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亡之谜 part7.死亡和希望（1 / 2）

尚渠是人，他当然感到了疼痛，也自然知道了自己受伤。所以他仍然在战斗，一剑比一剑快，一剑比一剑深。死亡骑士并非不死的东西，它身上的铁甲和人造的铁甲一样是可以被破坏的，链甲被一点点磨开，棉袄被一点点切断。

逐渐的它身上厚重的铠甲开始脱落，或是切或是磨，或是打或是撬，尚渠一个个微小的动作在贴近之后完成，仿佛是正在打磨石器的石匠，一点一点完成自己的作品。斩不到它的肉体就先切开他的衣物，切不断它的衣物就先磨开它的链甲，磨不断它的链甲就先撬开它的铁甲，既然穿着厚重的战甲保护肉体不受到伤害，那就把战甲当成目标。

轻装的剑客的确无法保证可以战胜全副武装的士兵，但尚渠可不是剑客，他不是靠剑吃饭的，他读的是书，他学的是问，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剑不过只是防身之物。地上到处都看得见被剥落的铁片、磨断的链甲以及切开的棉袄软甲碎片，而死亡骑士身上，早就大片大片的露出了青黑色的皮肤。

莱尔和人群已经麻木了，死亡骑士的战斗虽然十分简单和枯燥，但尚渠只要有一个失误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可是他坚持下来了，在一次次与死亡并肩的舞会上，坚持到了快要看到曙光到来的时候。

尚渠已经由最开始的等待死亡骑士发起冲锋变成了现在几乎缠在死亡骑士身边的战斗方式，异物马尝试过许多种攻击方式，但都不曾刮到一点衣角。无数次的嘶吼，似乎暴怒的火光紧紧追在那抹青影上，却无法影响到尚渠分毫。

又一次交锋，异物马的脖颈被切开一道口子，但是那么浅。但是下一次交锋，又是一剑划在那道伤口上，它更深了。死亡骑士挥舞战剑想要赶走这个烦人的苍蝇，但他的攻击不是被荡开就是直接无视，又是一剑，正在自己蠕动缝合的肉体再次被赋予更深的伤口，而原本用来保护马勃的铁甲早就被尚渠挑飞。

死亡骑士似乎感觉到了危险，主动拉开距离，甚至连攻击尚渠的欲望都没有了。但所有人都惊诧地发现，这个少年居然追上了全力奔跑的战马，然后再挥出一剑。伤口从正面延伸到了侧面，异物马的血液溅在了死亡骑士的身上。

它狂躁的吼叫，挥舞出战剑，但又被荡开，接着又是一剑，异物马的嘶鸣声变低了，不是生命在逐渐消失，而是它的气管被切开了。尚渠能感受到这个东西的伤口里疯狂呼出大量的气，他无视掉又一次挥来的战剑，一掌拍在异物马的马头上。“咔嚓”一声伴随着异物马逐渐消失的嘶吼，它的脑袋掉在了地上。

退开几步，尚渠观察着死亡骑士受到这种伤害的状态，似乎即便无法判断其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亡，但只要切断脑袋和身体的链接总能让它停止行动。异物马的身躯停下了奔跑，但却没有倒下，就那样僵硬的站在原地。

尚渠眨了眨眼，出乎意料的结果。死亡骑士跨腿下马，飞溅起的泥水沾满了它的铠甲，随着吼叫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尚渠没有行动，只是看着死亡骑士身上逐渐愈合的伤口。

很快战斗又开始了，死亡骑士步行时的冲锋比异物马也差不了多少，雷震一样的声音逐渐逼近，其中还混杂着战甲和链甲的“砰”“哗哗”声。

战剑和尚渠的剑再次碰撞在一起，没了异物马后死亡骑士的攻击不再那么强势，但却更加灵活。尚渠一直在卸掉死亡骑士的攻击，每一剑碰撞都发出刺耳的声音，每一剑都从他面前划过，脚步不停的变换，但每次挥剑都会有至少一只脚踏实地站在泥泞里面。

一柄短小的细剑在尚渠的手上变换各种姿势，每一剑都精准地划在了他需要的地方，恰好荡开死亡骑士的战剑。那柄剑比起骑士的战剑要断短小很多，尚渠反握剑尖也只是堪堪达到他大臂中间的位置。

两侧的剑身各有四个面，一共八面的剑形有一种独特的美感，还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凶猛感。收敛到极致的锋利和神秘的花纹，带有一种奇妙的异域感，八面的剑身赋予了剑刃无与伦比的韧性，以及剑尖恐怖的穿透性。

这是某个国度工艺的结晶，就像是骑士的战凯和骑剑那样，坚固、锋利充满了工艺赋予的韧性。莱尔看着两道疯狂碰撞的剑光，对这个异乡人的家乡感到好奇。身在伯爵家里侍奉莫莉斯长大的她不相信一个粗浅的国度可以培育出这样的人，可以锻造出这样的剑。

战斗进入到了尾声，作为一个机械一般的战士，死亡骑士拥有几乎和夏尔持平的力量，但它的所有攻击方式都已经被尚渠挡了下来。甚至在死亡骑士还没有挥剑之前，尚渠就已经开始瞄准可能的攻击轨迹。

一剑荡开死亡骑士的战剑，再一剑封锁死亡骑士另外一直利爪的攻击，随后剑尖朝着它的脖颈，身躯下压左手自然伸直在身后。轻轻的一个刺击，八面剑贯穿了它的喉咙，随后尚渠躲开骑士再次袭来的斩击，随便利用身体旋转的力量把剑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