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禁足了（1 / 2）

“咯咯哒！”

“叽叽叽！”

又是一天清晨，红日越过云层挂在天边一角，伴着光芒四射，能听见此起彼伏的鸡鸣鸟啼。

顾念雪的双目眼角紧闭出一条条细细的皱纹，可是即便如此，明媚的阳光依旧轻易地穿透了眼皮，他翻过身将薄被子往上一扯盖住头。

1秒……

5分钟……

7分……

“不对！”

顾念雪鬼叫一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完了，又起晚了……”

他手舞足蹈地想把缠在身上的被子甩开，却不料这比帮奶奶织衣物时的针线活还要困难，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被子的缠抱冲出卧房，此时白浊刚好从门外进来，手上还提溜着一包油纸。

“奶奶！你又不叫醒我！”顾念雪幽怨地看着白浊。

白浊嘴一撇，“这就是立志要成立商队的人吗？连起床都要别人叫？”

顾念雪的脸一红，倔强道：“哼！还不都怪奶奶，昨天那份委托的交付日期延后了也不告诉我，让我昨晚跑来跑去的，我这是太累了才会起晚的！”

说完，他脸上挂不住，抢过白浊手中的油纸包，打开来，升腾的热气夹杂着米面香气和肉香直冲面门，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引得刚起床的顾念雪食指大动，直接从中抓出一个雪白肉包就啃了起来。

“哎，你这孩子真是……”白浊无奈地看着顾念雪，抬起手抚着他的头，把他那鸡窝一般的头发顺了顺。

待得两人饭饱之后，顾念雪主动拿起扫帚堆扫起了院子里的落叶，这是每天白浊都会干的事情。

在一旁看着他的白浊疑惑道：“怎么？今天不上山了？怪奶奶说你的不是？”

顾念雪低着的头晃了晃，“不是啦，山还是要上的，只不过得等顾叔叔一起。”

“顾进？”

“嗯，我昨天进山砍木头的时候才想起那天本来是要找顾叔叔的工人拉木头下山的，但是碰巧遥遥也在，我不好带着她山上山下来回跑，只能带着她继续砍树了。”

“刚好顾叔叔的商队把收货的日子提前到了今天，我打算等会他们上山的时候跟着一起，把仓库里存着的木头能卖的都卖了。”

等院子的泥土地上一片落叶都不剩的时候，顾念雪像是突然想起似的说道：“对了，奶奶，你……什么时候能带我上山看望爷爷？”

说完，顾念雪的心里悸动莫名。

顾念雪的爷爷因为年轻时落下了顽疾，年老后身体弱了，扛不住病痛侵扰，在顾念雪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而按照百竹村的习俗，渔人的归宿是大海，农夫的归宿是田野，而砍树人的归宿便是山林，和顾念雪一样，他的爷爷也是砍树人，于是便被安葬在了山林一僻静处，只是这一僻静处太靠近山林深处了，所以一直以来顾念雪都没被允许去看望爷爷。

如果说他的父母随商队四处奔波无迹可寻，那么在山林深处的爷爷呢？那就真的是“近在咫尺”了，每次顾念雪上山砍树的时候总会时不时望向山林深处发呆，就好像在视线的尽头，爷爷就在那里。

白浊看着低着头摩挲扫帚的顾念雪，好一会才说道：“小雪，你……”

还没等白浊把话说完，顾念雪就打断了，“奶……奶奶，时间不早了，我先去顾叔叔那里。”说完，他便跑掉了，竖立的扫帚在失去依靠后难免倒地不起，摔在泥土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其实顾念雪在问出来的一瞬间他就已经知道大概的回答了，“小雪你还小，山林深处太危险了。”，“等小雪再长大一点吧，到时候奶奶再带你去。”，“小雪……”，“……”

就跟他小时候询问父母时那样，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千篇一律的回答，但是他还是会问，锲而不舍地问，似乎这样就能等到出现那个与众不同的答案出来的一天。

可是……

3岁的顾念雪：“奶奶！奶奶！爸爸妈妈呢？……”

4岁的顾念雪：“叔叔，你见过我爸爸妈妈吗？……”

5岁的顾念雪：“奶奶！爸爸妈妈写信回来了！你快来看！……”

7岁的顾念雪：“爸爸和妈妈，什么时候才回来……”

10岁的顾念雪：“爸爸……妈妈……我……我来找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