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抓药（1 / 2）

夜，繁星点点，星空里的深渊，吞噬着星光。让人在漆黑的夜里，独自摸索着前进的路，难免磕磕碰碰，有时一个不注意，还得摔一大跤。

程真躺在床上，彻夜难眠，想着堂哥腰和腿上的伤痕，想着他粗粝的手，想着他驼着的背，又想起爹日渐斑白的头发，想起娘逐日苍老的面庞。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程真眼角却不争气地流了些许泪珠，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奋发图强，对得起父母的养育之恩，对得起亲戚朋友的真诚关怀，对得起一切帮助过自己一把的人。

……

清晨的阳光，洒满人间，雨露均沾。不论是林子里最茂盛的参天巨树，还是岩石底下被压着的小草，接受到的都是一样和煦的晨曦，不偏不倚。

在砖缝中，鸟儿粪里夹杂的草籽正茁壮成长，一切不能打败它的，只会成为它成长的力量。

公鸡刚打了鸣，程真听到便醒了，下床，整顿了一番，就打开包裹，开始读书。这时，天才刚放亮，字看得有些模糊不清。约莫半个时辰后，光才逐渐亮了起来，照到程好脸上，不久他也醒了。

“啊”，程好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这才发现程真早已醒了，“弟啊，这么早啊，看书真用功。照你这个劲，拿个好名次还不是十拿九稳。”程好打趣道

程真听后，放下书，谦声说道：“不敢，我也就看过几本书，虽然翻来覆去看了数十遍，也不敢说比别人看书多的厉害。倒也希望能博个好名次，也好跟家里交代。”

“那倒也是，博个好名次，回乡里脸上也有光。可不比我这跑堂的，整日跑腿，是个熟人都不敢上前相认，还得低头装作不认识。”程好感慨道，神情有些落寞，有些不甘，更多的是无奈。

程真摸摸空乏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问道：“哥，我这几日吃的可只有三斤干粮，来的路上累了，已经吃了一斤多些。我身子厚实，胃口大，剩下的干粮，也就够我吃一天多一餐。你看能弄点吃的嘛，如果没有，我就省点吃干粮，也够撑三日了。”

“你这说那里的话，在这酒馆，什么没有，就是饭菜好弄，我找个怎么没动过碗筷的菜，偷偷给你送来。县考可是终身大事，总不能饿着肚子去吧。”程好麻溜地穿好一身行头，拍着胸脯跟程真打着保票。

“哎，好嘞。那你可当心点”，程真有些不放心，神色之间充满忧虑，追问道，“不会不让吃吧”

“怕什么，我是你哥，不让谁吃，也不能让你不吃”，程好人早已走远，只留下一句，“你安心看书，到时候哥给你带来。”

“好”，程真答了一句，也不知堂哥听没听见。

书里时间短，人间岁月长。转眼已经快晌午，程真合上书，若不是肚子咕咕叫，还能继续看下去。

程真突然有些后悔，若是当时接了胖叔那些干粮，到堂哥这，也不至于求人。

程真从凳子上起身，眺望窗外，坐下。每来一个人，程真都要重复这些动作，可等得程真心急如焚。却又不能在院子里乱跑，万一被误以为是个贼，可就什么都说不清了。

约莫一刻钟，就在程真等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小屋里不停地踱步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来的人正是堂哥。

程好端着一碟青菜、一大碗饭，一撅一撅地走进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