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北方终结者:北魏拓跋焘15(2 / 2)

公元430年,南北对峙就不可避免的摆上了台面,这一年,刘义隆23岁,拓跋焘22岁,一个憋着劲要饮马黄河,一个玩了命要饮马长江,俩人就为了这口水,互喷了一辈子口水。

刘义隆终生没有改过年号“元嘉”,三次北伐,一次比一次声势浩大,但其实最浩大的是第一次,也就是公元430年这次,因为拓跋焘身边有崔浩,刘义隆身边有檀道济。

所有的战争都有一个引子,公元430年这次所谓的“第一次北伐”也一样,但是它源于一场“误会”。

北魏驻守南国境线的士兵有点眼红了!他们看北边的士兵跟着皇帝陛下四处征战回来被封赏的都在首都买了房娶了媳妇,而南边都是小打小闹的“战事”,今天你扔我一块石头,明天我丢你一块马粪,这玩意也不算军功,岂不是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

于是南将上报拓跋焘,说刘义隆大力整军,奔着黄河就来了!请朝廷派三万精兵来,我们趁着他们还未行动给他们消灭在萌芽状态。

大臣们觉得没毛病,但是这点小心眼没有跑出崔浩的眼睛,被一眼看穿。拓跋焘觉得北边的柔然已经够让他头疼了,这南边张嘴就要三万精兵,是有点过分了,所以听从崔浩之谏驳回了南将的诉求。

南将面子有点挂不住,继续上表,三万不给,少给点帮忙守城总行了吧,啥甜头都不给,我们都不如投降刘义隆了。

最后拓跋焘斟酌再三,给了五千人,镇守幽州,建造战船,提防早晚会来的刘义隆。崔浩又出来反对说:“你这么大张旗鼓备战,刘义隆本来没想这时候北伐,也得被迫准备了,你怕他打你,他怕你打他,最后稀里糊涂的打起来。”原话是“扬虚名而招实害”,可谓一阵见血。

拓跋焘最后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做法,因为大多数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皇帝也有皇帝的考虑,人家不能在你崔浩这一棵树上吊死。

这件事只是一个小小的“引子”,唯一利益受损的其实只有崔浩一人。他又得罪了一帮人——南方兵将。

这一年年初北魏云中地区发生叛乱,胡夏余孽也在西北边流窜,北凉和北魏的大战一触即发……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刘义隆本来就想“趁他病,要他命”。现在拓跋焘都“开始备战”了,刘义隆肯定发出强烈抗议,表示我们领土安全受到严重威胁,随即发兵北伐,一路长驱直入,甚至占领了洛阳。

老实说这时候的拓跋焘还没有把刘义隆放在眼里,他是马背皇帝,打仗全靠亲历亲为,刘义隆在他眼里就是个文弱的南方小土豆,他唯一顾忌的也就是那个老不死的檀道济,然而这次北伐还没来。所以他怕什么?你爱攻打啥城攻打啥,等我料理完北边再回头收拾你!

在绝对实力面前,计谋反倒显得多余了,这才是拓跋焘不完全听从崔浩计谋的原因。他也知道崔浩的分析是对的,但是那又怎样,不能伤了边防战士们的心啊!

同年十月,拓跋焘倒过手来收拾刘义隆,春天怎么被拿走的城池,原封不动打了回来。最后刘义隆一看不好,让檀道济来救,可你早干啥了,人家枪都指到你脑门上了才想起来檀道济。

刘义隆的第一次北伐,就这样结束了。然而细想一下,南北双方都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只有黄河东岸的百姓们跟着吃了瓜落儿。

刘义隆第二次北伐是公元450年,整整20年后。这期间他不是去休养生息去了,他是病了。代为总理朝政的是他的弟弟,而且出于猜忌还设计给檀道济杀了。所以他和拓跋焘的恩怨可以先放一放。

