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锋芒初显29（1 / 2）

师父翩然而去。

小竹屋中，墨染为我包扎，看了我一眼，突然问：“为何不躲。”

“我不觉你会伤我。你从未曾伤过我。”

他瞥了我一眼，沉默。

相对无言，他替我包扎好了伤口，潇洒离去。

又剩我一人。日复一日，勤学苦练。转眼数月过去，蜀山青葱化秋浓。

漫山遍野的红。竹林犹常青。我站在竹林中，独自倚风。

墨染这家伙很久不曾见到了。掐指一算，足足半载。我终日对着湖水练剑，凭一本剑谱照猫画虎地练着生死剑下篇。

下篇九剑比我想象中简单，皆从上篇演化而来。我终于明白，怪不得师父要我十年磨一剑，上篇剑法融会贯通，下篇自然水到渠成。

练得久了，我也会犯困，随意找个枯藤老树，在横杈上卧下。直到不期而至的雨水将我敲醒。通常我会在雨中舞剑，我钟爱剑气划破雨丝的声音，清清泠泠，宛若飞泉鸣玉，碰撞出妙趣横生的韵律，如闻仙乐，耳清目明。湿漉漉一身回到小竹屋，总能看到哑婆婆煲好的汤，烧好的菜。

今儿是秋分，难得晴朗，我在湖边多练了一阵。谁知身后树丛一动，我未回头已听出来人。

“哑婆婆？”我倍感惊喜，她以往从不会来找我，今儿是怎么了？

她手里提着东西，冲我微笑。我锁定她手里的食盒，馋虫上脑，“给我带什么好吃的啦？哇…桂花糕？还有鸭脖子！”

粉雕玉琢的米糕上点缀着桂花、果脯、香草，红油油的鸭脖勾得我腹内直叫。

我同哑婆婆往回走。谁料刚进小院，就看到庭院里的墨色身影。

“师哥？！”我喜出望外，丢下剑和食盒朝他跑去。这家伙半年没见，又长高了不少，出落的俊朗修逸，玉树临风，大衫长襟，随风舞动。

他回头，冲我浅浅一笑。

我至他跟前，下意识拉他的手，他往回一缩，将一只木匣子递给我。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匣子里是一把剑。乍看宛若一根烧火棍，只因它通体漆黑，工法古拙，细看之下雕琢古朴暗纹，柄身浑然天成。长三尺余寸，细窄修长，漆黑无光，不知何种矿材。奇的是，此剑日光下微泛玄光，犹若染血。我伸手去抓，入手倒不重。

“剑名绝情。”墨染望剑沉思，眉宇间似有愁云，“师父叫我把剑赠你。”

“真的吗？”

“真的。”

我乐不思蜀，只道双喜临门，不仅有哑婆婆的美味佳肴，还凭白得了把宝剑。墨染又给我一只硝皮制成的口袋当剑鞘，只言此剑由来已久，鞘不知所踪。

正巧哑婆婆烧好了晚饭，强拽墨染留用。三人对坐案前，全程无言。

我一边剥螃蟹壳，一边悄悄打量墨染。他只低着头，一口菜，一口饭，吃得很慢。

他不善言谈，这点我早已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