道：“就是用水用电啥的量一比对嘛，也就调查局的那帮人闲的没事去核对这些数字去，怎么，你还查了他们的水电费？”

杨东山摇了摇头笑道：“那倒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他们的产量也有问题。这几天他们进了一车木头，很快就出去卖掉了，买家来拉的时候只拉走了小半车的板材。”

“会不会是形状的原因，就是…你懂吧。“老吴用手比划起来，想表示圆柱体摞在一起跟立方体摞在一起所占空间的不同。

“我想过形状的差异，但就算需要削掉树皮啥的，我觉得还是差的有点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