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亡沼泽 part.8 胜利和初次交谈（2 / 2）
几乎一模一样的问题，少女有些踟蹰，似乎在迟疑什么，但她很快整理好情绪，微笑道：“莫莉斯。”顿了顿又说，“莱昂·莫莉斯。‘荆棘伯爵’的女儿。”尚渠不是很意外，在之前少女亲口说过“以‘荆棘伯爵’之名。”这句话几乎已经彰显出她的身份。因为他在之前待的城市里听闻过“荆棘伯爵”不是一名妙龄少女。
微微低头报以尊敬，虽然这边有独特的礼节，但那不是对一个平民使用又或者一个平民可以使用的。尚渠不是贵族，之前因为对方没有自报身份，所以可以用那种不太正规的礼节，只要对方不予追究。而现在莫莉斯报出了全名，以及“荆棘伯爵”，尚渠只能低头示意。
不过他只是微微的低了下头，然后自然地抬起头看向少女。这令莫莉斯有些惊讶，以前从未有过一个平民在自己的身份面前这样平静，即使是“异乡人”，即使这位“异乡人”还是一名不输于自己的战士。
她开始有些好奇，好奇这个少年，是一个怎样的人。或者说“怎样的人”有些抽象，她只是单纯的对尚渠的言行感到兴趣。莫莉斯看向尚渠腰间的剑，她开口道：“这是你从家乡带来的东西吗？”尚渠低头看了一眼佩剑，点头道：“是。”
少女眨了眨眼，思索了一下，试探地问：“我可以看一看吗？”尚渠盯着少女的眼睛看了一会，然后卸了口气，伸手摘下佩剑，连同剑鞘一起递给她。莫莉斯小心地接过这柄设计奇妙的短剑，对于骑士来说确实可以称之为短剑了，要是让她用这把剑在马上作战，或许以前的老师可以直接把自己赶回城堡里的房间。
莫莉斯一边打量着这柄剑，一边想到。虽然对剑的制作和设计不熟悉，但作为一名战士的素养，让她很快适应了这柄剑的做工。轻轻地拔出它，精美的线条勾勒出它的剑身，上面纹着一些浅浅的花纹。
她看不懂这些花纹，但不妨碍欣赏它们的美感，以及工匠为了不牺牲剑的性能而精湛的力度技艺。莫莉斯有一些羡慕这柄剑的做工，虽然它真的很短，但如果作为平时的装饰用佩剑，或许是一柄难得的物品。更何况，它还是如此的锋利。
莫莉斯突然发现自己在剑身上找不到一滴血液，她惊讶地细细观看整个剑身，真的没有一丝痕迹。难以置信，这真的是一柄战剑，而不是一柄用来展示用的佩剑。不过莫莉斯很快想起来，尚渠并非是他们国度的人，甚至都不是他们这片大陆的人，他来自于遥远的另一边。
少女很快收起了所有表情，轻轻地将佩剑递出，尚渠取回它再挂在自己的腰间。莫莉斯抿了抿嘴，对于刚刚自己痴迷的表现有些自责，小心地观察尚渠的表情，只见这个面容奇异的“异乡人”永远都是那副平淡的表情，又勾起了她的好奇。
“我可以问一问，你来这里的原因吗？”莫莉斯逐字逐句地拼凑着完整的话语，她现在很拿不定少年的心情，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尚渠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眨了眨眼，看着少女思索了一阵，说道：“游学。”
莫莉斯疑惑道：“游学？那是什么意思？”尚渠笑了笑，说：“就是探索的意思。”莫莉斯有些熟悉这个词汇，喃喃道：“探索？”她听说过在王国的沿海地区，有很多为了财富或者知识而出海航行的探险家，“探索”就是他们口中常常提到的词汇。
尚渠耸了耸肩，用莫莉斯听不懂的家乡话自言自语了一句。仿佛在解释什么，又仿佛在诉说什么，但莫莉斯听不懂，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记住这几个发音。她很快又整理好心情，问：“你的剑法是在哪里学的？你们家乡的战士吗？”
尚渠笑了，解释道：“老师。”莫莉斯又疑惑着重复这个词汇：“老师？你的老师是一个很有名的战士吧？”尚渠微笑，慢慢说：“不，他对于你们来说，应该算是学者。”莫莉斯睁大眼睛，疑惑道：“学者？教你，剑法？”尚渠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他教我读书。”莫莉斯迷惑了，“那你的剑法是？”
尚渠抬起头看向遥远的天边，莫莉斯认得那个方向，那是教宗领域的方向，他应该是在想他的家乡吧？莫莉斯这样想着，尚渠说：“防身用的。”莫莉斯看着尚渠，尚渠也看着莫莉斯，两人都在体会这种奇妙的感觉，遥远到传说都难以企及的地方，相差到奇妙的习俗和生活，在此刻交汇。
莫莉斯又问：“你们每个人都会学习剑法吗？”尚渠想了想，问：“‘每个人’是指？”莫莉斯补充道：“你老师的其他学生。”尚渠点了点头，慢慢说道：“是的，多多少少都会学一点。”莫莉斯又问：“为了防身？”尚渠笑了，摇头道：“不是。”莫莉斯眨了眨眼睛，尚渠开口道：“是为了修身。”
莫莉斯觉得今天似乎是她听见新词汇最多的一天，“修身？”尚渠想了想解释：“磨练自己的言行。”莫莉斯扬起眉毛，“用剑？”尚渠点头：“嗯。”莫莉斯对这个少年愈发感兴趣，不过她控制的很好，至少没有直接表现在眼神和表情上。
时间有的时候总是过得很快，尚渠看向马车和人群的方向，莫莉斯也注意到了那细微的动静，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走向车队。此时夏尔已经回到马车上面，查理斯也倔强地骑上了自己的战马，莱尔站在马旁边有些担心。科瑞和克里已经收拾好自己的装备，折断的长毛别在马鞍后面，回去请铁匠换一根矛杆还能用。
莫莉斯走到莱尔身边，看着查理斯笑道：“不用再休息一会吗？”查理斯摇了摇头，厚重的覆面盔有些晃悠，声音从里面传来，“不用了小姐，我已经恢复了。”莫莉斯笑了笑，拉着莱尔的手小声说了两句，莱尔的眼睛是红的，嘟着嘴跑回马车。
莫莉斯看了看莱尔的背影，朝查理斯眨了眨眼，弄得骑士低头有些踟蹰。轻轻一笑，她走到马车旁边，微笑着对人们说：“出发吧！前方就是查理城，我们会安全离开的。”查理斯骑着马走在最前面，科瑞和克里紧紧地跟在两侧，尚渠还是走在最后面，车队缓缓朝着未知的前方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