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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力能在修仙界排上前十的仙门,可带随行弟子直接入星云观撷英楼小住。

不过,越是大仙门就越喜欢拖到最后一刻再出场,一来格局,二来反杀知己知彼言论。

闻修白也没想真有人送了拜山名帖,前来小住。

河朔,玄幽门。

封海得到消息时很是惊讶,河朔是北域第一仙门,同符箓宗一样都是以刀论道,看来这次仙道夺魁会很热闹。

他连忙跑去观世殿,将这个消息告知师尊。

江横人在树下煮茶,桌上摆着一张刻有山川湖泽的棋盘,已经落了黑白子。

自谢辞派离梦生将霍群的道骨送回晓云峰后,又让离梦生亲自传授了霍群一套心法,配合之前服下的玉清丹,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是以,封海已经习惯在师尊的住处遇见剑宗宗主。

毕竟景川是跟着师尊去过风岚石城的弟子之一,没少听景川在众师兄弟面前洋洋得意,说是师尊在春山城中了血咒后,是谢宗主一路相护,情深义重。

以往两宗多有嫌隙,如今倒是亲近了不少。

封海见他二人在下棋,便在一旁为二人斟茶,等待一局结束再说玄幽门之事。

江横手中的白子要落不落,抬眼看向对面的青年,“谢辞,你这颗子落错地方了。”

谢辞看了眼星罗棋布的局,懒懒地掀开睫毛望着江横。

江横就差把‘你赶紧把这颗黑子拿去无用的角落安静待着’写脸上了。

封海皱眉思考,谢宗主没下错地方啊,甚至还下得极为巧妙,将师尊困得死死的。

“是么,”谢辞声音依旧冷淡,眼神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可是,他抬手将落下的棋子捡起,随后放到了江横眼睛盯着的地方去。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谢辞没有丝毫迟疑,透着一股让封海说不上来的微妙感觉。大概,就跟师尊平日喜欢翻的话本子一样,怪宠溺的。

想来师尊阅览群书,熟练掌握这么多对付师弟的话本子,方能让冷漠无情的剑宗宗主低头,实在不容易。

在封海的胡乱猜测里,江横已经赢了谢辞。

江横这才有空理会小徒弟,“是有何事,但说无妨。”

封海道,“收到可靠消息,玄幽门的人将在申时到来,惊鸿仙子亲自拜山。”

江横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一些,手背没什么肉,用力时薄薄的一层肌肤会贴近筋骨。

口中香茗渐渐发苦,涩得扎人,江横艰难地吞下,喉咙刺刺的,胀疼。

他还没想好要如何避免手拆官配的尴尬,舒沐心便来了。在过去,江横是坚定的官配论者。

可,事情的发展就是这么奇妙。

穿书之后,老实说比起谢辞,江横更担心自己会喜欢上肤白貌美的舒沐心,所以他极力撮合谢辞与舒沐心交好。

实际上,他发现,自己对舒沐心的喜欢与对萧翠寒的喜欢一样,她们都是自己的好友,长得美艳动人的好友。

而他是真没想到会以同性的心理喜欢上谢辞,不是对书中角色的喜欢。

他分得清这两种喜欢。

他对谢辞,有着成年男性卑劣的占有欲,掌控欲。

想让谢辞臣服于自己,让他眼睛里只有自己,想看他因为自己笑,因为自己哭。

在江横发呆之际,谢辞眼神也似山风吹冷,晦暗了几分,眸光有些凉意,落在他身上。

听闻舒沐心要来,江横便情不自禁地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很在意吗,在意舒沐心。

毕竟,谢辞可没忘记在春山城里江横一见舒沐心便移不开眼的场景,连丁湘云都时不时拿这件事打趣江横。

江横甚至还送了舒沐心一枚可以替命的护身符。

不过也用不了多久,他迟早将江横关起来,关在一个只有自己的地方,没有闻修白,没有牧云生,没有萧翠寒,更没有舒沐心!

白天黑夜,只有自己。

完全占有,让江横从今往后只会记住一个名字,谢辞。

只知道一个人,谢辞。

两人各怀心事,放任心中阴暗的妄想,不动声色地喝着杯中早就失去味道的见梅春。

封海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溜了溜了,去看师弟师妹画符了。

江横恍惚了好一回才回神,嘴角扬起一丝弧度,装作若无其事的笑。

“上次在风岚石城里多亏惊鸿仙子出手相助,等他们到了,我打算去亲自道谢。”江横这句是认真的,若没舒沐心以加无曌印入局,事情不会那么快就解决。

谢辞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江横,声音寡淡,“你不是已经跟她道过谢了吗?”

