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24(2 / 2)

“毒?”

难道她还不知道,看她的样子,嵇夜应该没告诉她。

“没什么。”

林幕没摸着头脑,疑惑地走出了房门。

白叶还没想好下一步的去处,想到走之前应该买些东西,就上了街市。可没走几步,巷子口突然蹿出一人,蒙了她脑袋就往肩上扛。

林幕被推上了一架马车,几番挣扎想解开手上的粗绳,旁边的人见她不老实,拿起一柄短刃抵着她的脖子。

“你若是老实待着,到了地方那个人或许能饶你一命,若是半路上溜了……”

林幕只觉得他话音未落,那刀刃抵着脖子更近了一分,硬生生擦出一道血丝,噎着疼。

林幕小心地说着话,生怕一个动作抹了脖子,她把从背后捆着的手放到前面,对那人说道:“我不跑就是了,你能不能把刀先放下。”

那人见她老实了,也就放下了刀。

白叶觉着脖子上的肉一松,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想着自己要身家没身家,要美色没美色,自己也没得罪过什么人,怎么就突然被人绑了。白叶转念一想,若偏要扯到身家的话,那就只能是萧逸了。这帮人怕是想绑他从萧逸那里换取钱财,那盯她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她今天才出府。

再说她刚刚才跟萧逸道的别,于情于理她是死是活都跟萧逸没有关系。

不管了,生死之前,哪有小事。想着,白叶就给萧逸千里传音。

“萧逸,萧逸,你在吗?有人绑我。”

彼时萧逸正在午憩,脑海中传来一道声音。

“绑去哪?”

“我也不知道。”

“知道了再跟我说。”

“知道了你会来救我吗?”

萧逸那边没再说话了,林幕说完就后悔了,她不该多嘴问这一句。

“大哥,我们这是去哪?”

那人皱了一下眉头,粗声道:“不该问的别问。”

“不是啊,大哥,我长这么大,自问没干过啥亏心事,这一下突然被……死也得知道是怎么死的吧。”

“你到了就知道了。”

“到了怕是刚知道就人头落地吧”

说完,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在裤子上。

“女人家的就是麻烦。”

大汉一脸嫌弃,但想到她不过是一介女流,说了也不会怎么样。而且他们这一趟只是押送,把人押送到说定的地点就行了。

“京城。”

林幕心里一惊,绑她去京城做什么。

萧逸传给她的千里传音有距离的限制,若是她知道的晚了,可能死于非命,当然萧逸愿不愿意救她也未可知。

白叶听着外面有人在问出城文件,车里坐着的那人也出去了,应该是要出城门,想着就把消息千里传音给了萧逸。

“萧逸,萧逸,听得见吗?他们要绑我去京城。”

“知道了。”

林幕听了他这句话,也就真放心了,应该没什么大事,当下向绑人的人讨了口水喝,躺倒就睡了。

说着放心的萧逸一路上也没来救她,而他们已经到了京城。白叶中间不知道给什么人换了接应,此刻正站在相府的大堂上,堂中没几个人,一个管家,一个侍女,还有坐着的王谦。

管家摘了林幕的头套,林幕眨了眨眼,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外面的光线。

管家看着一旁的侍女手指林幕道:“是不是她?”

管家看了眼王谦,又对那侍女道:“你再走近看看。”

侍女听管家的话向林幕走近几步,认真看起林幕。

林幕看着当前的形势,事情也了解了一个七七八八,眼下她若是被人认出来,恐怕无路可走。只是那日她穿的是女装,但并未易容,这侍女到底能不能认出是她,她自己心里也在打鼓。

“怎么样?”

侍女点了点头又摇头,不确定是不是那天进入公主房间的人。

“是不是,你看清楚了?”坐在交椅上的王谦终于发话。

那侍女抖一激灵,肩膀微颤,眼睛里带着恐惧,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看着白叶迟疑道:“是……是她。”

“押下去。”

“是。”

林幕被管家封住嘴巴,吱哇乱叫,管家刚要有所动作,就被门外的声音打断了。

“等等。”王谦端着茶托的手顿了顿,才将茶碗放回到了桌上。

只见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一袭白衣。

“王相府,别来无恙。”嵇夜径直走向王谦,在场的管家、侍女还有林幕他看都不看。王谦从交椅上起身,但也没向前走一步,在原地行了一礼道:“国师光临敝舍,有何贵干?”

“我能有什么贵干?”嵇夜这才侧身看了看林幕道,“只是我这顽劣小徒哪惹着您了,还要劳您绑了她来问罪?”嵇夜平日对人说话少用敬语,这番在前面加了个“您”字,显然是在质问王谦:我嵇夜的徒弟,事先不过问我就绑了来,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林幕睁着大眼,看向嵇夜,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徒弟了。

王谦瞥了眼一旁的管家,管家摇了摇头。

王谦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捏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手。他早已查清这被绑着的是萧逸的侍从,哪是他嵇夜的什么徒弟。萧逸早年与嵇夜私交甚密,这次来定是要带走这人。不过是一个侍从,能让嵇夜来救,更说明了这里面有问题。王谦心里一番猜测得到了证实,只觉心里哪里缺了一块,眼圈都隐隐发红起来。

“王相府?”嵇夜见他不说话,唤了声道。

王谦缓过神来,道:“我找令徒来问点事。”

“那问完了么?”

“问完了。”

王谦又看了眼林幕,转头对王谦说:“你都封她口了,怎么问?”

不等王谦反应,嵇夜上前走了几步,拿掉林幕口中的布团,林幕顿感解脱,呼了一大口气。

只见嵇夜对林幕道:“王相府刚刚是怎么问你的,你都好好回答。”

林幕看着嵇夜不解,好好回答,是如实回答?还是隐瞒?

“不用了。”王谦藏在袖子里的手捏出了痕,“事已查清,无须多问。”

“那人我带走了。”

“请便。”

管家识眼见的给林幕解了绑。林幕揉了揉酸胀的手腕,抬头看到失魂的王谦,不知什么心情,跟在嵇夜身后走了。

林幕被救出相府,倒没有显得多开心,反而心事重重。她向走在前面的嵇夜出口问道:“公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嵇夜声音疲懒,逛看着街道两旁的物事。

“出什么事也不关你的事。”

就算不关他的事,公主好歹也是萧逸心悦之人。

林幕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嵇夜道:“你刚刚是不是激他了?”

嵇夜在一卖糖葫芦的老汉儿旁停住,对那老汉儿道:“来一串。”

“好嘞!”

嵇夜这才看向林幕:“我激他怎么了,我没让他认错都是轻的。”

“为什么认错?”

“他以为我嵇夜的徒弟是随便绑的?”说着,嵇夜把手上的糖葫芦递给林幕。

“不是,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徒弟了?”

嵇夜转身走到一个卖铜镜的摊铺前,面上摆着的铜镜照出嵇夜俊朗的脸庞和皱起的锋眉。

他回过头看林幕,平静地道:“萧逸,快不行了。”

“什么?”

林幕心惊,揣在手里的糖葫芦沉了沉,险些掉落在地。

“你说的是真……是假?”她明明记着萧逸醒着的那几日脸色比以前好了不少,脸上还泛着红气。

“真的。”嵇夜说完转身向前踱去,剩下林幕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跟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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