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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辞舔了一下他的手心。

“你!”江横惊颤,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地极紧。

“别装睡!”

江横不客气地拿脚踢向谢辞。

“嗯?”谢辞顺势抬腿压住他踢来的一脚,侧身一翻, 便将不安生的人桎梏在身下。

“……诶!”江横眉心狠狠地皱起,不是——你踏马这个姿势是想干嘛!

心里想着, 他嘴上也没含糊,“我看上去很好干吗?”

“?”谢辞听到这一句,闭着的双目缓缓睁开,睫毛根根舒展,眼似琉璃水泊,明光闪烁。

眼底温柔,显而易见的笑意,还有浓郁的占有欲。

四目相对,离得很近,鼻尖相碰,气息交织缠.绵。

江横雪色的脸颊上热气翻涌,恨不得当场咬舌自尽——让谢辞年纪轻轻当鳏夫!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刚醒来,谢辞的嗓音略显低哑,沙沙的,不冷清也不疏离,勾人的缱绻,性感悦耳。

江横耳根子软了,嘴还硬着,梗着脖子道,“我说,我看上去很好看吗?”

“……呵。”谢辞嘴角轻勾起一丝笑意,低头便咬在了他唇上。

软软的,滑滑的,贴着自己的唇时竟说不出的温暖,舍不得移开半分。

江横呼吸渐紧,舌尖交缠,急急地吞咽,来不及咽下的顺着唇角滑出,在下巴勾出暧昧的丝线。

被喜欢的人亲的脑袋一片晕眩,江横的手情不自禁地攀上了他的肩膀,勾住他的脖子,捧着他的脸——

反客为主地亲,绵绵细雨,热气扑洒。

等江横稍稍能喘的上气的时候,才惊觉有只指尖温凉的大手滑进了衣摆,贴上了自己热绵绵的腰身。

舒服的,眯了眯眼。

“你有多好看,让我看看?”谢辞眸光幽暗,喉结滚了下,掐着江横的下巴。

事了之后。

江横趴在床上,下巴枕在胳膊上冥思。

很后悔,大清早被迫出操。

从猛1沦落为软榻娇0。

日复一日,身心疲惫。

越来越0了。

不过谢辞在床上的屁话是越来越多了。

晌午过后,商无医来寻江横。

替江横解了赋狂留下的罡气,谢辞也答应商无医会将另外半把断剑寻来给他。

商无医有话想对谢辞道,江横接收到商无医的眼神,自觉地想先离开留芳亭,给这两人说话的机会。

刚起身就被谢辞握住手腕,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谢辞冷淡无波地道,“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虽然,商无医说的也不一定是他想听的。

商无医见状,眼中一片了然神色,说道:“商某只是想知道谢公子下一步路,想如何走。”

看似询问,江横嗅到一股赶鸭子上架的味道,商无医莫不是想将谢辞安排的明明白白吧?

谢辞面容冷清,如高山凛月不可攀,寡淡疏离之姿,不近人情。

注定了他也说不出什么好话。

“与先生无关。”

商无医一愣,随即又一笑,抖袖整衣,撩起斗篷动作利落地朝谢辞跪下,行礼。

“商无医愿追随谢公子。”

眼前一幕太过突然,江横愕然不解:?

谢辞漫不经心地放下手中茶杯,苍色的长眸一片漠然,“我不是你要等的那个人。”

商无医目光如山,沉重地望向他,“商无医愿追随谢公子。”

谢辞看了他一眼,垂眸移开了视线,语气淡然,“随你。”

江横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小本本上记上一笔:

谢辞在魔界的小弟+1,

拥有了第一个根据地:杏林无医。

为将来反扑修仙界的渣门渣派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想到这里,江横忍不住再次开启通灵法阵,想联系师兄他们。

仙道夺魁出了这么大的事,谢辞堕魔,修仙界人人得而诛之。

也不知星云观如何了。

通灵法阵之中一片静谧,没有一个人进来。

江横眉心轻皱,心底隐隐有些担忧。

原文之中,星云观的下场也不算好,满门修士战至最后一人才等回了谢辞。

谢辞也因此失去了师兄师姐,师门所有人……心如死水,冷彻寒冰。

如今江横改变了原文的剧情,但也留下了一个烂摊子,愚昧的名门正派会不会以此为借口来围剿星云观?

