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死亡与新生（1 / 2）

“能别这样吗？我还小，不想死。”莫明几近哀求。

“不小了，十六岁，我们那么大的时候都可以讨老婆了。”老头，耸耸肩，莫明见老头油盐不进，开始不断诉苦，讲自己不能死的理。老头听烦了，大手一挥，“这些话还是说给你自己听吧，这比说给我听有效多了。”

随着他的动作，青铜柱竟震了一下，沉了下来。莫明就这样正对老头。老头也不含糊，出手干净利素，切断了莫明四肢的静脉，瞬间血就沿着青铜纹路向下流，落到下面的青铜槽里，最入进入木桶，老头稍稍等了一会儿又将刀送去了莫明的心脏里，让其血流得更快。

渐渐地，随着木桶内液面的升高，莫明变得愈发于瘪了。最后，终于一滴血也流不了，老头满意地拍拍手，将青铜柱升到空中，拎着那一桶血离开了。

明明血干涸了，心脏破碎了，但莫明还能感到自己活着，但快要死了。不，我还活着，我不能死！一股活下去的理念支配了他的思想，

他还没有看着莫小伊长大，还没有找到失踪的父母，他还有许许多多想干的事情。在这些事情还没做成之前他怎么能够死去！我不想死！莫明怒吼，即使他的声带已经无法发声。当他想转达某一种想法时，万物都会帮助他。因万物的灵魂都直通向世界之魂。

第一个二十四小时。莫明的躯体受着狂风的先礼，他能感觉到风在他身体

中呼啸。他身体的大部分组织细胞因失水而萎缩死亡。莫明还活着。

第二个二十四小时的情况依旧糟糕，有一只秃鹫来了，它啄下莫明的一只眼珠子。莫明还活着。

第三个二十四小时。那只秃鹫带来了另外两只秃鹫，夺走了莫明另外一只眼睛和所有脏器。莫朋依然活着。莫明依然活着。

第四个二十四个小时那三只鹫照例来了，不停啄食莫明身上零星的皮肉。莫明依然活着。

第五个二十四小时秃鹫来享用之前的残羹剩饭。老头来了，看到莫明这副惨状摇摇头走了。莫明还活着。

第六个二十四小时，秃警没有再来，因为莫明已经彻底白骨，在风中摇一晃。莫明，活着

第七个二十四小时，莫明，活

到了第169个小时，老头又来了，他看到这个少年已经彻底化作白骨。可是他依然能感受到对方的生命，这个少年即使这样也不愿死去。老头开始不停地对莫明说话，他知道对方听得见。他说了人世间的许多丑恶，世人无尽虚伪，百姓不停地辛勤劳作，却无法使自己富有起来。他说活着是无比辛苦的，是无比痛苦的，讲述死亡之后的解脱与快乐，他不听劝说莫明接受自己的死亡。

可无论他费多少口舌，莫明始终不愿死去，他放弃了，但他还有一个问题。老头问:“为什么你还愿意去死？你已经成这样了，即使活着也是痛苦的。”

莫明能够感受到老头的问题，因为他已经无法说话，只能请风替他回答。

风说:“我还许多重要的事没有完成，我还不能死去。”

风又说:“死亡不是解脱而是逃避，我不想再逃避。”

老头听完垂目，默了良久抬头望着一直不变的天空，自言自语，“果然到这儿来的都不是一般的角儿，想死都难啊。”

他重新看向莫明，“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要做什么，但是我可以看出你会因此付出巨大的代价，感受无尽的痛苦，这是比生与死更值得畏惧的事情。”

老头挥挥手，伴随着一阵摇晃，青铜柱缓缓地降了下来。那两只青铜蛇真就活了过来，吐着蛇信子，瞬间松开莫明。幸好老头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骸骨，否则铁定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