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裂32(2 / 2)

还是那一身合身的大衣,身边没有半点行李,自那天起,这片牧场换了牧人。

也是自那天起,他不再穿着像城里人,从内到外融入到草原之中,更准确说是重回草原。

往后,电影平淡缺少新意,都是这个青年放牧离去和归来,所驯养的几只狗也在一天天陪伴里从陌生到熟悉。他也会背着猎枪乱转,也会修补围栏,也会喂一喂嗷嗷乱叫的狗群。

脸不似从前那般白嫩,红成了草原人特有的模样,精神萎靡。

偶然一次,不知光幕过了多久,曾经的女孩回来了,宛若仙子下凡间。

她比多数女孩要高挑,着装也肉眼可见的华贵,举手投足带着后天锻炼和释放出的魅力。最重要的,她身边跟着另一个青年人。

她如穿花蛱蝶,把所有的活力用在以前驯养过的羊羊和狗狗身上,充满阳光去介绍这些个年少时生活的痕迹,恨不得把所有细节塞进身边青年人耳朵里。

那位青年对一切充满兴趣,眼睛始终没从女孩身上离开过一次,任何人看来,这都是一对幸福甜蜜的神仙眷侣。

后来,前后两位青年见面了,外观形象相却甚远,只互有礼貌打招呼握手。

在女孩的一番热情之下,三个人共进午餐。

最后,女孩留下了一后备箱的礼品,乘上越野车的副驾驶离去。

留下继续看守牧场的青年每况愈下,日渐抑郁,生活的更加像行尸走肉。

光幕外几月时间,光幕里的草是换了一茬接一茬,羊换了一批接一批,就连牧羊犬都是陌生面孔。另外那个青年,观其年龄要有六十多岁了,独守岁月怕也有三四十载,不知识不识得世间愁滋味。

刘彣细细品读,慢慢看,但除了他和那个老了的青年,牧场所有的动物都变得躁动不安。它们乱冲乱撞,狂鸣不止,直到这片光幕内的景物剧烈抖动。

这片草原地震了。

老青年多半辈子初次遇到地震,虽说震级不高,地面也没和波浪似的起伏不定。倒是地面频繁开裂,草从上方掉到看不见的下方,树横亘,护着羊群的围栏缺损大片。

对突发状况毫无应对措施的老青年只好把狗放开,尽全力驱逐羊群,可他身后的蒙古包却塌陷掉了,火引燃了住所的一切。

这一刻,老青年失神,呆呆地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切,猝不及防到措手不及。

紧随着,地面整体开裂,一天难以想象的大裂隙瞬间蔓延到整个蓝光的范围,老青年快跑躲避,还是掉进了快速袭来的裂隙当中。

而跌落的位置,刚好是刘彣身前蓝光的尽头。

但下面裂缝有多深?这个无从考察,只因蓝光无法穿透地面,所以具体情况也是无从而知。

有一点可以肯定,光幕里那个人确实掉下去了,生死未卜。

刘彣面罩里绿光变黄,氧气量剩余不足一半,尚可以支持他再看下去。

这片草原演绎起了生物大逃亡,羊群跑得到处都是,狗子们根本无瑕于自身的职责,它们的恐惧不亚于丢了魂的羊们。

刘彣一直看下去,在他瓶中氧气过低,草原早面目全非,羊群自是不见一点踪迹。

这场地震太突然了,突然到观看的人觉得奇妙,莫名的奇妙。

他回到地堡中,心有余悸地看着四周,没从现实存在的事物里找出地震波及的迹象,这才稍稍心安。

“回来了?”

一身白衣的中年人正蹲在一台电视机前面,听到动静后回头打了个招呼,双手不断按遥控器按钮。

那台被鼓捣着的电视机播放雪花,几道横线闪烁不断,屏幕也抖得厉害。

刘彣不屑于这类层出不穷的小小花招,他脱了厚重探火服换上轻便衣物,走到灯下调节灯光的照射角度。居所的火早就熄灭,想要更多的温暖就得再度点燃,还可以烧上一壶开水。

他无心弄这些东西,随意清洗下脸和双手便去整理床铺。

即使床铺整理过了,那个中年人还在摆弄电视机的遥控器。

不得不提,电视机屏幕对准的角度非常合适,恰好是刘彣躺着就能看见的位置。

“再给我一点时间,马上了。”中年人回头笑道,“多好的电视机啊,不用点也能亮,就是信号太难找了。”

“嗯。”

刘彣简短回应,拎起来消防斧头,把木头拖在地上,一步一步走向中年人和那台电视机。

等站到中年人身后时,他目光犀利,斧头高高举起。

“好了!好了!”

中年人兴奋到无以复加的尖叫,在他这一嗓子吼出来不足半秒的功夫,本是演着雪花的电视屏幕有了另外画面。

刘彣看过的电视剧不多,从头到尾能看完的也不多,眼前屏幕正在上演的算得上是一个。

他记得这部剧的开头和结尾,包括每个角色的名字,算得上很熟悉的一部剧了。

此刻,他拖着斧头回去,躺在床上,认认真真二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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