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拒绝（1 / 2）

回去的时候，端木春晓选择了坐普快，她想借此机会漫无目的地感受着这个世界。

普快人很多，她曾在电影中见到人在车厢内摩肩接踵，挤来挤去的场景。有个同学曾跟她说，是真实存在的，夜里有人睡在座位下面。

逼仄的环境，人来人往，她不知道那些人在座位下是如何睡着的。

她没有买到座票，检票之后，站在站台上，没有立即进入车厢，等着别人先进去。乘务员提醒大家赶紧上车，从身后阶梯上跑下来一群人，她随着人群被推着往前走，一直被推到了洗手间隔壁的车厢门口。

人挤着人，她没办法走到车厢里面，没机会见到同学描述的场景。现在是白天，大概也没有人会睡在座位下面。

行程历时六个小时。起初，站着，没什么问题，一个小时之后，腿已经僵硬了。

她想活动一下腿脚，不小心踢到了旁边的一个叔叔。看他穿的工作服，是在建筑工地上班。他看出来端木春晓是站不住了，建议她把拉杆箱平放，人坐在上面。

其实，当时空间已经很小了，端木春晓有些不好意思挤占别人的空间，见叔叔已经帮忙把箱子放好了之后，她叫来了旁边的一个阿姨和一个女孩一起坐在她的箱子上。

生存空间狭小，大家相互体谅，互相帮助，这让端木春晓觉得即使没有座位，也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年轻人看手机，年纪大一点的人，坐着或蹲着或站着，眼睛四处看。端木春晓想跟他们聊聊，但是融入不进去。

“姑娘，你这火腿多少钱一箱？”

“朋友送的，我没有问价格。”

阿姨起了一个话题，周围年纪稍大一点的人都加入进来了，大家开始围绕着火腿聊起来了。

这些人跟她是一路向北的，大家说方言，她能听明白其中的意思。他们从火腿聊到了腊肉，北方是晒腊肉而川陕等西部地区则是烟熏腊肉。

端木春晓只了解晒腊肉，别的一无所知。她想插话，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讲，因此，一路上都在静静地听他们讲。

非常健谈的那位叔叔提前下车，周围的环境也随之冷场下来。周围不断有人上车，也有人陆续下车。往后，大家都很少聊天。

到站，家里已经有人在出站口等候她。

“你生病了？”

她摇摇头。

“你看看你的黑眼圈，如果长一身毛，你就是国宝大熊猫了。”

他见她太颓废了，便不再开玩笑了，“买了几个煎饺，你先垫一下。”

昨天白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晚上很困，想休息，不过没睡着，昏昏沉沉熬到天亮。早上酒店里有提供早餐，她一直躺在床上起不来，后来为了赶时间，直接去火车站，一直硬扛到现在。

“明天陪我相亲。”

“时间、地点。”

司徒炳然，离异人士。离婚原因，也许是女方出轨。

女方被狗仔拍到跟别的男人出入酒店，此事搞得满城风雨。司徒炳然的父母都讲脸面的人，离婚，是最体面的收场方式。

那时，她还在上大学，并不了解详情，司徒炳然没有讲，她也不问。男人认为女人跟他结婚之后，就是他的专属，但凡沾染一丁点是非，男人的心态会变，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就变质了。

这段本就没有任何情感而缔结的婚姻，出现意外了，选择离婚，其实，对双方而言，都是解脱。

“明天下午，湖边咖啡。”

“不会又是喝咖啡，聊国外留学的事情，最后再吃饭逛街看电影吧。”

司徒炳然见过的世界要比端木春晓见过的世界大。司徒炳然自初中开始，被爷爷奶奶带到国外去上学，而端木春晓从未在国外上过学。

留学生虽然在世界各地留学，但是留学圈却很小。发生在西欧的事情，北美和澳洲的留学生也会知道。

司徒炳然离婚的事情，自然也是在留学圈得到广泛传播。

“她在国外多年，我对她没印象。见面之后，估计从留学谈起。”

端木春晓无话可说，也不愿意强迫自己参与聊天，决定保持沉默。

“她自己？有带朋友吗？”

“带，男的，曾跟她一起出国留学。”

端木春晓一想到自己要跟三个喝过洋墨水的人聊天，顿时后悔答应前去陪同相亲。

“你想怎样就怎样，不用拘束。”

他允许她胡作非为，看来又是一次形式上的相亲，答应跟对方见一面，是为了向家里长辈交差，避免听他们唠叨，求得安稳度日。

“如果你能帮我早点脱离苦海，今年过年我给你发个大红包。”

“哥，有没有可能我也是需要面子呢？”

“你不需要面子。”

“舅妈又说我了，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不能张牙舞爪。”

舅妈常常讲，女孩子年纪大了，要会化妆，会穿衣打扮，进退有度，能上得了台面。这些，端木春晓都不具备。

人嘴碎，爱聊八卦，再加上现在网络发达，很容易恶名远扬。端木春晓可以不要面子，但是他爸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