拓跋焘在这二十年间当然不可能闲着。北边还有两个劲敌和一个意外:北燕和北凉,起义者盖吴。

料理这些弱小的对手前,拓跋焘先要解决一个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信仰。

时人有信佛教,有信道教,有全信的,多拜拜总没错。但是出家的人多了,对于一个频繁打仗的皇帝来说,就有点苦恼。出家之人不能打仗,出家之人没钱不能纳税,国家相当于养着一群“闲人”。佛要住店,庙要烧香,这是信仰问题,本来没什么。但是乱世的时候很多人并不是真的信仰,而是为了躲避战争和赋税假意出家。

崔浩信道,尽管《魏书》说他不信老庄,但是他笃信炼丹,所以他力劝拓跋焘“灭佛”。

如来佛祖都敢得罪,孙悟空本事大吧,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崔浩确实有点活腻歪了。传说崔浩的夫人就信佛,他就经常给老婆读的佛经烧成灰扔厕所里去。

太武帝灭佛事件也是中国古代三大灭佛运动之一。北方地区大部分的佛像庙宇都被捣毁,僧人被迫还俗。这是一场佛教浩劫,对于不信佛家因果的崔浩,当时是爽了,可那个“果”就在不远的将来等着你。

公元432年,拓跋焘盯上了盘踞在东北的北燕。北燕皇帝吓得赶紧送女儿过来和亲。拓跋焘“礼物”照收,仗也照打不误。第二年,先踏平北燕“序曲”仇池国杨氏政权,大军奔着辽宁就来了。公元436年,北燕灭国。

至此,北方就剩下西北新疆甘肃地区孤零零的北凉了。但正当拓跋焘以为马上就可以吃上葡萄干的时候,他竟然接收到了来至群臣的极力阻挠。

反对打北凉的为首的大臣叫李顺,他是北魏驻北凉大使,并且一驻就是12年,可以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北凉了。拓跋焘很信任他,尽管,他跟崔浩有点过节。

这么千载难逢的公报私仇的机会崔浩当然不会放过。

李顺说:“北凉那地方全是戈壁滩,早晚温差大,连柔然都不去抢劫;地处高原,山上常年积雪,夏天的时候雪化了成河灌溉一点粗粮,勉强果腹。要是我们进攻北凉,人家给河口堵上,下游没水没粮,我们军队几千里奔袭,到地方吃不上饭喝不上水,四周都是戈壁滩连个老鼠都没有,这仗根本打不了!”

崔浩反驳:“没看过班固写的《汉书》吧!上面都说了,凉州特产是宝马。终年积雪,没草没粮,马是吃什么长那么壮实的呢?”

李顺急眼了,“眼见为实!我在那12年,我亲眼看到的不比书本上的真吗?你个书呆子!”

崔浩放大招了,“是啊!你在那12年,没少收北凉人的贿赂吧!要么就你那点工资,三环的大房子怎么来的?北凉人怕我们攻打他们,所以给你钱让你回来把新疆说成不毛之地,要真是这样,当年汉武帝为啥玩了命的打通丝绸之路呢?”

拓跋焘其实早有决定,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北方就剩下一个西北角了,他怎么可能放弃。他只是需要一个驳倒群臣的理由,崔浩绝对是不二人选。

公元439年,拓跋焘亲征北凉。当他亲眼看到新疆的羊肉串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给李顺杀了。

除了还有柔然小股势力来回蹦跶外,北方终于统一了。终结者拓跋焘做成了五胡顶流刘渊,石勒,苻坚,姚兴,慕容垂……都没有做成的事,鲜卑族成了最后的赢家,隋唐的身体里流着的都是鲜卑族的血液,他们不再是“少数名族”,他们“鸠占鹊巢”,成了真正的“汉族”。

这时候的拓跋焘当然开始筹谋下一步:终极梦想饮马长江。现在刘义隆还病着,生死难料,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趁你病,要你命”。

可南边也今非昔比了,人家“元嘉之治”不是白叫的,国力也日渐强盛。更糟糕的是北边连年征战造成的严苛赋税终于压垮了一个部落:卢水胡,盖吴。他们叛乱了,动静还挺大,因为叛乱的地点是关中地区。

公元445年,盖吴起义爆发,关中地区苦“魏”久矣,纷纷响应,短短数月已经占领甘肃,宁夏,陕西大部分地区,眼看就要占领长安。屋漏偏逢连夜雨,山西这边也发生了叛乱,盖吴写信给这边的头领招降,还成了。盖吴白捡了一部分山西,河南,最重要的是,潼关!

