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寸芒今何在?(1 / 2)

天有三皇,日、月、星。

世人言,日为公,星似将,皆是不懂风月的糙汉子,唯有月为母,似江南如水娇娘,懂得人间风月情殇。

有文人雅士作诗曰:“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道尽了人间不独而独的凄凉;

又道“日星不懂相思苦、唯有娥月知我心”,述尽了知己难求、红颜难遇的珍惜。

边关九镇某地,夜空孤寂,明月高悬。

冷清幽暗的街道,在婆娑树影下,如摇曳的风灯,忽明忽暗。

街心一座小土楼,灯火通明,与空中的明月遥相呼应。

月辉下,有些年代的门头匾,印着三个如刀刻斧凿的名字——邀月楼。

“嘚踏~嘚踏……”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肆无忌惮的激起一蓬蓬整齐划一的尘灰。

小楼内,杯盏交错,喧嘻切切。

一邻家小妹打扮的豆蔻女子,在戏台上惟妙惟肖的说着评书话本。

台下众人也是听得高兴处,叫好连连,窃窃私语。

“没想到这荒凉的边关九镇,也有这样雅致的去处!”一人轻抿酒盏,指尖轻叩,颇为满意的道,“这边关总兵倒也是有些头脑的人,懂得让这些刀口舔血的糙汉子们,心甘情愿的掏银子……”

“兄台,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其实此处也不全是个消金窟,能让这些江湖人趋之若鹜,而是另有隐情的……”一看似此处常客的人,隐有所指接口道。

“哦,愿闻其详……”

“我只说一件,你便晓得……,嘿嘿,这里啊,据说是兵器谱排名第一的那位,当年定情之地哦”

“斯——,兵器谱排名第一?你说可是那位天机……”

“咚——”,紧闭的大门,随着一声如雷闷响,四分五裂,惊起无数惊骂,待看到来人,立时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十余个腰挎绣春,身穿锦衣的官家,肃杀而入,列队两旁。

一身配环形链兵,目光如炬的锦衣指挥使,缓缓而入,目之所及,无人敢与之对视一息。

“哎呦,我说这一大早的,这鱼儿从来没冒过泡的地儿,怎么突然有几只喜鹊在喳喳报喜,这一整天啊,我都还纳闷呢……原来是几位官爷要来!”

一头插金枝,脂粉如漆的妇人,一脸谄媚,小心翼翼上前赔笑道:“官爷,您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我跟您说哈,您来的真赶巧了,小店的炕头,姑娘们刚暖热乎……”

见无人搭理,粉头妇人还想说什么,临近一侧锦衣,刷的抽出腰间绣春,直接架在妇人颈上。

冰凉的触感,刺激的妇人不住痉挛颤抖,脸上的脂粉如墙皮唰唰落下,干咽着口水,却一声言语也不敢哼出。

锦衣头目,瞄了一眼粉头妇人,又走到在场每一个人跟前,都一一扫过,即便眉头越来越是凝重,却是仍不吭一声。

……

“碳伯,碳伯……快,快……”后院石砌灶房口,一少年急促的飞奔而入,手中捧着两个乌漆麻黑的炭火盆,对着门口一衣衫破烂,身上布满大小补丁,鬓角四周已生华发的人,急切说道。

“碳伯,快再给俺添两盆红火的新碳……,这鬼天气,屋里粉姐们说,今儿挤在被窝里都冻的直窜鼻涕,提不起一点兴致……”

那华发人,也不言语,空中清冷月光下,那华发人似经不住夜晚的凉气,轻咳了两下,拿起手上的已然见底酒袋,喝了一口,挂在腰间。

才慢吞吞的抱起已然冰凉的炭盆,走到炉灶前,拿起铁夹子,夹起烧红的炭火,一块块放在盆里。

又在上面盖了层还未引燃的生炭,敲了敲火盆,示意可以拿走了。

“好咧,那我端走了,碳伯”,少年熟练的拿起一旁的隔热垫子,端起炭盆就走。

待走到门口,却又蹒跚的后退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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