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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无缘无故的好,总有目的和利用。

她上过一次当,不会再上第二次。

顾濯缨自知冒犯惹恼了秦归晚,抿唇不再多言。

正要跳窗离开,外面涌来无数吵闹的脚步声。

“就是这里!小的亲眼看着那人鬼鬼祟祟进了郁秀院。”

“郁秀院的后门怎么开了?”

“果然是逃到这里来了。”

“快包围整个郁秀院,别让贼人跑了。”

乌泱泱一群人,闹嚷嚷过来了。

带头是沈老祖母,旁边是寒着脸的沈晏之,后面是几个沈家旁支宗妇和一群丫鬟婆子。

二人勃然变色,慌忙关上窗。

屋子是出不去了,要想法躲起来。

秦归晚眸泛寒光,直勾勾扫向顾濯缨。

顾濯缨莫名心虚慌乱,“不是我。”

不是他喊来的人,更不是他想陷害秦归晚。

秦归晚明白不是他,用指甲狠掐掌心,让自己保持冷静。

现在不是思考是谁想害她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躲过这一劫。

俩人几乎同时环视四周。

拔步床底太矮;箱笼太小;柜子太浅;穿斗式构架的房梁太窄……

屋里并无可藏身之地。

顾濯缨心如坠渊。

秦归晚扭头看向床榻,咬牙道:“躲上面。”

顾濯缨诧愕地放大瞳孔,秦归晚推着他往前走。

“别耽误时间。”

脚步声已到门口,顾濯缨心一横,掀开锦被藏入其中,将自己紧贴在靠墙位置。

秦归晚深吸一口气,脱下锦鞋躺了进去。

顾濯缨小心翼翼让自己不碰到她。

门被人推开,沈晏之最先进来。

见屋内并无异样,秦归晚正安静躺在榻上休息,高高悬着的心瞬间落了下来。

刚才奴仆说有贼人鬼鬼祟祟往郁秀院来了,沈老祖母愤怒之下,要当场带人来抓贼。

他慌的差点失了呼吸和心跳。

第一反应是有人要害秦归晚。

跟着来的这一路,他在脑海中设想了无数糟糕场景以及应付的话。

甚至做好了和沈家翻脸的最坏打算。

还好,晚晚平安无事。

沈老祖母等人紧跟着进来,其中包括知春、觅秋和郁秀院里的两个仆妇。

秦归晚被惊醒,睡眼惺忪坐起身,曲着腿,拨开一半幔纱。

见屋里一群人神色复杂盯着自己,怯怯问道:“祖母,婶娘,发生什么事了?”

沈老祖母怔了一下。

她安排的人绝不会出错,为何会这样?

秦归晚用力咳嗽两声,残喘几口气,捂着心口要下来。

身形单薄如风中蝴蝶,好似随时会跌落。

沈晏之拧着眉,双手负后,淡淡道:“身子不舒服就别下榻了。”

沈老祖母深吸一口气,担忧道:“归晚,刚才奴仆说有贼人闯了进来,你可听到什么异常了?”

秦归晚摇摇头,“没有。”

她迷茫地看向沈老祖母身后的觅秋等人。

“你们守院子,可看到什么贼人了?”

几人面面相觑,“奴婢们一直在耳房,未听到异响,也未发现异常。”

沈老祖母双眼如刀扫过几人,略过觅秋脸上时,停顿了一下。

觅秋垂着头,局蹐不安。

她按照吩咐下了东西,打开了后门。

为何没人过来?

杜氏瞥到沈老祖母眼神,转了转眼睛,捏紧帕子,道:

“归晚,刚才有奴仆看到贼人进了郁秀院,许是想偷值钱之物,母亲和我都担心你,这才火急火燎赶来。”

“看到你没事,我们也宽了心。”

秦归晚闻言,当即唇色苍白,攥紧被角,一副吓破胆的模样。

“婶娘,快让人把郁秀院里里外外检查一遍,千万别让贼人藏匿在这里。”

“万一他在无人的时候跳出来暗害我,可如何是好?”

第63章 侍卫

听秦归晚这般说,沈老祖母面色复杂。

杜氏忙轻咳一声,打圆场道:“归晚说得有理。”

言毕,指挥两个婆子查查屋子。

屋内摆设简单,几个箱笼柜子都不大,莫说藏个男子,便是躲个姑娘家都难。

婆子硬着头皮翻起箱笼,丫鬟扶着沈老祖母坐下,沈晏之心平气定站在一侧。

气氛有些尴尬。

一个沈家宗妇瞥眼看到秦归晚床榻里的被子好像微微动了一下。

她以为自己花了眼,揉了揉眼,定睛再看,秦归晚曲着腿坐在床上,被子并无异常。

她好奇地往前走了半步,伸长脖子又瞅了瞅那块锦被。

秦归晚紧张地攥紧被角,正要找话题岔开宗妇的注意力,一个丫鬟带着哭腔闯了进来。

“老夫人,四小姐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你说什么!”

