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亡之谜 part3.遥远的路途（2 / 2）

少女的头轻轻地点着，莫莉斯笑道：“那就坚强一点，不要让查理斯分心，那会害了他。”莱尔咬着牙，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难过吞进肚子里面，莫莉斯说的很多事情她都听不明白。但她明白一点，如果她继续这个样子，或许真的会害了查理斯，那是任何一名少女都不会允许的。

查理斯穿着满是抓痕的全身凯，他的战马也披着全身的铠甲，如果不是这些重的令人发指的铁块，他们或许早就死在那次大战当中。在他们四人被异物包围的时候，查理斯骑着战马不断在异物海中左冲右撞，硬生生撕扯出一块足够让四人活动的空间。

夏尔是在，但他也一样是骑士，他必须要有自己的判断和独立的行动。即使这个选择会让他殒命，也必须做出选择，必须得到彻底的执行。骑士不是胜利的凯歌，更不是决胜的工具，他们是为战争而生的机器，有血有肉有独立意识和感情的机器。即便到了战败的时候，也依然如此。

莱尔悄悄伸出脑袋望向队伍最前方的查理斯，即使隔着厚重的层层战甲，少女的目光总是复杂的。莫莉斯看着她这个样子，无奈的微笑，现在可不是什么谈情说爱的时候。她不自觉地想起来那个一身青衣的男子，如果当时他没有跟着身后的平民，或许也不会被卷入现在的危险当中吧？

莫莉斯闭上眼睛，马车车轮传来的“咕噜”声，战马们传来的“嚓啪”声，人群传来的咳嗽和喘气。即便是一名合格的骑士，但终究需要在这种平静中寻求一丝安定，她还只是一个少女，和莱尔一样的年纪。

尚渠牵着一个男孩儿的手走了一个早上了，男孩一直在问他家乡的样子。尚渠很喜欢这样，上一个这样问起他故乡的人，还是在东边的时候。男孩的母亲时不时看向两人，而父亲看过的眼神则有些复杂，尚在的老人笑眯眯的脸上皱起了很多条纹。

尚渠觉得差不多了，毕竟带着一个小男孩断后实在有些不负责任，他对着小男孩说道：“霍夫曼，你该回到母亲的身边去了，她应该开始担心了。”小男孩乖巧的点了点头，快步跑到女人的身边，她笑着朝尚渠点了点头。

队伍一直走，从早上到中午，再从午后到日落。昨天人们还在战战兢兢中得知了“死亡沼泽”的消息。在那场几乎快要让所有人丧命的战斗过后，他们的眼睛中终于出现一丝希望的火光。也是在那之后，查理斯几乎强硬的要求下，队伍在昨天日落过后借着些许的月光走了许久，终于远离了黑雾，至少科瑞站在书上眺望已经看不见西边那成片的黑色。

于是查理斯判断他们已经离开了危险的地段，夏尔不可置否地沉默。少女很少离开马车，而尚渠则是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大部分人们讨论的时候都是静静地聆听。今天查理斯还是在太阳刚刚出现的时候就下令出发，人群没有发出一次异议。

查理斯已经记不清到底走了多远的距离，但这条路的前方只会通往布兰城，中途会有几条小路去往周围的几个村子。查理斯不认为荆棘堡的士兵们还会放任这些村民继续呆在村庄里，撤离应该在黑雾发生异动的时候就开始了。

这次的异变太不同寻常了，“死亡沼泽”的黑雾从来没有扩散到这个地步，甚至荆棘堡都不曾直面它的威胁。以往都应该是站在城堡城墙上远远地眺望，查理斯回想着这两天一系列的经历，他不认为黑雾会单独向南边扩散。沿着这条小路从沼泽的东边经过时，科瑞也说黑雾明显朝北边侵袭了很长一段距离，荆棘堡的士兵因该早就做出反应了。

但无论如何，查理斯现在的任务毫无疑问是将莫莉斯小姐和马车后的平民送去布兰城。带着这么多平民的他身边只有两个侍从和一名退休的骑士长，以及一个“异乡人”。虽然在路上尚渠展现出了让他也认可的军事能力，但这里是王国的领土，是荆棘伯爵的领地。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尊严去让一个平民参与到战争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