拓跋焘从“大一统”的美梦中惊醒,他还在想着对刘义隆来个“白鹤亮翅”,结果盖吴先给他来个“黑虎掏心”。

拓跋焘怒了,披甲上阵,干他!

想要稳住大局,首先要保住长安。拓跋焘直奔关中,想要先占住长安,再北上九十里打盖吴。崔浩说:“现在我,长安,盖吴是个三角形。你先去长安,盖吴知道信就跑了。不如先打盖吴,再去长安。”

拓跋焘已经人到中年,跟崔浩亦师亦友的关系也到了一个微妙的阶段。他觉得吵架辩论崔浩可以,行军打仗还是自己的赛道。所以他这次又没听从崔浩的建议。

结局当然是崔浩对了,盖吴跑了。好在拓跋焘有绝对实力,仅仅只是耽搁了点时间,最终还是用计诱杀了盖吴。公元446年,叛乱就被平息。

最后,趁着刘义隆病好准备第二次北伐之前,公元449年,拓跋焘给柔然也彻底征服。北方清净了,这次没有续集,没有反扑,没有峰回路转。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拓跋焘觉得自己开创了盛世,盛世就得修书。于是他叫崔浩主持修北魏的《国书》。崔浩选的写书班底也都是当代大家,其中一个人叫高允,是个高人。他经常在该写什么不该写什么上跟崔浩争论,而且几乎都是他赢,这让以辩论声震朝野的崔浩对他很是刮目相看。

崔浩也老了,再加上性格里本来就带着点桀骜不驯,他就飘了。手下有狗腿子说你主持修撰的这肯定是经典啊,不能只给后世人评说,必须让当代的人都见识见识,请刻在石头上,放在十字路口,来来往往的不管是王公大臣还是贫民百姓都能瞻仰您老人家的丰功伟绩。

崔浩觉得这事可办。

写历史的那个高允是有史官操守的,再加上拓跋焘也曾对崔浩千叮咛万嘱咐要“直书写实”,所以这二位也没客气,鲜卑人祖宗那点家丑全让他们写进正史里面去了,然后这还放在十字路口供人观赏……拓跋焘的心情可想而知。

拓跋焘给高允叫来想问个究竟。太子拓跋晃想要救这个老家伙,进去之前对他说:“一会你别说话,看我眼色行事。”

结果高允是个直肠子,拓跋焘问他《国书》到底谁写的?高允不顾频频“暗送秋波”的太子,直说:“大部分都是我写的,崔浩确实没怎么参与写作。”

这里面必须重点表扬一下高允。他的智商可能比不过崔浩,但情商绝对甩崔司徒几条街,且有自己坚持的做人原则。以拓跋焘的性子,如果他推说“都是崔浩一人写的”,弄不好自己也跑不了。正是因为他的光明磊落,才让他逃过一劫。最终高允得到善终,活了快一百岁。比起崔浩,这也许才是一种大智慧吧。

《魏书》并没有写这段细节,但是《资治通鉴》里有载。随后拓跋焘就给崔浩叫进来问,但是崔浩“惶惑不能对”。

这就有些矛盾。崔浩以能言善辩见长,这时候关乎自己性命了,怎么会“惶惑不能对”呢?难道是,他已经知道犯了什么样的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拓跋焘在找一个由头,一个杀了他的由头。那也应该是“淡然自若”才符合他这一辈子的“算无遗策”的人设啊!