沈老祖母和杜氏异口同声。

丫鬟抹了一把眼泪,哭着说:“有个侍卫生了歹心,趁着四小姐换衣裳的空,欺辱了四小姐。”

“大夫人意外撞破,那侍卫当场畏罪自杀,惊的府里客人都知道了。”

沈老祖母一口气没提上,当场身子瘫软,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沈晏之眼疾手快拽住了她。

杜氏四肢冰凉,摇摇欲坠,旁边的仆妇手忙脚乱去搀她。

屋里乱成一团。

沈老祖母知道自己还不能倒,咬牙强撑着,颤声道:“扶我去看看。”

杜氏依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手足无措跟上了沈老祖母。

屋里的人哗啦一下全走了。

觅秋,知春,还有另外两个仆妇,全部呆傻在原地。

秦归晚错愕后,急声道:“还愣着做什么,快跟着婶娘去看看,四小姐到底什么情况。”

接连出现的变故让四人六神无主,听到吩咐,未思考便慌乱出去追杜氏等人了。

待人彻底离开,秦归晚跳下床榻关上门。

打开窗,见后门这会彻底空无一人,一把掀开被子,紧张的声音发颤。

“快走!”

顾濯缨跳下来后,满面通红,一颗心怦然乱跳。

他压根不敢抬眼看秦归晚,更不敢张嘴言谢,飞身跳窗走了。

看着人彻底消失不见,秦归晚火速关上窗,倚在墙壁上长长舒了口气。

门忽然被推开,秦归晚惊得差点蹦起来,定睛一看,是青枝面色苍白进来了。

她忙上去撑住青枝,“府医说你现在不能随便行走,你怎么过来了?”

青枝紧紧抓住秦归晚的手,盯着秦归晚的脸看了片刻,哇的一声哭了。

刚才从耳房看到沈老祖母带着一群人恶狼般闯进来,她心惊肉跳。

试了几次都没起来,这会强撑着下床过来询问情况,见秦归晚安全无恙,再也憋不住满腹委屈。

呜咽道:“主子,咱们这提心吊胆的日子啥时候是头啊?”

沈家人拿秦归晚当眼中钉肉中刺,明摆着不拔除不罢休。

这次勉强躲过一劫,下次要如何躲过?

秦归晚半撑着青枝肩膀,扶她在椅子上坐下,附耳上去低语两句,青枝止住泪,泪眼婆娑望着秦归晚。

“主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秦归晚轻轻点头,低声道:“只要等到母亲的回信,咱们就永远离开这里。”

青枝捂着嘴,又哭又笑。

“主子,你怎么不早说。”

秦归晚拿出帕子给她拭泪,“此事重大,我之前担心泄露,没敢告诉你。”

青枝抽噎一声,“主子,奴死也不会说出去的。”

“奴一定好好养身子,早点恢复。”

恢复了,才能继续贴身伺候秦归晚,支走知春和觅秋,掩护她做护膝。

早点找东羌商队弄到照身帖和路引。

贺妙心这边,她从沈安菁所在的厢房离开后,去看了沈晏之一眼。

确认沈晏之饮酒并无大碍,这才赶回去找沈安菁。

行至半路,听闻沈老夫人带着杜氏和沈晏之去郁秀院了,当场欣喜若狂。

飞快赶去找沈安菁,欲拉着对方一起去看热闹。

一进院子便看到丫鬟软绵绵昏在地上,屋里传来阵阵难以入耳的声音。

慧香和兰香大骇,慌忙上前查看情况,门并没锁,手一碰就开了。

贺妙心站在门口,看到沈安菁和一个白面侍卫正忙到不知天地为何物,吓得失了魂,大叫出声。

沈安菁和白面侍卫同时被尖叫声惊醒。

看清四下情况后,白面侍卫心如死灰,自知没了活路,想也未想,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短刀,当场抹了脖子。

“啊——”

沈安菁拽住锦被裹住自己,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喊声。

她支走贺妙心后,让丫鬟去路边等着失控的顾濯缨,把人引进来。

还没等到顾濯缨,后脖猛然一疼,自己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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