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军心可定67(1 / 2)

秦王政三十五年九月初六的清晨,肤施城北军营的校场内,扶苏突临点将台,亲持鼓桴击响了两人合抱般粗细的战鼓。

正如孙武所言,“......一鼓皆振,二鼓操进,三鼓为战形。......”即使军中将士对国有诸多抱怨,但三通擂鼓下来,千人的校场内依旧站满了披挂齐整的将士。

扶苏放下鼓桴,转过身来,此时他身旁并未有蒙恬、王离左右,且又比较面生,所以便有一个胆大的屯长操着粗狂的声音诘问道:“汝是何人?怎的在这点将台上?莫不是学那幽王消遣俺们?”

这屯长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其上司百将用眼神喝住。然后一旁曾有幸与公子伏击过匈奴的士卒才小声朝屯长解释道:“台上的是长公子扶苏。”那屯长这才噤声,不再多言。

扶苏抬手虚按,安抚了想要出言的百将,“不知者无罪。那位壮士所问不无道理,若是这战鼓被贼人所用,岂不是乱了军令。”

秦汉时期的战鼓由将军所持,即便是外露,也有亲卫把持,本身很少被外人所用。但凡事都有些例外,所以公子这番解释也算合理。

按照军制,应该点明人数,作出奖惩,不过扶苏却跳过这步,直接走下台,来到队列整齐的甲士前面,好让他们看清自己的脸,看到自己的真诚。

“我至肤施已有几日,作为监军却未曾与诸位袍泽相见,实乃我之过也!望诸位袍泽原谅!”说罢,扶苏拱手鞠躬立于阵前。

按照与蒙恬的商议,自己应当顺着那位军中老人所言,以繁忙为藉口向士卒们致歉。但是扶苏临阵后另有打算,觉得这么说不够诚挚,所以只提过不提因。

“臣等惶恐!”

阵列前千人领着几位五百主伏跪在地,随后身后的士卒们纷纷效仿,惶恐之声不绝于耳。蒙恬与王离在暗处相视颔首,以为军心可用。

不过,其中仍然间杂着,“我等本无过,公子之过也,何需惶恐?”之类心安理得的声音。

扶苏目视履尖翘起的装饰物默不作声,直到那声音逐渐在伏跪和附和声中明晰。

忍无可忍的百将朝扭头朝身后怒喝,“喜仲,你!”

“咳咳!”

扶苏的清桑声打断了百将的后续呵斥,其惶恐地扭过头来,朝公子恕罪:“此诚臣之过,还望公子恕罪!”

“那位壮士说得对,诸位袍泽有何之过?快快请起呀!”扶苏上前率先扶起千人,然后五百主等众,其余士卒见此也就纷纷自觉而立。

“我近日翻阅军卷,竟才知诸君困境。易地而想,我心中亦有怨气,我又怎会怪罪诸君。”

这便是扶苏的打算,以德服人,使军中将士敬重自己。当然,如果能敬畏自己更好。考虑到自己的一贯作风,让将士敬自己便是极限,至于畏那就交予蒙恬与王离来执行。自己唱红脸,自然有人来唱白脸。

喜仲屯长见公子不怪罪,胆子也大了,扯着嗓子便问道:“那公子如何解决?”

“壮士,我知道你。”扶苏闻声朝其望去,自己早有准备,一边朝其走去一边说道,“喜仲,陇西狄道人士,破齐之战中枭首三人而获三等民爵簪袅。”

扶苏走到屯长面前,笑着问道:“我所言可有错处?”

“公子竟知道我!”喜仲颇感意外,临近公子,他亦不敢像之前那么粗狂,反而显出几分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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