公元450年夏天,拓跋焘杀了崔浩,不仅杀了他,还灭了他满门。而崔浩这个人,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自认“贵种”。他觉得南有王导,北有崔浩,他是一个门第观念极深的人。

有一次,崔浩要求越级提拔数十个高门大族的人,就算其中大部分人资历不够他也要强行提拔。太子劝他说:“还是从一个官职的副职开始提拔吧!人家战战兢兢半辈子,又有工作经验,好容易要熬到正职退休了,你弄一堆人空降,这不太好吧!”崔浩根本没给太子这个面子。当时高允就说:“崔浩早晚自食恶果,连储君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太子所言非常符合情理!”

“贵种”观念决定了崔浩平时结交的、嫁娶的也都是高门大姓。那么他被灭族,就相当于北方的汉族贵族被灭族:范阳卢氏、太原郭氏、河东柳氏这些大族都跟着遭受了灭顶之灾。

更惨的是受到的侮辱。他一生得罪那么多人,现在从上到下,谁能放过他?69岁高龄的崔司徒被装进狭小的囚车,士兵们兴奋的对他小解,尿水浇遍他全身。不知此时,他是否想起当年被他扔到厕所里的那些佛经。万事果然有因必有果。

崔浩一生自诩“张良”,但我觉得他更像杨修和张仪的混合体,有才是有才,但是也有刺,有致命的弱点。就算他遇到的领导不是一个胡人,这种人也是很难得到善终的。

公元450年,刘义隆病好了,权力也收回来了,匆忙地开启了第二次北伐。实际上南朝此时确实有实力跟拓跋焘PK一下,经过20年的快速发展,刘宋已经今非昔比,GDP起飞,军民收复北地的情绪也空前高涨。反观拓跋焘,虽然统一北方了,可是连年征战,二十年来没休息过一年。史书上记载拓跋焘最常用的字眼是“回宫、返回、归来”,可以看出这个皇帝常年出差,几乎都不怎么在家里住。而且这一年崔浩被杀,拓跋焘失去了他的“张良”。

所以刘义隆觉得这次他稳赢。

但是刘义隆这边也没了檀道济,说白了,一个能打的都没有。结果第二次北伐,就像两个自废武功的人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就各自回家了。

首先动手的居然是拓跋焘。他是个战争机器,随着年龄增大,野心膨胀,他其实比刘义隆更加迫切。

公元450年,拓跋焘率领10万步兵对准南朝。结果不仅遇到坚固的城池,还被刘宋烧了粮草。无奈拓跋焘只能调头回去。

刘义隆一看他回去了,自己来劲了,北伐!第二次!

吕思勉先生说刘义隆此次北伐:兵皆白丁,将非材勇,甫进即退!

拓跋焘还没到家,回头一看这情形,笑了。就怕你不露头,这么多年,敢跟我正面刚的还没有能活着的!

拓跋焘也回头了,迎击刘义隆四路大军。这帮南朝官军此次北伐的心情可以说是“明知山有虎,猛打退堂鼓”。看人家跑我们还敢前进一小步,人家一回首,顿时溃败的不成样子。

此战的结果是拓跋焘终于看到了长江,实现了他“饮马长江”的梦想,哪怕这体验是限时的。

刘义隆吓傻了,火速派人,送礼,求和。他要给自己的女儿嫁给拓跋焘的孙子,这样自己就是晚辈了,谅你也不好意思动手了吧!拓跋焘呵呵一笑,见好就收,和平共处可以,通婚就免了吧,江南大小姐我们北方糙汉子可伺候不了!之后一年,南北突然进入蜜月期,你送我一只鸡,我送你一只鸭,俨然一副“好邻居”嘴脸。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辛弃疾的这句话说的就是刘义隆,一个是刘宋,一个是南宋,心情心境何其相似。