“那时匆忙,只来得及口头答谢,今日她既然拜山小住,我合该尽地主之谊的。”江横说道。

谢辞眼底压着复杂的情绪,不在多说什么,起身打算离开。

江横见他如此,便起身送他,迟疑了一会,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握住谢辞没什么温度的手。

“我去见她,你会不会不高兴?”江横其实想问的只有一个问题,谢辞有没有对舒沐心动过心,如果谢辞对舒沐心动过心,还和自己在一起,这会让江横充满拆CP的负罪感。

谢辞侧目,垂眸看向江横白皙昳丽的面容,他眼睛很漂亮,温润清透,里面藏着小心翼翼的情绪。

不知怎么,只是这一眼,谢辞心中的不快便被风渐渐吹散,平息了阴暗的狂欢。

他一直都知道,江横是温柔的,对身边的人都不错,并不是只对舒沐心一人。

谢辞抬手摸了摸江横的脑袋,声音温柔了几分,“不会。”

不管江横有没有在哪一世对谁动过心,在这个轮回的世界里,都将毫无意义。

他不应该去计较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玄幽门的人拜山小住,闻修白先一步命人设宴款待,如此一来,倒是省下江横打算亲自去拜访的麻烦。

一别数月,看见江横修为恢复,矜贵绝尘,舒沐心也终于放下心来,客气地与他寒暄了几句。

宴会之上,江横与谢辞之间有着一丝让人无法忽视的情意涌动。江横目光更多时候都停在谢辞身上,谢辞也只有对着江横时眼底才有几分笑意。

舒沐心并非愚笨之人,早在风岚石城再遇时,便意识到谢辞对江横的特殊。

若说先来后到,当年江横还未入星云观拜长泽门下,舒沐心便见识过江横的刀,冠得上一句世无其二,郎艳独绝。

那时她还小,只是个小女童,十七八岁的江横来到北域挑战当世有名的刀修,一战成名。

她从人群中挤过,踉踉跄跄地跑到江横面前,抓着他的衣摆与他说,等我长大了也想成为跟哥哥一样厉害的刀修。

江横弯腰,摸了摸她的脑袋,将手里的长刀递给小姑娘,说:好啊,哥哥等着你。

祝景明发现师妹今晚的情绪少有的失落,明明下午拜山时眼中还亮着明媚的光彩,这才一会。

舒沐心敏锐地觉察到师兄的视线,敛去情绪,朝师兄点头致意,示意自己无碍。

只要江横如今安宁快乐,就好。

风雪止,厉风停,天光万顷。

三百年逢一届的仙道夺魁在星云观圣地天外院举行,声势浩大,百家仙门齐聚,百家之后还有上千实力不错的宗门,再往后还有乡野小派,散修野人。

来者众多,一场一场比没十天半个月难以出结果,自是浪费时间。因此,由东道主星云观派出一位宗主斗元。

所谓斗元,便是这位宗主上台,迎战在场所有大乘期以下的修士。

一般来说,众人齐聚在天外院,只需要斗元者释放出灵压,便可以迅速分辨哪些是不够格的。

但,难免遇到死鸭子嘴硬。

这个时候就需要斗元者出手,运气好几十人,运气不好成百上千不服气的。

星云观派出的人是牧云生。

对于这个决定,江横是很放心的。

谢辞刚散了修为还没修回来多少,牧云生在修仙界里也算是能打的存在。

牧云生俊美出尘,自带一抹飘然世外的仙气,着一身金边白衣法袍,绣气宗阴阳玄纹,站在高台台上。手持化作红绸金铃的万象,释放出灵压的一刻,所有大乘期以下的修士的胳膊上都被万象绑上了红绸。

几乎是眨眼之间,便筛选的一目了然。牧云生摊手,面带微笑,“可有人想一试,牧某在此候教。”

众人都明白,小神仙牧云生这话是对挂红绸的修士说的。

每一届斗元都会遇上不服气的,这次也一样。

就在牧云生话音刚落,便有一人跳了上去,“我不服!凭什么大乘期以下就没资格竞争仙统之位!心胸品性,我一样不差!”

牧云生闻言,轻声一笑,“因为,仙统的责任是守护一界,如若没有——”

牧云生话还没说完,那人就朝他下了一个阴毒可怖的修罗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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