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全城惊动13(1 / 2)

太阳初升,锦官城的百姓照例起床,开始准备这忙碌而又重复的一天。

这些脸上的神色各不相同,有的人可能昨晚刚跟自家婆娘吵了一架,于是现在只能自己弄点东西蹲在门口吃早饭,然后摸摸了自家孩子的头,就一脸急匆匆的赶去上工,有的人可能昨晚过的太过疯狂,但是今日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去办,于是扶着腰打着哈欠,在一声声叮嘱中离开了家,而有的人则是在挑着担子,满脸期待的穿街走巷开始了一天的生意,虽然每个人的脸上都刻满了生活的辛酸,但是唯独没有麻木。

但是刚到公房点卯的锦官城捕快们,则没有那么轻松,因为今天刚来就得知上司,让他们全部出动,去将锦官城所有来路不明的人都找出来,然后查清楚这些人,从哪里来,到锦官城有什么事情要做,如果这里面有什么可疑的人员,全部一律带回来。

说完之后还警告众人,这件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为是知州大人下的命令,之前偷闲混日子没事,但是现在必须用力去做,不然到时候后果自负。

于是,所有捕快开始挨家挨户开始查,惊动了整个锦官城,因此整个上午,锦官城的百姓都在议论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的场景可是很多年都没有在锦官城里出现过,而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看着在城里穿梭的捕快,不由的想到了十几年前的场景,于是开始叮嘱自己的孩子,这段时间少接触一些来历不明的人,同时少干点偷鸡摸狗的事情,没事就不要在外面瞎逛,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就行。

锦官城的捕快,就像是在一片被树叶覆盖的草地上,想要找出隐藏在其中的一只小小的蚂蚁,可是在茫茫的树叶遮盖下,蚂蚁如此之小,平时要是不注意,走在路上都可能忽视,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还会找到,毕竟蚂蚁可是会跑的。

而就在行刑台区域内的一间院子里,一位妇人将上门的捕快应付走,随后在门口张望了一会,确定不会再有捕快到来,将院门关好,回到房间将墙壁上的一根线轻轻拨动,接着回到院子里,坐在椅子上,开始织布,时不时停下来倾听四周的声音,确保有人前来自己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在妇人拨动墙上丝线的时候,在房屋地下的一间密室里,悬挂在墙上的铃铛也随之一起晃动。

密室并不黑暗,墙上的几盏油灯正在默默的燃烧,而在密室里正有三个人,其中一位则是昨天下午在东门码头约见提调的人,此人名叫段振义,是楚国在益州城的谍子头目,

段振义见到墙上的铃铛响起,知道这个时候外面的捕快已经离开了,自从昨晚尤家的人去刺杀沈溪河之后,他一直在等待消息,结果早上开始整个锦官城的捕快出动,段振义意识到不妙,赶紧换了个地方来到这里,随即冒险让自己的属下前来。

结果段振义的属下却给他带来了不好的消息,刺杀失败沈溪河生死未知,如今身在慧心寺,而慧心寺外也有止戈院的人影,说明沈溪河已经被止戈院盯上了,这样就不好下手,段振义只能希望沈溪河从生死未知变成一具死尸。

想到这里,段振义开口问道:“向兴宏,你们确定现在沈溪河神生死未知陷入了昏迷之中?”

向兴宏抬头看向段振义,说出了自己的推断:“自昨晚景清观的玄钰道士进入慧心寺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属下推断沈溪河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甚至死亡的概率极大,不然玄钰道士不会到现在还没走出慧心寺。”

“我不要推测,我要确切的消息,我要的不是沈溪河生死未知,我要沈溪河变成冰冷的尸体,”段振义冰冷的说道。

听闻段振义冰冷的话语,向兴宏肯定的说道:“属下清楚,慧心寺周围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只要得到沈溪河被救回来的消息,会直接杀进去取沈溪河的性命。”

段振义没有问安排了多少人,而是直接问道:“能保证万无一失吗?”

