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24(1 / 2)

“萧逸,萧逸——”

一紫袍男子见床上躺的人儿眼皮跳动,有见醒的迹象,连忙上前唤他。

萧逸眼珠滚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眉川更深,头脑摇晃却迟迟不见醒转。

紫袍男子料他是遇到不好的事情了,此时应是到了关键处。想到这,紫袍男子摇了摇萧逸的手臂,大声喊道:“萧逸,萧逸——”

床上的人儿猛地一睁眼。

“萧逸——萧逸——,你终于醒了。”吴优惊喜道。

萧逸听到声音,视线从上方缓慢转到吴优这边,神情木然。

吴越急道:“是我呀,吴优,萧逸,你不认得我了。”

“吴……优。”萧逸喃喃念道。

吴优心里激动,这么多天了,他终于醒了。

“是呀,你不记得我请你喝过酒啦,在月满楼啊!”吴越怕他魔怔,忙说他们的第一次相见。

萧逸又转过头,望着屋顶,喃喃呓语。月满楼……秦峰……

“你怎么哭啦?!这……这……”吴优见他竟让自己说哭了,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萧逸闭上了眼,知道自己已经失败了。

“嵇夜呢?”

“哦,他去照顾那个女娃娃了。”

“你昏迷了九天九夜知不知道,还好还好,醒了。你渴不渴,饿不饿,我叫下人端来。”

“哦,我得把这消息传给将军,他可急坏了。”

萧逸在床上躺了九天九夜,吴优守了他九天九夜。现在他终于醒了,激动到语无伦次,不知先顾哪头好。

“他来了?”

“没有,前线吃紧,前两天他派来了,来了又走了,只留下一个探子,我现在就去把你醒的消息告诉他。”

萧逸没有阻拦,看着他出门。

萧逸醒的同时林幕也醒了,醒来泪打湿了枕头。那些萧逸忘了的,她都记得。她转动眼珠,安静地打量着屋内的光景。屏风前的书桌坐着一男子,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压着桌上的书,睡着了。

林幕莫名觉得这人熟悉,但相距太远,看不清楚。她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

嵇夜悠悠醒转,直觉注意到注视自己的那一道目光,抬头与之对视,奇道:“你醒了?”

白叶看着他起身从椅子旁走近到自己身边,那张刚刚没看清的脸才逐渐清晰起来。一对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但任她哪般回忆,就是没想起来眼前这个觉着熟悉的人是谁。

嵇夜走到她身前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我姓嵇,单名一个夜字,我们见过的。”

“嵇夜——”白叶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想起来了。

“在青峦见过。”正好也是前段时间她想找的人。

嵇夜点了点头:“是。”

可是他为什么在这里,林幕疑惑,她只记得她喝了萧逸给的茶,然后就昏过去了,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嵇夜明白她的疑惑,主动说道:“我是萧逸的朋友,他受伤了我过来看看。”

林幕明白地点点头,又突然反应过来道:“他受什么伤了?”

“很重的伤。”

林幕看了他一会,缓缓吐出几个字:“会死吗?”

嵇夜摇了摇头,道:“不好说。”

“嵇夜!嵇夜!”门外突然闯进一人,身着紫袍。

嵇夜侧身,吴优喜对他说:“萧逸醒了,醒了!”,转头又看到床上的林幕,“白叶也醒了,好事好事,我先把这消息告诉探子去。”

其实吴优大可让下人传达萧逸醒了的消息,可他是吴优,守了萧逸九天九夜的人。嵇夜转身,随他去了,注意到白叶眼角半干未干的泪痕,蹙眉,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梦到了什么?”

“我梦到萧逸救活了整个将军府的人,但人们赶他,说他练的是邪术,害人的……”

相府

王谦看着赵婕婉,不发一言。

赵婕婉抬手给他倒了一杯茶,神色平淡:“有什么事你就问吧。”

“大婚那日,是不是有人来到房中?”

“是。”王谦顿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毫不犹豫地说出来。赵婕婉继续说道:“是我以前的一个贴身丫鬟,她回乡结亲后回来看我。”

“这样。”王谦低头思索。

“你好生歇息,我还有事要处理。”王谦起身离开。

赵婕婉看着一口未尝的茶,突然抬头叫住了他:“王谦,”

王谦回头。

“我等你回来用晚膳。”

王谦点点头,转身离去。

过了两三日,林幕浑身都好得差不多了。她敲响了萧逸的房门。

“进。”

萧逸坐在桌前透过窗看外面的光景,气色瞧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上几分。

“吃饭了。”林幕双手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

林幕把两碗面放在书桌旁的另一张桌子上,又侧过身对他喊了遍:“萧逸,吃饭了。”

萧逸这才回头看他一眼,喊他名字的没几个,人都尊称他一声少爷公子。

白叶又指了指桌上的两碗面:“吃饭。”

萧逸听了,二人对坐吃面,席间无话。

平时饭量不多的萧逸此刻吃起来竟比白叶都要快上几分,待萧逸吃得只剩面汤时,林幕还有小半碗没吃完。

“你还要吗?厨房还有。”林幕抬头问他。

“够了。”

“哦。”林幕又埋头吃饭。

“我觉得我忘了好多事,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

“我记得。”林幕夹起最后一根面吃了说。

“你记得?”

“嗯。”

萧逸又不说话了,过了半晌又开口。

“你骗了我。”

“对不起。”

“你本该死了的。”

“谢谢你。”

“谢谢你,真的。”

“谢谢你留了我一命。”

这条命不值钱,但还有用。

“其实我今天是来道别的”

“谢谢你收留我这么多时间,你是好人。”

“好人?”

林幕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还有句话想对你说。”林幕挠了挠头,“其实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我不觉着巫术是什么害人的东西,看你怎么用,若用在救人上,不必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会说的就这么多,道理你比我懂才是。”

“若用在害人上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得看害什么样的人吧。”

萧逸没说话,林幕趁机说:“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白叶把面汤放进拖盘里,退出门外。

“小心点,你的毒不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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