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院子里,茶摊前16(1 / 2)

日上三竿,沈运扬站在一颗大树下,看着院中趴在石桌上早已没有气息的游向阳,思考是谁来过这里,那张纸条又是谁给自己的,同时手里还拿着从石桌上取的一片碎块。

今天早晨起床的时候,发现窗户上有一张纸条,被一根树枝钉在了木窗上,当时沈运扬只觉得要是来人对自己有半点恶意,自己可能见不到今早的太阳,因为能随意用一节树枝钉入木窗三寸,还不会让树枝破碎的人,由此可见是一位对自身气机流转掌握极为精细的高手,毕竟自己现在武功也就刚刚才到第二步,对做到这一点需要什么还是清楚的,要想做到这种情况,恐怕第三步前面境界的人都做不到,所以此人比自己高了整整一个大境界。

将窗上的纸条取下来,然后就看到纸条上写着,东门码头提调游向阳是楚国谍子,与沈溪河遇袭有关,同时附带游向阳的地址,来不及多想,沈运扬穿好衣服,然后带了几个人直接朝纸条上的地址赶去。

昨晚,自己钱叔才让自己将重点放在东门码头,结果第二天就有人说码头的提调是楚国谍子,就仿佛有人在幕后操纵一般,这一切太过于巧合,由不得沈运扬不多想,至于送信人是不是钱叔,沈运扬觉得肯定不是,钱叔要是想说会直接来找自己,不会这样麻烦的传一张纸条,而且钱叔身上没有练武的痕迹,就是一个普通人,而留下纸条的明显不是。

待沈运扬来到纸条上的地址之后,见院门落了锁,没有多想,直接带着身后的几人翻墙进了院落,身影在院中刚稳定,就见到院中石桌上,安安静静的趴着一个人,而桌子上摆着两只茶杯,先让身后的人原地警戒,沈运扬一个人小心翼翼的上前,结果桌上之人早已没有了气息,嘴角有黑血的痕迹,脸上还有泪痕,但是奇怪之处在于,此人脸上面带笑容。

沈运扬不是没有见过尸体,但是那些人脸上都是不甘、恐惧、对生命的渴望,而石桌上的人似乎知道自己逃不掉,于是平静的坦然赴死,因为院子中没有打斗的痕迹,唯一算是打斗的迹象则是石桌上的碎片,而此人最后留在脸上的是笑容,不是其他表情。

吩咐身后的人进入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同时让他们小心一点,不要留下痕迹,自己则拿着一块碎片,站在院中的大树下,开始思考这些事情。

昨晚和游向阳对坐的人,可能就是今早给自己传信之人,而石桌上的匕首碎片,估计也是此人震碎的,想到这里沈运扬有一个疑惑,此人究竟有什么目的,自己哥哥说过,每个人做每件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此人先一步找到游向阳,随后给自己传信,而不是向知州衙门传信,这样做究竟是想做什么,还是说此人和自己哥哥有交情?

但是和自己哥哥沈溪河认识的话,那自己没有道理不知道,因为自家哥哥是什么样的人沈运扬很清楚,自从将几兄妹事情安排好之后,就开始享受生活,纯粹是在混日子,用钱叔的话来说,就是沈溪河现在胸无大志只想混日子,所以很难和这样的武功高手有关联,一个每天睡觉到大中午,然后天天都带着鱼竿四处钓鱼的人,和一位武功高手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就算是有交集也会和自己以及沈廷采说。

自己几兄妹无论有什么事情都会给对方说,就算是前几年去到长安的三哥沈静修,每一个月都会给自己几人写一封信回来,告知自己长安过得怎样,这一个月长安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是六妹沈若依,去到了书院之后,也会隔三差五的找人带回一封书信,给自己吐槽书院里的事情,虽然书院就在城外,离锦官城没有多远,但是依旧会这样。