“属下确保万无一失。”

段振义知道自己的这个属下是个什么性子的人,既然他说万无一失,那自然可以放心,毕竟这些年来,也正是有向兴宏的谨慎和小心,那些事情才能完美的完成,同时也是因为向兴宏发现了东门码头,才能确保那些东西能够不被人注意的运出去。

如果沈溪河还活着,难保他会被长安来的人注意到,借此再查看东门码头的账本,说不定就会发现这些年,他们借用东门码头运出去的那些东西,若是如此,那整个计划就会受到影响。

他段振义入益州开始,就是要将这个益州搅他个天翻地覆,所以他不允许有任何人破坏自己的计划。

因此沈溪河必死,要怪就怪长安的人吧。

段振义知道自己的计划会被人发现,但是没想到不是在益州,而是在长安,也不知道长安的饭桶究竟在做什么,难道不知道整个西宋对益州都很在意吗?居然还敢留下涉及到益州的东西,真TM该死。

想到此处,段振义挥挥手示意两个手下出去,向兴宏见状和另一人默默的离开了密室,只留下段振义一个人在密室。

而密室中的灯火摇曳,照在段振义的脸,让段振义的脸愈发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

想要将安志宁的注意力,从沈溪河身上移开,必须得做点什么,隐藏一件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发生另一件更加严重的事情。

突然密室灯火熄灭,段振义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锦官城的捕快忙活了一天,但是没有什么发现,见天色逐渐暗下来,于是陆陆续续的回到衙门点卯,想到后面估计还要继续折腾,捕快们心里都很烦躁,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

而此时在锦官城中的许家酒楼的包间里,正有四人坐在一张四方桌前,沉默不语,看穿着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就算是佩戴的玉佩也足够普通人半年生活。

上座之人一脸平静没有同龄人常见的张扬,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稳,左右两人,一人轻佻手里把玩着酒杯,另一人则脸带焦急的神色,但是在克制似乎等待着主座之人开口,而最后一位则拿着一双筷子,不紧不慢的品尝桌上的美食。

屋子里布局简单,除了一张屏风,和中间的一张四方桌,再无其他物件,这样布置仿佛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藏身,将众人的某些话泄露出去。

毕竟当年尤家,就是因为一个会缩骨功的小贼藏身一个花盆里,将当时尤家的筹谋听了个一干二净,导致最后破家灭门,当年的尤府早已经一片荒凉,也就偶尔有一只野猫在其中闲逛。

屋子的灯火不再摇曳,但是房间的气压却越来越低,终于端坐在西位的人,再也忍不住这种气氛,随即开口,“陈大哥,我才从清溪关那边回来,结果你今晚上就叫我们几家相聚,有事说事,没事这样干坐着干嘛,干坐着就能坐出个财源滚滚,四季安康?”

开口之人唤作许元绪,是许家当今的嫡长子,也是刚刚一脸轻佻相把玩酒杯之人,而这位许公子如今年过十八,锦官城的人对他的风流趣事都耳熟能详,豪掷千金只为红袖楼头牌一舞。

在某段时间许大少仗着家里的宠爱,曾拿出家里的酒楼只求拜一江湖高人为师,领略武道风采,结果被一老乞丐骗吃骗喝半月之久,最后发现的时候,老乞丐早就一走了之,而许大少翻遍锦官城也没有找到此人。

被许大少叫做大哥的人,是如今锦官城四大家族之首,陈家的嫡子——陈子钦,虽已婚配,但锦官城中大多待嫁的小娘子,梦中之人都是他,当年一袭青衫配上一把长剑,不知道俘获了多少芳心,而随着年纪的增长,一身气质经过世事磨练,不要说小娘子,就是一些妇人也心动不已。

听闻许元绪话语,陈子钦还未开口,倒是对面的褚彦章忍不住出声,“许元绪,陈大哥叫我们来为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许元绪正要说自己又不是陈大哥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对面之人就直接开口说道,“东门码头里你许家的人最多,一点风吹草动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许元绪不知道?昨天从东门码头入城的那拨人什么身份,你怎么着也能猜出来一二。”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