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36(1 / 2)

李子衿知她说的在理,但一时间也找不出证明此消息到底可不可靠的方法,陈嘉志其人到底如何,她和皇后都不甚了解,但见皇后面带愁容,为了消解她的疑虑,李子衿只能安慰道:“娘娘暂且放宽心,这第一次传递的消息虽不是什么大消息,但也并非就一定在背后暗藏了什么玄机,这可能只是陈大人给我们的见面礼罢了。

“见面礼?”

“对,”李子衿接着道:“说白了,我们和他刚刚结盟,虽说我们不了解这陈大人的为人,但同样的,对方对我们也是不了解的,所以,此次这简单的消息,可能只是陈大人为了保险起见的小小见面礼,先传递小消息试探风险和以作示好,如果安全,以后的结盟自然也便没那么多顾虑了。”

李子衿的一番开导起了作用,皇后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子衿,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她的话还没说完,二人却听到身边的花丛后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在那?快出来!”皇后厉声喝道,她知道,方才与李子衿的对话如果让外人听了去可是要惹出大麻烦的,于是也顾不上是否从容得体,直接呵斥了出来。

花丛后面没了动静,但也不见有人出来,皇后只得又道:“你以为在后面躲着不出来就能躲过一劫吗,本宫可现在就派人来抓你,你是自己出来认罪还是让本宫叫人你自己决定,如若你现在出来,本宫还可对你从宽处理。”

花丛后面的人仍是没有动静,可是皇后与李子衿二人已经隐约察觉到对方欲伺机逃跑,就在那人准备拔腿逃离之时,李子衿冲进花丛中猛地把她拉了过来,定睛一瞧,原来是一名瘦弱娇小的宫女,看模样,只有十五六岁左右。

小宫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向二人请安,“奴婢给皇后娘娘,玉贵人请安。”

皇后并没有让她免礼,只道:“你在那待了多长时间了?”

小宫女微微颤抖,支支吾吾的回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也是刚到不久。”

“刚到不久,那你可有听到什么话吗?”

“没,奴婢什么也没听到,奴婢真的是刚刚才到的!”小宫女急得向二人频频摆手,生怕别人不相信自己,可是此时此刻,又怎会有人真的相信她呢。

“什么也没听到,”皇后面露哂笑,“当真?”

小宫女慌张的回答,“千真万确,奴婢怎敢骗皇后娘娘和玉贵人呢,借奴婢一万个胆子也是不敢的。”

“呵,不敢?”皇后坐回椅子上,审视着她,“本宫看你胆子可是大的很,如若不是听到了什么,你大可正常走过去,又何必在花从后鬼鬼祟祟的藏身。如若你是刚刚才到此驻足,本宫问询之时,你也应该大方现身回话,又怎会想要伺机逃跑。看来本宫在你眼里颇为愚蠢,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说谎话哄骗本宫!”

“没有,奴婢绝无此意,只是因为奴婢太害怕了……请皇后娘娘恕罪,奴婢发誓,绝不会将听到的话泄露半句,而且,方才的话奴婢也着实没有听懂,奴婢自幼愚笨,根本没有听懂方才的话……”

“罢了罢了,”皇后抬手示意她不必再说,“你是在哪当差的?”

听到她说“罢了”,小宫女以为皇后已决定饶她一命,只是问了当差之处,可能是准备将自己交给主事嬷嬷处罚,见此,便有了一丝如释重负,如实答道:“奴婢是负责在佛堂洒扫的,被嬷嬷派出来摘些当季的花草供给佛祖。”

皇后看着她,无奈地摇摇头,“看来神佛并未开眼看到你为他所做之事,不然,便也不会让你偏偏在这个时候撞了过来。”

小宫女听见皇后此话,知自己方才过于乐观了,今日,很可能就是自己的死期,她别无他法,只能膝步上前,一直向皇后磕头恳求道:“请皇后娘娘饶命,请皇后娘娘饶命……”

皇后也是面露不忍,良心在和理智做着斗争,实是拿不出主意,她看向一旁的李子衿,问道:“金儿,你说该怎么办?”

听到皇后唤自己为金儿,李子衿知道她已经动了恻隐之心,不然的话,她大可在这小宫女面前直呼自己的真名,反正这宫女也不可能活着走出这御花园了,让她知道又何妨。此时唤自己的假名,分明就是想饶了这宫女,可是在此事上,李子衿却是比皇后要坚定,“娘娘,臣妾觉得留不得。”小宫女闻此,只能伏在地上更加凄厉地请求皇后饶命。

“真要如此决绝吗?”皇后眉头微蹙道。

李子衿肯定道:“当然,难道娘娘你准备像什么也发生一样放她走吗?她不是我们宫里的人,我们的荣辱浮沉和她都没关系,您就是反复叮嘱,她就是承诺再三也不足为信。”

皇后抬头望向天空,方才李子衿的一番话已将她拉回了现实,她叹了口气道:“可是我们要给她安个什么罪名,即使安了罪名,一经他人审问,她不是依然会将今日所听之事说出去吗。”

李子衿思忖片刻,余光看到一旁石桌上用来削水果的小刀,心下沉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抓起刀便向小宫女的脖颈上刺去,鲜血顿时喷溅了出来,李子衿的衣袍和皇后的裙角上都沾染了这血渍。那猛然被刺的小宫女瞪大眼睛下意识地用手捂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脖颈,但是这严重的伤势根本就是她自己无力挽回的,她缓缓地向一旁倒去,微张着嘴,喉间发出“嗬嗬”的声音,但是她什么都叫不出来,以后也再也叫不出来了,她就那么一动不动倒在那里,地上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半张脸颊。

“你干什么?!”皇后被李子衿突如其来的做法吓了一跳,惊恐地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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