所以要是此人沈溪河知道,那自己也会对此人有印象,但是沈溪河认识的人里面,没有一个武功这么高的人。

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碎片,沈运扬对此人的气机强悍,有了新的见解,这样的人恐怕离江湖人口中的第四步都不太远,能将一把精心打造的匕首,一瞬间震碎,这样的人,至少沈运扬没见过,更不要说这匕首的材质很有可能是深海玄铁,拿在手里都能感受到阵阵寒意。

而深海玄铁只产自南楚的龙泉郡,其他地方都没有这东西,也正是因为如此,龙泉郡内有很多铸剑大师,用深海玄铁打造的宝剑,吹发可断,且坚不可摧,寻常刀兵很难损耗其半分,所以被江湖上的人极度追捧,因此这人的确是一名楚国探子,同时身份也不会很低,不然怎么可能会有用深海玄铁打造的匕首,而如今用深海玄铁边角料打造的匕首,被人活生生的震碎,由不得沈运扬不重视。

几间房子很快被沈运扬带来的几人查清楚,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唯有一人在主房的卧室床板下的一个暗格中,找到了一本账本,沈运扬将账本拿在手里,然后随意的翻看了几眼,只想说这玩意写的什么东西,上面的字,自己是认识的,但是组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那自己是半点都看不出来,最后沈运扬放弃搞懂这东西,将账本放在怀里,这玩意自己是永远看不懂的,只能等二哥苏醒了自己看,就是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用,但既然是被藏着的东西,多少还是有点用处的,不然也不会处心积虑藏在床底。

看了院中的尸体一眼,沉思了片刻,随后开口道:“甲六,你等一下找个人去知州衙门报案,就说有人死在了院中,记得隐藏踪迹不要被人发现。”

被称作甲六的人一抱拳,接着消失在院落中。

而沈运扬也带着几人,离开了小院,只不过手中的碎片被沈运扬揣在了怀里,一并带走了。

太阳照常高悬,将热闹的锦官城照耀的更加炎热,严振伦今日没有去东门码头,而是让另外一个司书帮忙给码头北区的总管带了个话,“昨夜因风寒不适,浑身乏力,难以勉力前来报到。今日特向贵处请假一日,以安养疗伤之需”,然后浑身乏力的严振伦则出现在街上朝着慧心寺的方向赶去。

只不过现在太阳太毒辣,不是个赶路的好时机,于是严振伦随意找了个茶摊,停下来喝口茶,准备解解暑。

“一杯凉茶,一碟黄豆。”

走进凉茶摊,严振伦对着摊主夫妇说道。

“客官稍坐,马上就来。”

刚坐下,严振伦就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转过头四处看了看,没什么发现,茶摊里的人都在安安静静的喝着凉茶,除了街道上的吵闹声,没什么不对,于是回过头开始等自己的茶,结果刚一回头,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出现在心头,这一次严振伦没有立马转过头,而是等了一小会,突然一个转头,就看到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老道士,慌慌张张的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正好在这个时候,茶小二端着东西上来,“客官,一杯凉茶,一碟黄豆,您慢用。”

严振伦端起杯子顺手将装有黄豆的谍子拿上,径直走向老道士的桌子旁,觉察到严振伦朝自己这边走来,老道士将头埋得更低,只听见严振伦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大大咧咧的坐了下去。

“老道士,你刚刚看我作甚?”

听到严振伦的声音,老道士知道躲不过去,于是抬起头,仔细打量着严振伦的面相,觉察到这样一直盯着人看不太礼貌,随后开口说道:“施主,不好意思,老道痴迷算卦看面相,刚刚看到施主的面相,便被吸引,一时沉迷还请见谅。”

严振伦还以为是什么事情,结果是一个痴迷之人,而且也好奇自己的面相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让一个刚遇到的算命道士盯着自己看,自己之前去景清观可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因此严振伦一边吃着黄豆,一边慢悠悠的开口,“老道士,我这面相有什么奇特吗?以前去景清观,那里的道士可是没有一直盯着自己看。”

“道观寺庙之中,多是以签筒来算,为了香火鼎盛,大多当不得真,而老道自有一套看面观运之术,”说到此处,老道又盯着严振伦仔细打量,随后面带纠结似乎在措辞,想着接下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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