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亡之谜 part5.对语言的忠诚（1 / 2）
少女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莱尔的视线中，她感觉今天遭透了。尚渠轻轻地走到莱尔的身后，礼貌的留了一段距离，女仆低下头仿佛叹了口气，转身看向他。尚渠低头示礼，莱尔想了想还是微躬还礼，说：“尚渠先生，我们出发吧。”尚渠笑着点头，没有说话。
少了马车和骑士的队伍变得更小了，只有不到二十个人的队伍，尚渠还是走在最后面，莱尔意外地背着一桶箭矢，手里拿着一把木弓。当她从马车里取出这两样东西的时候，尚渠也有些惊讶，不过莱尔很快解释说，莫莉斯曾经拉着她去联系过弓箭，为了在紧急情况下有办法去保护自己。
尚渠眨了眨眼，笑着点头，虽然他没有说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但莱尔总感觉这个少年在自己拿出弓箭后，变得更看重自己了。只希望他不要对自己的箭法报以希望，因为她只对呆呆的木制箭靶联系过，就连动物都没有尝试过射箭。
莱尔心里叹了口气，不过这个少年是小姐认为可以信任的人，想来应该不会这么轻飘飘地把守护平民的责任托付在她身上吧？但莱尔不知道的是，尚渠并非看重，只是莫名地感到怀念和追思。
队伍在骑士们离开后走的更快了，之前是为了配合马车的速度，而现在没有了马的马车被留在路上。莱尔说过它可以事后再来取，而且车上也没有什么东西了，剩下的食物和水已经分给了所有人，就连尚渠也背着一个小袋子。
莱尔终归不是真正的战士，尚渠最先预警到了危机，丢下装着食物和水的袋子，一袭青影用堪比猛兽的速度装在从森林里窜出的黑影上。“砰”的一声，尚渠一掌打退了异物，随后脚步变换，剑刃随着手臂从异物的两只手臂间钻了进去，精准地切入异物的脖颈，顺滑地将它的脑袋割了下来。
莱尔被惊吓到了，倒不是异物的突袭差点要了她的性命，而是尚渠那比异物还要凶狠、冷酷的战斗方式，让女仆下意识感到了致命的威胁。挥舞完这一剑后，尚渠平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异物的脑袋滚落在地上，双手垂在身侧，剑也跟着手臂安静地呆在那里，剑尖朝地，一滴滴异色的鲜血滑落。
尚渠的眼睛扫视着森林，阴影下的黑影被他捕捉到了。“十三个，左边有八个。”说完他就朝左边一头扎进树林，莱尔很快反应过来，对平民说：“大家快往后走！”人群和右前方出来的异物拉开了一定距离，幸好尚渠精准的预警，莱尔拉起弓箭，准确地射在最前方的异物脸上。虽然她的确没有射过活物，但有的时候不去担心没有经验就是最好的经验。
莱尔带着人群且战且退，主要是她射箭击退最前面的异物，即使她的箭矢射穿了异物的头，它们也不会倒下。不过尚渠没有让他们等多久，几乎在莱尔射出第三箭的时候，那抹青色的身影就已经冲了出来，带着一闪而过的亮光，异物的头便应声落地。
莱尔收起了弓箭，她松了一口气，看着尚渠像是在跳舞一样穿梭在异物中。第一次见到尚渠的战斗方式的时候，莱尔以为这是一个疯子，那几乎可以说是不要命地贴近异物，无视掉那双利爪，挥舞着短小的细剑流畅地穿过每一个异物的身躯。
在那次大战中，莱尔感觉他的剑法比小姐的要更为轻盈，完全不象是一个男人应该挥出来的剑。而现在，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莱尔又感觉到，尚渠的剑法像是一只林间的猛兽，在那样快的移动当中，在对手的面前伺机寻找对方的破绽，然后堂堂正正地挥出致命的一剑。
尚渠的剑并非快，而是效率太快，这些没有复杂思想的异物，有着尖锐的爪牙却难以让他的剑停下，几乎没有感情和痛觉的攻击也难以让他的身影停下。很快剩下的异物也被尽数斩首，尚渠的青衣上又沾上一点新的异色液体，莱尔松了口气，至少这表明尚渠还算是正常的人类。
尚渠环视一周，确认了没有更多的异物之后，朝莱尔点了点头。莱尔转身对人们说：“走，我们继续出发。”然后带着人们从异物的尸体边上走过，尚渠站在不会妨碍到众人的地方警戒。待所有人都走到他前面之后，确认没有人落下，然后跟在最后面。
莱尔突然有些庆幸，不禁惊讶着命运的奇妙，她现在受到了一个来自异乡旅人的保护，这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不过现在既不是庆幸也不是分心的时候，即使尚渠的能力很强，但她自己依然需要警惕那些阴影当中的危险。只要是人，就一定会犯错，也一定会失误。
不管是莱尔还是尚渠都发现了情况的不妙，一路上前前后后遇上了三次异物的攻击，虽然都是几只或者十几只的规模。莱尔的眉头愈发紧蹙，不好的预感和糟糕的想法不断侵扰少女的内心，尚渠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还是那副平静的脸色，但时不时皱起的眉毛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从早晨出发到骑士们离开前，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任何意外。自从骑士和少女离开后，尚渠感觉周围的森林不再那样平静，反而是寂静。这在一片充斥着各种生物的森林里面很不寻常，尚渠记得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鸟鸣了。
“莱尔，我们应该没有走错路吧？”尚渠小声地跟女仆确认，少女眼睛里也有不安，身边没有骑士的保护总是让她感觉不安全。“这里只有一条路，这条路也只会通往布兰。尚渠先生，我们不可能走错。”莱尔蹙眉说道，尚渠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又悄悄说：“如果来不及的话，保护好他们。我会想办法撕开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