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查26（1 / 2）

“回陛下，臣妹择婿在即，各家或多或少都往臣府上送了些礼，只是日前管家登记时发现，温大人府上送来的礼，有一部分同陛下曾经赏赐给臣的一样。臣起初恐怕是底下人办错了事，误动了御赐之物，特意去了温大人府上询问，但温大人的公子，信誓旦旦的告诉臣，这些并非是御赐之物，而是温大人私库里的东西。”

萧清厌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果不其然，温泽面色惨白地跪了下去，没等他辩解，又继续道:“若是寻常宝物便也罢了，只不过其中有几样，是历年波斯等属国专供皇室的，还带有波斯国王的私印，臣不得不小心为上。询问了户部的郭大人，郭大人向臣说明，那些东西绝不可能在民间流通，臣这才有此上奏。”

“温卿，你有何话可说？”自萧时远发落了杨氏一党，便一直有意打压世家的气焰，除了沐氏轻易不能动以外，各家诸如温泽这个年纪的，要么挂个闲职，要么告老引退，少有几个例外的。

温泽吞吞吐吐的，连冤都喊不明白，萧清厌听着周围的杂音，忽然有些恍惚。他幼时为数不多在京城的记忆中，萧时远素来是以雷霆手段震慑朝堂，这才衬得萧策温润了些。当时的政局，言是绝对清明都不为过，而如今……他的目光，停在了萧时远的鬓角。对上那眸子的瞬间，又忙不迭避开。

萧简无视了温泽声泪俱下的忏悔，与即墨尧交换了个眼神，随后站了出来:“父皇，温泽有此胆子，必然是有人包庇，依儿臣看，不如借此事，将温泽交给刑部审问，由户部协同吏部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查。”

萧简话一出，宣政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萧时远也不怒，就在等众人的态度。大族之间的勾当虽然隐秘，却也不是密不透风，没几家是干净的。这个时候，谁第一个当出头鸟，谁就是把自己放在了世家的对立面。毕竟，世家底蕴摆在那，没那么容易扳倒，若是此事不成，势必会遭到报复。

“陛下，臣附议！”原本即墨尧是要顺着萧简的意思站出来的，但没想到被萧清厌抢先了一步，不过他亦是紧随其后，然后是阮宇墨，殷颂子，沐安疆，姜源，郭瀚……到最后，竟是跪了大半个朝堂。

“既如此，准了。”萧时远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地扫过那些站得“稳稳当当”的人，“就依瑾王的意思办，由桓王监理。退朝。”

“退—朝——”在王兴的声音中，心思各异的朝臣们走了出去。

“七叔！”萧清厌追上萧简，后者听到喊声后站定，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七叔。”萧清厌向萧简行了一礼，“七叔此番替侄儿出头做了这个恶人，便是将自己放在了世家的对立面，但其实你原本不必如此的。”

“也不算是替你出头，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一直没有好时机。”萧简的余光看到了走过来的宋司应，有些刻意的接话，“温泽被你下了狱。这案子也是你监理。要是他们不怕死地要下手，也不会冲我来。”

“您说是吧，宋大人？”萧简笑得一脸无害。

“殿下说笑了，桓王殿下身负要职。臣定当无不配合的。”宋司应暗叫倒霉，又不得不毕恭毕敬的。

萧简又敲打了他几句，才把人放了。

“好了，你还去忙了。”萧简抬手屈指敲了下萧清厌的头，告别后目送他离开。终于，忍不住还是开了口，“阿厌，你长大了，但我还是你七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