“在想什么?”谢辞问,他见江横皱着眉头许久了,似遇到了烦心事。

商无医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留芳亭中摆着精致的点心与香茗,只余他二人。

江横道,“近来都没办法联系上师兄他们,我有些担忧。”

谢辞道,“这里是魔界,通灵法阵没有用的。”

江横轻叹了口气,他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当初在弥河鬼市,他也没办法联系上师兄他们,因为界与界之间的隔阂。

谢辞抬手握住江横的手,紧紧的藏在掌心,“等我化去这一身魔力,便可与你再回修仙界。”

“?”江横眉心一跳,诧异不解,“你要化去魔力,为什么!”

先前在朔生涧,谢辞已经化去了体内仙灵之气,再化去魔力,岂不是与凡人无异。

对上江横那双明亮纯澈的桃花眼,他的心意显而易见,担忧关心。

令谢辞心上微紧,有一瞬的动摇,而后是愈加坚定。

他要这么做。

他只能这么做。

“无妨,”谢辞音色如常,垂眸之间避开了江横眼中的担心。

“魔力散去,我便不再是魔,与你在一起便再无不可。”

“不行,”江横打断他,脸上没了笑意,“就算你是魔,也不会影响我和你在一起这件事。”

“但我不想,”谢辞侧头,视线掠过江横坚定的脸庞,看向他身后盛放的海棠花丛。

钟神秀喜欢海棠,所以商无医在魔界种上了满园粉嫩娇艳的海棠。

哪怕钟神秀这一生从未来过魔界。

海棠自开,至死不懈。

“我不想以一只魔的身份,和你在一起。”

“我不介意,”江横隐约觉得谢辞这句话听上去有些微妙,但那时的他没来得及细想。

直到不久后,他才明白过来。

谢辞是说不出这种话的——‘我不想以一只魔的身份,和你在一起’。

因为,身份、种族往往是谢辞最不看重的。

“你不想回晓云峰了吗?”谢辞话语一转。

江横一时怔愣。

他可以为了谢辞留在魔界,但他没办法不去想师兄师姐如何了,符箓宗的小白菜如何了。

穿书至今,没少受到他们的照拂。

至少,他应该和师门的人好好道个别。

“化去魔力,修仙界的人不会放过你。”江横不想谢辞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他很清楚,永无镇外的围杀要是再来一次,自己是护不住谢辞的。

“我不会有事的,”谢辞说完,将满心不安的江横揽入怀里,轻声安慰道,“相信我。”

说完这三字,谢辞自己都无声地笑了。

嘲讽,不堪。

恨自己,也恨晏西楼和岁昔。

设下了这般死局。

谢辞化去魔力需要去魔界圣地闭关二十一天。

江横躺在床上冷着一张脸,背对着谢辞。

他一想到会有二十一天见不到谢辞,情绪瞬间低落,颇有几分说不出的烦闷。

江横抬起双腿,用力落在床榻上,发出巨大声响。

还不够,双手握拳朝床板砸去!

谢辞一把握住他落下的双拳,将人拉扯到自己怀里。

“仔细伤了手。”

江横还是不痛快,却心知无力改变谢辞做下的决定。

“莫要不开心。”谢辞抬手轻轻地抚摸江横的脑袋,音色温柔,如三月夜里的晚风。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幽都的繁华,非是三言两语可以详尽的。

江横来时昏迷不醒,是以错过了幽都白日景象。

此刻入夜,红月碎星,翡翠铺街,两旁玉楼悬灯,林树缀花,香气不妖不浊。

与修仙界最热闹的玉京相比,也并无太大差别。

谢辞带他去了城中最大的酒坊——十步凌烟。

虽是酒坊,二楼赌,三楼曲舞,四楼喝酒,五楼赏月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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