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眼泪(1 / 2)

  早晨关远山来给他额头换纱布,告诉他伤势没那么严重,已经可以出院。

  他摇头,“我不舒服,我还要再住几天。”

  关远山隐约猜出他和梁鹤洲的关系,没有挑明他的目的,说:“好吧。”

  “你的病人,她怎么样了?”

  “我才去查房回来,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

  “治疗方案是什么?”

  “还没定下,我在和院长商量,他倾向于用中药,虽然效果不明显,但确实能最大限度延长生命。”

  燕惊秋点头,“好,我知道了。”

  关远山走后,燕惊秋在通讯录中翻出母亲舒琼的号码,按下了拨号键。

  他捏着被子,不知不觉满手虚汗,担心电话会打不通,毕竟父母早已和他断绝了关系。

  铃声响了很久,在即将断线的前一秒被接通了,那头传来一个清泠的女声。

  “喂?”

  燕惊秋有些恍惚,一刹那以为是个陌生女人在讲话,他几乎要记不起母亲的声音和相貌了。

  “妈,是我。”他轻声说。

  舒琼顿了片刻,问:“什么事?”

  他斟酌着词句,说有个朋友的母亲病重,询问近段时间国内外是否有关于肺纤维化的临床试验或是否有特效药被研发出来。

  舒琼沉默半晌,一针见血,“不是什么朋友,是梁鹤洲吧?你见到他了?”

  燕惊秋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否认,舒琼默默听完,说:“我可以帮忙,但有条件。”

  “我答应!”燕惊秋迫不及待。

  舒琼冷笑,“你苦头吃得还不够,到这个时候,还要和那个人牵扯不清,既然你下不了决心断干净,我来帮你。从此以后,不许再和他有任何来往,否则我不会给他妈妈找医生,还有,你春节的时候回趟家,跟你爸好好道个歉。”

  “妈……”

  “办不到就免谈。”

  燕惊秋揪着头发,紧咬牙关,嘴里一阵阵泛血腥,“……好。”

  话音刚落,电话便骤然断了。一句“再见”堵在他舌尖,没能吐出来。

  中午程庭南送午饭过来,很快又走了。他没有胃口,什么都没吃,心神不定,反应过来时已经在裴素丽病房外。

  走廊里来来往往的病人家属,端着食盒去打饭,吵吵嚷嚷,闹得他脑袋发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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