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眼泪34(1 / 2)

  母亲反而生了重病,治不好的绝症。

  确诊至今,她掉过一次眼泪,像儿时那样抱着他哭泣,只是她变得那么瘦弱,两手都搂不住他的肩膀。

  她的眼泪滚烫,好像蜡烛燃烧后滴落的蜡渍,每一滴都饱含热血,说着“我还不想死”。

  而燕惊秋的眼泪很冰,同他的病容一样毫无生气,他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听起来像濒死的动物最后发出的声音。

  在此之前,梁鹤洲从未见燕惊秋哭过,所以他并不知道,原来自己会这么不忍心。

  他总觉得燕惊秋就该一直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脸上挂着冁然的笑,或是不屑地半阖着眼睛。

  是真的摔疼了才这样吗?到底和宋寒清说了什么,两人竟然闹得要动手。

  梁鹤洲习惯性地把手垂在他腰侧,却只碰到一片空落落的触感,紧了紧手掌,才握住他那细细一截的腰肢,好像比卧病在床的母亲还要孱弱。

  他皱了皱眉,想不出有什么事情会让燕惊秋如此消瘦,精神萎靡。反正他总归过得比自己好,至少不用操心钱,生活上还有程庭南照看。

  “别哭了,”他叹了一声,“真的很疼的话,我们去看医生。”

  燕惊秋摇摇头,很小声地说话,好像怕把他吓跑。

  “不要,我和你待在一起就好了。”

  “我要回去了,我妈在等。”

  “……马上,再一小会儿。”

  梁鹤洲瞟了一眼他头上的绷带,没有拒绝。

  “我好冷鹤洲。”他又说。

  楼梯间里寒气确实很重,梁鹤洲犹豫了一下,收紧了手臂。

  燕惊秋把眼泪蹭在他衣服上,问:“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梁鹤洲沉默良久,一直没有说话。

  燕惊秋指尖冷得发麻,他从梁鹤洲怀里退出来,声音颤颤,“所以那几张记者拍到的照片是真的,你们两个——”

  “回去吧。”梁鹤洲打断他,牵着他要往外走。

  燕惊秋甩开他的手,急急地喘着气,身子一歪靠在楼梯扶手上,像是站不住了,刚刚才止了的眼泪又开始掉。

  “等等,我还没说正事……”他眼神空洞,喃喃自语,“我已经问过我妈了,她会找研究肺纤维化的专家来,你别听他们的,这边的医生都不行,等我妈联系我,我再把专家介绍给你,到时候可能需要转院或者出国。”

  “不用了。”梁鹤洲淡淡答道。

  燕惊秋抬头看向他,“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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