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姓葛名宙斯。”(1 / 2)

……

贺蓝咳了一声,刚有点松快的气氛很快重新凝滞。

“最早引起我怀疑的,是你们三人对照片的反应。”

“Zeus,当时看到这个名字,你们没有一个人想到酒店幕墙上的笔迹,这不正常。”

I'mabug

——Zeus

被不知什么人写在LS酒店十八楼幕墙上。

“所以我给楼面经理打了电话,刘经理却说,酒店外墙今天下午刚做过保洁,没发现被人涂鸦,十八楼那种高度就更不可能。”

“什么宙斯?”小鲍一头雾水地问:“我怎么听不懂?”

果然,最坏的猜测一步步被验证。贺蓝问:“还记得你们在1899的事吗?”

“当然,查出马海豹带了一个黑色行李箱入住,然后有个冷白皮红卷发的小姐,把这个行李箱带走了……所以咱们才追到宁波来,不是吗?”

“还有呢?”

“还有?”小鲍求助地看看警花,警花摇摇头:“没了。”

贺蓝问警花:“你没检查过1899窗外?”

警花肯定地说:“绝对没有,我这人严重恐高,一靠近窗户小腿肚子就抽筋。”

老郭:”这事我可以证明。”

“所以,你们对一个自称宙斯的人在十八楼窗外写下‘我是个bug’这件事集体失忆。”

贺蓝有种不妙的预感。

他立刻给XX分局打电话,对方纳闷地说:“照片?你们不是带走了吗?后面什么字?照片后面没有字。”

情况比贺蓝想的更糟糕——“Zeus”这个字眼像某种禁忌,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从XX分局的记忆里划掉了。

他相信,相关笔录也会像酒店外墙保洁一样,被某种正当理由不动声色地抹除。

小鲍一向不懂就问:“蓝爸爸,你说的这个宙斯是谁?”

“照片里的孩子。”

“啊?照片里有孩子吗?”小鲍彻底绕晕了。

老郭心虚地嘀咕:“贺队到底怎么了,该不会那瓶忘不了真喝坏了?”

警花小声回他:“……也许最近压力太大没睡好。”

三比一,贺蓝仍然坚持己见:“看来这N+1的能力不止群体催眠,还能影响记忆。”

警花实在忍不住:“贺队,你真相信存在这种超出科学范畴的能力?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为啥你没受影响?”

听说过鸡和猪开饭店的故事吗?你就是那只猪啊……

贺蓝闭了闭眼,摒除杂念。

“我不受影响,或许是指令的问题。催眠一般会有个特定的指令,比如电影里常见的打响指。”

“不信你们找找。”贺蓝说:“那张照片,大概已经不见了。”

小鲍第一个不信邪:“不可能,证物都在……卧槽?!没了?”

警花和老郭凑过来,三人面面相觑。虽然贺队的话很玄幻,但照片不翼而飞,证明他们当中确实有内鬼。

气氛一下凝重起来。

贺蓝却忽然笑了,本来他还没想到如何破局,现在办法有了。

他不紧不慢地说:“我见过谭老师的遗孀,老太太说,谭老师并不是自愿举报,所有材料都是一个姓葛的孩子送去的。”

“背后提供举报材料的不是别人,正是马海豹本人。他出价五十万,让谭老师实名举报海豹集团非法倾倒草甘膦母液,污染环境。”

老郭震惊了:“马海豹自己举报自己?闹呢?再说谈不拢也不贪钱,据说某局长给他一百万的承兑汇票,被他当场撕成雪花片。”

贺蓝有些感慨:“谭老师两袖清风不假,但他有个独生女。女儿三岁的时候,谭老师批改作业一个没留神,孩子把手按进了滚烫的开水壶,落下了残疾,左手手指像鸡爪一样萎缩。”

“所以谭老师一直觉得亏欠了她。女儿因为自卑性格孤僻,结婚后夫妻经常吵闹,老两口的退休工资大半都贴给了闺女。可惜,她不知足。”

“五十万现金是他女儿收的,死也不肯吐出来。刀山火海,谭老师也只好咬牙往前趟了。”

女警花难以置信地问:“那谭老师被杀后,她们为什么要隐瞒?他女儿一点不愧疚?”

贺蓝语气凉薄:“因为海豹集团买凶杀人这条假新闻持续霸屏热搜,家属收到源源不断的捐钱捐物,他女儿怎么舍得说出来?”

小鲍感慨:“配偶须防范,养儿有风险,不爱保平安。”

案子说到这儿,贺蓝只剩图穷匕见的最后两句——

“那个孩子,我知道他在哪儿。”

“如果我没猜错,他就是Zeus,葛宙斯。”

对方极力抹除“Zeus”存在的痕迹,以为这样就天衣无缝。可惜这行为本身恰恰自曝命门。

孩子才是这场风暴的风眼。

车里气氛变了。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但就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时间嘀嗒…嘀嗒地流逝。

女警花突然打破了静默,她一言不发地推门下车,在谁都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气呵成地躺倒在隔壁车道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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