胜利凯旋的拓跋焘开心到了极点,在没有崔浩那个老匹夫出谋划策的情况下,自己仍旧是无敌的!他觉得自己的功绩可以跟秦皇汉武相媲美了。人一旦飘了就容易跑偏,他也不例外。

其实拓跋焘的“见好就收”也让他失去了征服南朝的一个绝佳机会。他的思想还没有先进到拥有“大局观”,他认为平城才是他的老家,所以多年以来,他视“收复北地”为最高使命,有一种捍卫“领土完整”的荣誉感。而南朝属于“外国”,只要他们不过分,自己是可以和这些“外国人”和平相处的。

如果是这样,刘义隆就有点冤。他视拓跋焘为一生的对手,可拓跋焘心里只有“柔然们”。

晚年的拓跋焘恢复了胡人都爱犯的一个毛病,喝酒,喝完就想杀人。虽说不至于石虎附身吧,但是也没好到哪去,看谁不顺眼了就杀谁,还动不动灭族那种。

但是午夜梦回,清醒之时,他难免叹一句:崔浩可惜了!

就像他当年对崔浩说的那样——过后我会想明白的!

可是有什么用呢?

公元452年正月刚过,北魏还沉浸在“烹羊宰牛且为乐”的祥和气氛中,刘义隆也还在琢磨下次北伐该怎么打的阴谋中的时候,一个宦官即将名垂千古,他叫宗爱。

就在一年前,宗爱诬告了一个跟他有点过节的人,结果拓跋焘想都没想,随口下令就给人家全家杀了。这件事连累到太子拓跋晃——他被吓死了。

宗爱回家越想越害怕,他每日在拓跋焘身边,深知这个人现在疯了,喜怒无常,说不定哪天就轮到自己了。于是宗爱决定赌一把大的。

二月初五这天,宗爱以中常侍的身份近身伺候拓跋焘,趁其不备,杀害了他。随后宗爱随意拥立一个皇子当皇帝,自己领大司马大将军官职,反正什么官大他就做什么。

当然他很快就被大臣们联合杀了,北魏还是平静下来。宦官在历朝历代都有舞台,大部分都扮演反派角色,可纵观五胡十六国直到南北朝,出彩的宦官真不多,这也是这个时代唯一可圈可点的地方。

那都是后面的事了,拓跋焘再也看不到了。这个南征北战一辈子,扫平四海八荒,功绩不在汉武帝之下的太武大帝,就这么窝窝囊囊地死了。究其根本,还是胡人尚未去除的劣根性:嗜杀。

刘义隆开心了!北魏的好运气终于到头了!公元452年7月,复仇之神刘义隆带着他的全部家当开启第三次北伐。他以为这次肯定能赢!

可惜人家北魏虽然皇帝换代,但是那些常年英勇善战的将士还在,打你可能费点劲,固守还不算什么大问题。结果就是刘宋仅仅给两年前第二次北伐失去的地盘拿回来了。总体来说三次北伐加一起,南北两边地盘最终毫无变化!变化的是北边连年征战国力耗损严重,南边“元嘉之治”积攒的财富也败个精光。

拓跋焘和刘义隆,一个生于公元408年,一个407年;一个423年登基,一个424年登基;一个死于452年,一个死于453年;一个被近侍所杀,一个被儿子所杀。什么叫宿命,这就叫宿命。斗了一辈子,斗了个寂寞。

拓跋焘其实比刘义隆好一点,要不是他用自己鲜活的生命力统一了北方,这乱糟糟的局面还不一定要持续多长时间。所以他的功绩我个人觉得是刘义隆比不了的。拓跋焘奠定了北方统一的局面,给后来北魏顶流元宏的开创盛世提供了扎实的基础,是北魏兴起乃至隋唐能到达历史顶峰的开端。

吃水不忘挖井人,拓跋焘虽然杀了崔浩,晚年昏庸无道,但对于历史进程还是功大于过,毕竟在历史上武力值能这么突出的将领都不多,这样的马背上的皇帝就更少了。所以“元嘉草草”输给他也不算冤。只是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拓跋焘再见到崔浩的时候,会不会诚心诚意的说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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