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测试（1 / 2）

“为什么。”

他重复着这些人提出的问题，言辞冷峻，目光如炽，接触到他目光的人都不由自主低下了头。

“有人知道为什么吗？”

台下有人冷笑，他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的朝着南方看去。

那是他们敌人的方向。

更多人是迷茫的，他们皱着眉不安的等着这个瘦削军官接下来的话。

“为什么我们不用？我们是傻子吗？明明有更好的方式就是不用。不！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能一步一步走上去的人没有人会是傻子，就算你们全是傻子上面的人也不会傻！

现在我就来告诉你们原因。

不是我们不用，而是我们没有！

在五十年前的那场失败中我们失去了一切！

我们失去了矿脉，所以我们没有陨铁。我们失去了尊严，所以你们这群人来到了这儿。我们失去骄傲，所以那群南方佬鄙视我们。我们甚至失去了太多的土地，以至于齐人总是忍饥挨饿，每个人都期望着夺回一切。

我们失去了太多！我们被南边那群人像奴隶一样驱使着，然后眼睁睁看着他们拿走我们的一切，我们甚至已经失去了齐人的未来！

明白了吗！你们这群蠢货！”

瘦削军官冷声呵斥着，冰冷的话语里埋藏着深沉的怒火。

人群中没有人说话，他们冷冷的和他对视着，忍受着他的责骂，眼底却燃烧起和他如出一辙的怒火。

那些话语足以深深地刺痛了每一个齐人的心，更别说这里大多都是热血而敏感的年轻人，他们满腔赤诚不惧任何艰难险阻，却又有着一颗敏感脆弱自尊心。

沉默，依然是沉默。

仍旧没有人说话，他们用仇恨的眼神相互对视着，军官和新兵，沧桑和赤诚，炽烈的情绪在每个人心中积攒。

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但马上，那个男人就又打破了沉默。

“现在！还有人有任何疑惑吗！如果没有就给我继续测试，在我面前用出你们最后一丝力气表现，把沙地当做你们的敌人，把我！当做你们的架在你们脖颈上的刀子。拿出你们最好的实力！

我会看着的。

我会一直看着，不只是这里，我要一直看着你们去到战场，看着你们用刀砍在敌人的脖子上，看着血染红了你们的眼睛，然后看着你们夺胜归来。

我会一直都在！我会看着你们被敌人千刀万剐，看着你们像英雄一样痛苦死去。最后看着你们重新夺回齐人失去了的未来。”

“懂了吗！小子们，现在！都给我滚回去测试！”

瘦削军官的呵斥依旧在测试场的上空回荡，这些青年眼中被勾起的仇恨依旧在炽烈燃烧。可测试场已然恢复了往日井然有序的样子。

军官安静地在看台上方监管测试，人群沉默地排着队等待考核。

黎初也一样，他站在队伍的末尾静静看着，只是已经人们已经背过身，看不见这些人眼底汹涌的仇恨了。

黎初明白，眼前的平静的表象下有惊人的暗流在涌动着，像一个巨大的怪物等待着吞噬所有人，不只是这里的。

黎初抬头看向了刚刚重新坐下的瘦削军官，两人有一瞬间的对视，然后各自错开了目光。

他很清楚。

这是理所当然的，他本就是这头仇恨滋生的巨大怪物的一部分。

“看着吧，这才到哪儿啊，事情会越来越有趣的。嘻~”黑狐在黎初的耳边低语，低沉的嬉笑着，飘忽的声音像是融在风里，偏偏又只有黎初一个人听见。

有些烦。黎初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