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几天以后，几人再次聚集在杨东山的小公寓里，整个公寓几乎没有装饰，只有生活必需的家具和用品，看起来很是整洁。

在汇总了几个人各自获得的信息后，一个神秘的陆夏展现在每个人面前。

陆夏，曾经在瓦隆市“圈子”里有这么一号，专门走私蓝石矿，十分低调，所有的走私业务应该都是自己一伙人在做，没有听说跟谁合作，但总量和金额应该不大，在“圈子”里属于比小打小闹的人肉走私稍微强那么一点点的类型。在几年前两国联合打击跨境走私活动的行动中，他的公司确实也被调查过，但是当时两国的重点放在几条大鱼上，他的案子虽然也可以算疑点重重，但上面并没有特别重视，讯问过后也没有深入调查，行动接近尾声的时候就无疾而终了。陆夏的几个公司在接受讯问后也很快就注销解散。用这些公司的原股东或者高管查询，也没有发现这些人注册了新的公司。

在迦南国和东岭国达成新的协议以后，走私蓝石矿的利润飙升，一是因为东岭国对蓝石矿限产，二是国家持续打击走私蓝石矿，不希望走私的矿石影响公开市场上的价格，三是蓝石矿毕竟是一种矿石，不像其他小件商品走私可以蚂蚁搬家，需要真正的运输工具来运输。目前在瓦隆市”圈子“里曾经走私蓝石矿的几乎全军覆没，属于风险远远大于收益的类型，没人愿意轻易涉足。

老吴旁敲侧击的在“圈子”里的业内人士中打听了一下陆夏，确实有几个人曾经打过交道但并不熟悉，不过有一个人提到他好像前一段时间在瓦隆郊区靠近边境线附近的货物集散地见过陆夏，看着好像还挺人五人六的，应该是在做正经的贸易。老吴又想方设法让那个人仔细地回忆了回忆，貌似是一个专门进行出口木材贸易的集散场。木材一直是东岭国的特产之一，东岭国特产树种的木材虽然外观不太好看，但经过加工做成板材以后质量上乘。

老郑和简亦谦的调查没有什么结果，陆夏以前公司的注册地址都已经人去楼空，不过他们在调查中得知最近因为瓦隆整体经济不景气，很多做跨境贸易的公司都不单独在市内租办公室了，而是直接在进出口口岸附近的物流中心，或者是旁边加工厂里找一块场地或者小办公室办公，既节省了租金，又提高了效率。他俩从老吴那儿得知曾经有人在集散场见过陆夏以后，特意跑了几趟，但没有什么收获。据他们的描述，木材出口的流程一般是收到订单后，原木从内陆运到口岸旁边的加工厂，粗加工以后做成板材，然后直接转场拉到集散场等待报关出口。

杨东山在一块白板上记录着每个人的调查结果，白板最上面贴着他记录仪里截取出来的陆夏的照片。等所有人的信息汇总了以后，杨东山看着白板说：“看来想找这个陆夏不太容易，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有人在木材交易场见过他。这样的交易场有几个？”

“就一个，在边境线旁边，周围一圈小的木材加工厂。”简亦谦回答，顺手打开手机上的地图，找到集散场的位置让队长看了看。确实，离两国边境线一步之遥，存放运输都比较方便。

“咱们去那儿转转？”

“走。”

说走就走，第二天，杨东山一行四人租了辆车(第一次用调查局的账号消费，非常顺利，当然也拿到了发票)，往瓦隆郊区的木材集散地开去。来到目的地，他们发现这里更像是一个大集市，很多板材零散地摆放在场内各个仓库中，有的甚至直接盖一块布就摞在露天场地上。更有意思的是，这里还有一大块显示屏立在大厅里，上面实时显示着各种型号的板材的价格，显示屏下面人声嘈杂，很多人就直接在显示屏下面做着交易，有的还支起了小桌，摆了台笔记本电脑现场敲信息录订单什么的，给人感觉上很像是那种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古老的证券交易所的场景，每个人挥舞着小单子，成交全靠喊。而集散地外也并不安静，围绕集散地的加工厂里都传来了装卸木材和切割木材的噪音，尤其切割木材的电锯声更是此起彼伏。

杨东山他们走进交易大厅，找了个角落开始默默观察。老郑和简亦谦之前都来过，并不显得特别惊讶，老吴什么买卖没见过，依旧是悠闲的靠在墙角，用帽子下的余光观察着周围。杨东山头一回来，发现这里与他想象的口岸不太一样，他想象中的进出口岸都是一个接一个摞的高高的像城墙一样的集装箱，场地里不需要太多人，而满是吊车，把集装箱像砖块一样摆来摆去。

简亦谦看出杨东山的惊讶，笑了笑说：“队长，你说的那是海关、港口之类，集装箱装的都是有买家定好的货，这里木材生意不太一样，利润薄，有时候一点点的价格变化很有可能就从盈利变成了亏本。而且今天这个规格要的板材多，明天可能就是另一种了，所以加工厂就在周围。木材又没有那么好保存，所以这里都是现货买卖，即时成交，直接清关拉走，图个快进快出，薄利多销，赚个辛苦钱。”

“哎，干啥都不容易啊。”杨东山感叹道，继续饶有兴趣地观察起来。

就在杨东山几个人觉得今天会毫无收获的时候，交易大屏幕下的一个小小的骚动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几个人围着两个人，好像是在争论着什么。杨东山抬了抬下巴指向骚乱发生地，几个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分散靠了过去。原来是几个人在抢货，只听其中一个人说道：“今天该卖我了吧，上回就卖给别人家了，说好了这次卖我的。”

另一个人抢过话头：“谁跟你说好要卖你的，哎，哥们儿，我给你俩单独包个红包，这批货卖我吧，我车就在外面，直接就能去你们厂里拉走，还省的你们往这儿拉。”几个人争执不下，听了一会儿，几个人听明白了，别人都想要被围住的两个人厂子里的木材，也不知道是质量非常好还是价格特别便宜。

杨东山看了看四周，有几个在一旁看热闹的，他凑过去，站在几个人旁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诶，他们家的木头怎么这么抢手啊？”有人回头看了他一眼，感觉非常面生，估计是来办事或者跟哪家随行的，也没有特别在意，就随口答道：“嗨，他家卖的便宜呗。也不知道为啥，每次来就卖一点，他们卖那价格也就将将保本，赶上价格升了还能赚一点点，赶上价格突然降了，可能连加工费都赚不出来，也不知道他们图啥。”

“那这不是扰乱市场嘛？”杨东山一脸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