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42（2 / 2）

程谪销动作小心地蹲了下去，试图用眼神安抚两个孩子。

“阮大人，要是国师真的有心不见你，你觉得，在这耗着又有什么用？”萧筹悠哉悠哉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王凛。

萧筹给王凛递了个眼神，王凛立马上前，只不过不敢抬头:“阮大人，殿下说，有关国师的事，您就不必操心了，交给六殿下便可。殿下吩咐，您的当务之急是搞定陛下那边。”

“六殿下好手段。”阮棹岐走之前，瞪了王凛一眼，路过萧筹时，说了这样一句话，不乏咬牙切齿的意味在里面。

“本殿的手段如何，就不劳阮大人费心知晓了。”萧筹神情得意，眼看着所有人都跟着阮棹岐离开，王凛跟在阮棹岐后面，头就没抬起来过。

萧筹在司星楼内走了一圈，仔细地检查了每个地方，终于，在暗室外的墙前停住了脚步，嘴角勾起，随后脚步轻松地离开了。

“国师，他是不是发现我们了？”女童子看着萧筹的背影，小心翼翼地询问。

程谪销眸色暗沉，不发一语。

事情似乎顺利地让人难以置信，京中没有能够与萧籍对抗的力量，几日下来，如今除了不见人影的国师程谪销，不管是皇宫大内，还是各家重臣府邸，都已经尽在萧籍掌握之中。

“三叔，你也想要那个位置吗？”安王府，萧清竹早已清醒，只是最开始萧籍不肯见她，直到拖到第五日。“那个位置到底好在哪？只因为它大权在握吗？父王因为它被贬出京，四叔为了它流放边疆，你也要举兵谋反？”

“阿竹，”萧籍还是没什么变化，甚至脸色都看不出有什么喜色，“世人少有不恋栈权位者，我亦不能免俗。你虽生于北疆，到底还是金尊玉贵长大，没有体会过被人视之草芥，弃若敝履的感受。世人愚钝，甘心囿于自己的一方天地，但总要有打破这副枷锁的人出现，不是吗？”

“三叔……”

“阿竹，你可以恨我，我也不妨与你说清楚，这局棋，我已下了近二十年，你体内的蛊，税银案，朝贡案，提议送你和亲，还有此番你兄长的危机……”或许萧籍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好……”萧清竹也不是傻子，也不是多么单纯，话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她自嘲地笑了下，“那请安王殿下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当年我父王被世家合谋算计构陷，您出力多少，三皇叔？”

“这件事，我当真是意料之外。”萧籍把玩着手中的念珠，“你父王出事之时，我羽翼未丰，哪来的实力拉储君下马？是皇兄思及世家弊病，有害于朝廷，有意出手清洗世家利益，引发了众怒，我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不过，正是因为此事，我才能如此顺利地收服了世家势力。杨家已败，宋家、齐家、温家都不顶用，不过还好，郭瀚尚且是个可用之人。”

说完，萧籍也不看萧清竹的反应，不带丝毫留恋地走了出去。房门关上的一刻，萧清竹听见了念珠落地的声音，抬眼，那串念珠刚好落在门边。

萧清竹走近，捡起那串墨翠念珠，思绪复杂，熟稔萧籍的人都知道，他时常礼佛，只是现如今，也不知有几分可信。

“若是不信神佛的人，拿着这个，只会觉得累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