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罹患疾病(1 / 2)

第二日,贺泊豪早早的带上赫伯伯到了济世,拍了骨透片,仔细看了又看。

钱婉玉刚好也在,贺泊豪告诉钱婉玉这父女也是老家人,钱婉玉微笑道:“我见过伯伯和妹妹,这片子也没看出来异常!”

片子确实没有异常!

邻桌的几个西医大夫看是同事的亲戚,也都看了几眼,都道:“没事!”

因为1929年国民党卫生委员会个别委员提出“中医废止案”,虽然没有通过,但是社会影响很大,相信中医的越来越少,相信西医的越来越多,对面的中医师也不是太忙了。

有两名中医也给赫拙把了脉,都道“没事!”

只有贺泊豪仍有担忧,但又不敢表现出来,也说,没事!

他怕老爷子疑心,药也没开就让赫拙父女先走了,送到了门口,又给叫了黄包车。

赫雨霏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事,也不敢细问贺泊豪。

贺泊豪虽然医术高超,但也只是只是名好医生,不是神仙。

看着赫雨霏走到门口,贺泊豪追过去的样子,钱婉玉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贺泊豪回屋后,钱婉玉道:“暂时没异常,但是咳嗽肯定有原因!”

日子还得过下去,赫拙、赫雨霏仍然每天辛苦晚归。

贺泊豪仍然每天济世、学校、家里,每天忙的不亦乐乎。

并且,还多了个小累赘,那贺泊豪怕那黑瘦的小偷小六被寻仇,让他躲在贺泊豪家里有一段时间了。

这小六虽然恶习多多,还有毒瘾,倒也懂事,每天帮贺泊豪做好晚饭,贺泊豪给他留一份后再给赫家父女带去。

好在吃了段时间贺泊豪带的戒大烟瘾的药,日见好转,不再犯瘾了。

“哥,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以后你让我活我就活,让我死我就死!”小六道。

贺泊豪转头望向他,这小子白胖一点了,贺泊豪说:“我为什么让你死,笨蛋,那我还让你好好读书呢,你怎么不听!”

那小六挠了挠头:“我认字不多,不会读,嘿嘿!”

贺泊豪有空就教他认字、读书!

转眼又过了两个月,那赫拙咳嗽的愈来愈重了!

贺泊豪又带赫拙去做了个透骨片,当着赫拙面,贺泊豪仍然坚称“没事!”

邻桌的西医大夫也接过看了看,几个人都沉默了。

贺泊豪把赫雨霏拉到后堂说,有小阴影了,并且不像是良性的!

赫雨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了,感觉天都塌了!

贺泊豪又仔细解释,赫雨霏知道了这是种慢性病,但是很凶险!

但是也没办法,听天由命吧,贺泊豪又给开了些中药,给赫拙说是补气血的药。

贺泊豪说:“也不要风餐露宿去唱歌了,先休息段时间再复查复查,如果能去美国治疗,那边设备先进,或许可以痊愈,但是资金较大,我们一起想办法!”

赫雨霏听到这句话后,立刻振作了精神,抹了抹眼泪道:“那到底需要多少钱?我想办法去挣!”

贺泊豪说,“现在还是不敢确定良性还是恶性,也不宜贸然做手术,还是先吃中药调理为好!总之这个病是慢性的,也不是立刻要人命的病!”

听到这,赫雨霏想:既然给我时间去挣钱,那我只管好好赚钱就行了,其余的听天由命吧!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的上海娱乐界也是慢慢改变。

“以前那些一掷千金的有钱人,现在都以会欣赏西洋歌曲为荣,那些个京剧、越剧甚至沪剧,还有宋词、原曲那些底蕴深厚的老曲,有钱人都是不屑一顾,指望穷人听一次给一个铜板,真的是步履维艰了。”赫雨霏忧愁的说道。

“不过有一次,有个看着挺亲切的大妈赏了二十个大洋。”赫雨霏说着,她逛的大都是贫民窟的小饭馆,遇到这样大方的客人极少,所以记忆深刻。

“富人区的月钱太贵是吗?”贺泊豪也知道他们这些底层卖曲卖艺算命玩杂技的都要交保护费,肯定不能跨地乱跑。

“嗯,是的!”赫雨霏轻声答道。

每天晚上贺泊豪迎着赫雨霏回家,都能感觉到她的失落,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自己的钱也不多,赫拙吃药、检查数次,也花的差不多了。

“反正还是要谢谢你,不是你的话,我们都不知道已经咋样了!”赫雨霏说完又低下了头。

他们最近都是在屋外聊天,害怕赫拙听到后担忧。

“就别谢了,我一个大男人,真的好惭愧!”贺泊豪说道。

“幸好叶叔叔又免了我们这个月的份子钱,要不,我们真的没法活了……”赫雨霏道。

“叶叔叔就是你曾经说过的赫伯伯老家朋友,赫伯伯的戏友对吧?他介绍你们过来的是吗?”贺泊豪问道。

“是的,他也是满族正黄旗,也喜欢听戏唱曲,来上海早,房子也是他张罗给租的。”赫雨霏道。

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将原本清贫而又幸福的生活彻底打乱。

不管是贺泊豪还是赫雨霏,两个年轻人都是满面愁容,贺泊豪从小受贺正学的耳濡目染,素昧平生的病人都忧心忡忡,何况自己最爱的人的父亲!

要说唯一的一点乐趣就是这小六子。

六子对这个哥哥是崇拜的五体投地,让上东不去西,让打狗不撵鸡。

“泊豪哥,我都住半个多月了,啥时候能出去?我都闷死了!出去把你的功夫都教给我!”六子呵呵笑着,挺贪心,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那天的动作。

“你出去有地方住吗?肯定有,还有两个小弟跟我混的呢!我们以前住一起。我是被叶麻子的大烟拴着,干不出活不给抽,要不是大烟,我能把叶麻子整死。”

贺泊豪又让六子带上口罩包的严实的去过普济一次,帮他检查了身体情况和毒瘾恢复情况。

都挺好!

“那你最近出门都带上口罩,注意点叶麻子,有事再来济世找我吧!这有二十个大洋,你小子省着点花!”贺泊豪屋里藏个人,赫雨霏都问几次了,怎么不邀请她去屋里坐了?

贺泊豪自己不怕叶麻子,但是他怕这种乌七八糟的事被赫雨霏招惹上就麻烦了,所以没敢让赫雨霏和六子见面。

这六子走了,贺泊豪就能邀请赫雨霏父子来家里了,以后早晚饭都一起吃,也有个照应。

六子走了,贺泊豪每天下午下班后早早的把赫拙伯伯接到了自己家里,给他熬药、做饭。

这天,泊豪跟雨霏说道:“越是遇到大事咱们越要镇定,前期我也乱了阵脚,最近我把事情捋了捋,第一步,现在问题关键就是先确诊良性恶性,而确诊的方法目前全世界的技术都无法化验确诊,去美国德国都不行,我想了一个最简单粗暴的鉴别方法就是“间隔法”过了四个月要是急剧变大那就是恶性,良性的话,四个月基本不变。第二步就是咱们共同努力赚钱,如果去美国,起码得两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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